嶂片玉腿都在抖,没想过丝录真敢在众目睽睽下用酷刑。
他眼睛往后转,希冀得到一丝喘息,可后颈忽然传来推力,他被人从后掐住脖子往前再走半步,部分铁钉一下扎进肉里。
尖利的疼痛从数个点向四周蔓延,嶂片玉不敢再讨价还价,大喊:“是两个男的!一个十八九岁,还有一个穿件黑色斗篷,皮肤白得吓人,像死了三天一样!!”
他一口气不敢断,“我们接到任务后这两个人找到我的领队,说自己是发现金属矿的人,还说他们找到了更安全的寻矿路线,那男的解释南山坞给的路会绕路,说吴策那个人存了让我们免费试探新地点的心,好方便以后让学生进行区外任务,他说这次任务很很危险,我们不要去浪费多余的精力!”
丝录举着手臂,张开的虎口空空如也,隔空掐紧他的脖子,“还有呢。”
“就这些!!真的没有了,那两个人给的坐标和南山坞给的坐标一样,只是路线不同,我没有骗你们,我给林仙长的坐标真的没问题!”
嶂片玉急得哭出来,“真的!真的!我给你的路线是我们队伍自己走过的,就是那男人后来说的安全路线!比南山坞的路线短,出发时话估测一个半月达到金属矿,但这路安全个狗屁!我们走了一个月才走完三分之一,还越往后秽物越来越多,我大白天去撒尿一低头土里都能钻出三只黑手来。”
那个画面嶂片玉这辈子也忘不了,他当时就找了领队要求放弃这次任务,但是那蠢东西坚持,还说什么要是能完成任务,他们就能和学府搭上关系,万一能进学府往后就能享清闲了。
嶂片玉身上疼的边哭边说,想到哪里说哪句,语序颠三倒四。
“我当时就劝他们别去了,秽物怕太阳,后来走的那条路白天秽物数量都很多,晚上更是根本没人敢睡觉,结果没人听我的,一队人全死了!”
丝录心思落在他刚说的路程时间上,她还以为林玉玠说走一个月回来是略快一点,没想到是赶着去投胎。
她沉口气,再问嶂片玉,“我听说还有新型秽物,一并说了。”
“那是我队长看到的,我没看到,就知道也是人形秽物,我要知道我肯定说啊!”
“那两个男的呢?”
“男的…那两个男的我就见了一回…穿斗篷那个实力强一些,他靠近时我们队伍里都没人发现,旁边那个年轻些,不怎么说话,瘦瘦高高的,一直在观察。”
丝录想想还有什么能问的,随后说:“把南山坞给你的路线说一遍。”
“说,我说。”嶂片玉哽咽的复述路线,外面有眼力见的人立刻过来记下路线,写完立马让人送到林玉玠那。
丝录扫过窗外,再往前小半步,“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林玉玠搜魂时没查到你这段记忆?”
“我的洞箫能催眠,我怕活着回来南山坞的人搜我的魂,我感觉这事不对,学府为什么不自己去寻矿,再加上那两个男的说的话,我不敢让人知道啊,我怕他们灭口!”
“哦,所以现在是催眠完了又想起来了?”
嶂片玉听她态度很是平稳,逐渐冷静下来,“…我,他们审问完我以后锁了我的异能,再加上洞箫又坏了,自然…会回想起一些。”
丝录嗤笑,肯定道:“所以你想起来了却没说。”
“…想起来时,他们说林仙长已经出发了,这不是没找到机会……”
嶂片玉祈求她:“所有的事我都说了,可以留我一命了吧…?”
丝录站在他身后,淡声说:“不可以。”
她手掌用力前推,将嶂片玉按进铁棺材,随即合上门。
惨叫声穿过审讯室,听的观察室门口的人脊梁骨发寒。
丝录松开手,提起裙摆转身,免得血沾到自己身上。
她冷着一张脸走出去,穿过门后往回望,看到那些人快步往审讯室里去。
她看了会儿,最终也没说什么,只是指示实习生,“带我去会议室。”
领路的实习生脸煞白,带着丝录往回走,去会议室找林玉玠。
长长的走廊里,大理石地面传出规律的鞋跟点地声,丝录走着走着变成了在前领路的那个。
她视线掠过这名实习生低垂的侧脸,“你害怕?”
“啊?不是…没有没有。”
“那你低头走那么慢做什么?”
实习生小跑着跟上来,站在她左后方,“不是害怕,我是觉得…虽然您的手段有些残酷,但要是因为他的隐瞒导致林仙长判断失误出了事,到时候那些不忍的人肯定又要换副面孔,但是呢。”
实习生小小声,“但是我看着那画面也挺不忍心的,就…感觉自己那样想别人,有点双标。”
“就这个?这只是正常人的思维罢了,没必要烦恼。”
“您不认为双标吗?”
“是人就有左右摇摆的时候。”
“那您做的时候会不忍心吗?”
“不会,我不是人。”
丝录找对会议室门号,推门前说,“我只是一个差点做了单亲母亲的可怜人,谁敢说我残忍,我就让他们跟我一样。”
实习生第一次在一个人身上感悟到如此明显的理直气壮,看着丝录大摇大摆地走进去。
会议室里,特殊符纸制造的远距离画面还在,林玉玠离远远的见到丝录,先说:“辛苦了。”
丝录找个位置坐下,“我哪有你辛苦,都没给老婆一张能见到人影的符纸,有点精力都放在这了。”
她张嘴就是阴阳怪气,说得在场其他人忐忑,只有林玉玠心情不错。
可有些话不方便当着人前说,他就点下头,当做听到了,想着没人了再给丝录解释原因。
丝录观察画面里的他,没看出有高矮胖瘦黑白丑的差别,推断不出林玉玠这半个月过的到底如何,索性都按过得不好算。
“别人一个月才走完三分之一,你风餐露宿不到半个月赶到终点,林玉玠,你是想拖着病体回来让我端茶倒水伺候你吗?”
林玉玠:“…没有。”
丝录变脸堪比翻书,“你一直在维持这个画面?今天喝过水了吗?”
林玉玠哑声找补,“…我现在喝。”
“真可怜。”丝录端起实习生给她递来的杯子,“不像我们,这里每个人面前都有刚泡好的茶水,大家坐在温暖的屋子里,椅子也是软的,特别幸福。”
实习生默默退到墙角,不敢喘气。
完了,绿老师这是气还没消啊,不仅没消,她看起来还对在座所有人都有意见。
这都不是绵里藏针,这是拿着枪无差别扫射啊。
实习生迷茫地用胳膊碰下旁边的会议室助理,无声说,“…咱们要做什么啊?”
这位助理摇摇头,示意别去掺和,领导不开口,你也别说话。
然而世界是个巨大的草台班子,另一位助理开口了,“绿老师,几位专家年纪大了,所以多照顾下也没什么。”
“我老公年纪不大吗?”
画面另一头的林玉玠心口猝不及防中一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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