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猛地从摇椅上弹起来,动作之快完全不像个退休老人。
他围着林宇转了两圈,眼睛瞪得溜圆,嘴里啧啧有声:“好小子,真是你!了不得,了不得啊。”
四目比了比林宇的身高,本来想要捏他的脸颊的,转而捏向了林宇的胳膊:“长高了,也变壮了。”
“真成仙了?灌江口那地方怎么样?是不是遍地仙草,灵气浓得能滴出水?真君是不是真有三只眼?凶不凶?有没有为难你?”
他一连串的问题像连珠炮似的砸过来,兴奋得手舞足蹈,哪里还有半点刚才晒太阳时的懒散模样。
林宇哭笑不得,连忙扶住激动过头的师叔:“师叔,您慢点。”
对于四目的问题,林宇挑着能说的都说,至于关于真君的具体样貌性情,他不好多言,只能含糊带过。
“好!好!我有生之年也能和别人吹嘘,我有仙人背景了。”四目用力拍着林宇的肩膀,哈哈大笑,眼角却有些湿润。
“当年你小子被那位直接带走,我们还担心了好久,生怕你受委屈或者……回不来了。”
这时,听到动静的千鹤道长也从旁边一间竹舍里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个小花铲,显然刚才在伺弄花草。
“林师侄?何时回来的。”
他看到林宇,也是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惊喜的笑容。
“刚回来没多久,在茅山住了些日子,特来拜望两位师叔。”林宇笑道。
千鹤师叔也比记忆中苍老了些,但精神矍铄,气息平和,与四目师叔那种跳脱截然不同,更显淡泊。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千鹤连连点头,眼中满是欣慰。
“快进屋坐!家乐!青青!快出来看看谁来了!”
家乐和青青闻声从屋里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三四岁大、虎头虎脑的小男孩,拽着家乐的裤腿,好奇地打量着林宇。
“家乐师兄,青青姐。”
林宇目光落在那小男孩身上:“这是…”
注意到箐箐姐看师兄的眼神时,林宇明白了家乐还是如愿以偿追到了箐箐。
那小孩想必也是两人的结晶。
“我儿子,虎子”听见林宇询问,家乐憨厚地笑着,把儿子往前推了推。
“虎子,叫师叔!”
“师叔好!”虎子脆生生地叫了一声,一点也不怕生,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盯着林宇。
“虎子真乖。”林宇也被呆萌的虎子可爱到,他想了想,翻手变出一个灵玉。
这是他闲暇时随手炼制的护身小玩意,没什么大用,但能辟邪安神,滋养身体。
虽然对他来说只是随手的玩意,但再怎么说也是仙人之物。
“初次见面,师叔没什么好东西,这个给你戴着玩。”
更别说上面还被他施展通天箓刻画了平安符。
只见灵玉一出,便有一股温和清灵的气息散发开来。
四目和千鹤眼睛都是一亮,他们都是识货的,自然看出这玉不凡。
就这宝贝,在当今人间,也不曾多见。
家乐和青青连忙推辞,说孩子小,受不起这么贵重的东西。
“拿着吧,不是什么稀罕物,给孩子保个平安。”林宇将灵玉塞到虎子手里。
众人这才进屋叙话。
进屋也正好碰见,正在念经的一休大师。
几人齐聚一堂,欢天笑语。
四目可能是见到林宇了,话也多了,他讲述这几年的经历。
他习惯性吐槽,可能是赶了一辈子的尸,降了一辈子的魔,突然停下来,还真不习惯。
也就是有老和尚和他拌拌嘴,千鹤和他下下棋,才能解闷。
林宇静静的听着四目畅所欲言,千鹤也说着四目的笑话。
他说:以师兄这闲不住的性子,还偷偷跑出去镇上帮人看风水,差点被当成老骗子,拿扫把赶走。
………
在四目这里小住了几日,林宇也动身离去。
“唉~,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四目当天来到空荡荡的房间,叹了口气,日子又回到了原本。
离开四目道场,林宇心中那份因归乡而产生的圆满感又添了几分。
下一站,他决定前往南疆。
当年那个蛊道少女不知道怎样了,他记得自己离开前,曾拜托第九宫多加照拂。
说起来,林宇记起,他还欠着第九宫的因果。
十几年过去,于凡人而言,已是小半生。
来到九宫山门之外,景象与他当年离开时又有不同。
山川移位,第九宫的入口此刻变成了一个悬崖峭壁。
林宇没有和当年一样,直接闯入。
神识穿过秘境禁制,精准找到年老的柏山。
“前辈,故人来访,打扰了。”
正在禁地闭目养神的柏山,闻言猛的睁开双眼,浑浊的老眼中闪过一丝惊疑。
更让他心惊的是,这声音竟能无视九宫秘境的层层禁制与空间阻隔,精准地直接传入他这太上长老的禁地里。
如此手段,还有这股熟悉的声音,勾起了他的回忆。
那是十几年前的那个少年,也是这般手段通天。
“可是林兄弟?”柏山豁然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袍,看向蛊界之外。
林宇的声音平和,带着一丝笑意,传入柏山脑海:“正是晚辈,前辈多年未见,可还安好?”
话音落下,禁地入口处的空间泛起水波般的涟漪,一道身着青袍的身影悄然浮现,正是林宇。
他看似是个普通人,但却仿佛与整个空间融为一体。
虽然肉眼能看见他,但却完全感知不到此人。
柏山看到眼前之人,面容与十几年前那少年一般无二。
禁地之中,自有石桌石凳。
两人落座,柏山亲自取出珍藏的南疆灵茶烹煮,动作间依旧带着难以平复的激动。
“柏山长老,这些年来,九宫可还安好?我那位…故人,阿依,不知如今怎样了?”林宇开门见山,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
听到阿依的名字,柏山脸上顿时绽放出光彩,之前的震撼与拘谨都被一种由衷的骄傲与感激取代。
他放下茶壶,正色道:“林兄弟,你当年将阿依那丫头托付于我九宫,又留下那本《蛊道真解》,实乃我第九宫天大的福缘!老朽,乃至整个第九宫,都欠你一份还不清的大人情!”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来:“阿依那丫头,是我南疆数百年,不!千年不遇的蛊道奇才!”
“天赋之高,心性之坚,世所罕见。”
“短短数年,她便从一众弟子中脱颖而出,一说就会,一点就通,实乃妖孽。”
“如今,不负众望,短短十余年,就从一众老人手中抢过了第九宫的宫主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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