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他妈提了!”
开车的光头猛砸了一下方向盘,喇叭发出刺耳的尖叫,“那赵磊根本不是人!
是恶鬼!
咱们赶紧跑,跑得越远越好!”
他们沿着环城路狂奔,很快就上了高架桥。
就在这时,对面车道上突然飘来一团浓得化不开的黑雾,黑雾里隐约能看到无数扭曲的人影,伸出枯瘦的手,朝着他们这边摇晃,嘴里还发出“嗬嗬”的怪响,像是在召唤。
“那……那是什么?”
后座的一个小弟指着黑雾,吓得牙齿打颤。
光头瞳孔骤缩,一股邪火突然冲上头顶——
他平日里横行霸道惯了,此刻被恐惧逼出了几分凶性:“妈的!
不就是个死鬼吗?
老子今天就不信撞不死你!”
他猛地打方向盘,面包车越过护栏,朝着对面的黑雾猛冲过去!
油门踩到底,发动机发出野兽般的咆哮,车速瞬间飙升到一百多码。
可就在车头即将撞上黑雾的刹那,那团黑雾突然散开,露出高架桥外侧断裂的护栏。
光头这才发现,自己根本不是在撞向“恶鬼”,而是直直冲向了护栏缺口!
“不好!”
他失声尖叫,猛打方向盘,可已经晚了。
面包车像脱缰的野马,冲破护栏,朝着二十多米下的河滩坠去。
夜空中划过一道凄厉的弧线,紧接着是“轰隆”一声巨响,车身重重砸在河滩上,瞬间燃起熊熊大火。
火焰舔舐着破旧的铁皮,发出“噼啪”的脆响,将周围的黑暗照亮了一片。
车里的六个人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被卷入火海中,很快就没了声息。
火焰烧了整整半夜,最后只剩下一具焦黑的车架,像块扭曲的废铁,在河滩上冒着青烟。
而另一拨没跟去酒吧的小弟,此刻正躲在家里瑟瑟发抖。
其中一个外号“刀疤”的男人,缩在被窝里,总觉得窗外有双眼睛盯着自己。
他越想越怕,突然像被什么东西附身似的,猛地从床上爬起来,翻出一根麻绳,哆哆嗦嗦地搭在房梁上。
“不能怪我……
要怪就怪你自己命不好……”
他嘴里念念有词,像是在对赵磊说话,又像是在说服自己。
接着,他把脖子套进绳圈,一脚踹翻了脚下的凳子。
窒息的痛苦瞬间袭来,他的双腿在空中徒劳地蹬着,眼里充满了恐惧和不甘。
可那绳子像长了眼睛似的,越勒越紧,直到他的身体彻底僵硬,舌头伸得老长。
类似的惨剧在镇上各处上演:
有个小弟在过马路时,突然像被人推了一把,径直冲向一辆飞驰的卡车,当场被碾得血肉模糊;
还有个小弟在家做饭时,拿起菜刀,对着自己的胸口狠狠捅了下去,鲜血溅满了灶台……
一夜之间,当年跟着王亮参与那件事的小弟,死的死,亡的亡,死状一个比一个凄惨,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正在逐一清算他们的罪孽。
而在黑风村,王海阳正坐立不安。
他总觉得心慌得厉害,像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院子里的老槐树被风吹得“呜呜”作响,像是有人在哭,听得他头皮发麻。
就在这时,桌上的老式电话机突然响了,铃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王海阳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声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抖:“喂?”
“请问是王海阳吗?”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严肃的男声,带着金属般的冷硬。
“是我,你们是……”
“我们是夜郎市公安局的。”
对方顿了顿,语气沉重,“你的儿子王亮,今晚在市区的‘夜色酒吧’被人杀害,死状很惨。
你赶紧来一趟吧。”
“什么?!”
王海阳手里的电话“哐当”掉在地上,听筒摔得裂开。
他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在地,扶住桌沿才勉强站稳,“我儿子……
我儿子他……不可能!
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可电话那头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像重锤似的砸在他心上。
他唯一的儿子,那个被他宠上天的王亮,死了?
“亮儿啊!
我的亮儿啊!”
王海阳突然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他捶打着自己的胸口,哭得撕心裂肺,“一定是赵磊!
一定是那个死鬼!
他害死了我儿子!
赵磊!
你个杀千刀的!
我诅咒你魂飞魄散!
永世不得超生!”
“呵呵呵……”
一个阴冷的笑声突然在屋里响起,像是从地底钻出来的,带着刺骨的寒意。
王海阳的哭声戛然而止,他猛地抬头,只见赵磊的身影正漂浮在他面前,浑身缠绕着黑雾,眼睛里淌着血,正死死地盯着他。
“王海阳,你还有脸诅咒我?”
赵磊的声音像磨砂纸刮过铁板,“你纵容儿子杀我夺财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会有今天?”
“不……不是我!”
王海阳连滚带爬地往后退,手脚并用地想躲到桌子底下,“是王亮!
都是他干的!
我没杀你!
你别找我!”
“没杀我?”
赵磊冷笑一声,黑雾在他身后翻涌,“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
我刚回村的时候,你嘴上说支持我办厂,背地里却让王亮盯着我的账目;王亮要抢我的厂,你嘴上说‘不行’,却连一句重话都没说;
我死后,你拿着我的血汗钱当村支书,享受着本该属于我的一切……
你敢说你是清白的?”
王海阳被问得哑口无言,脸色惨白如纸。
他张了张嘴,想辩解,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磊子……叔错了……”
他突然“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对着赵磊连连磕头,“叔知道错了!
你放过叔吧!
你忘了小时候吗?你家没饭吃,叔给你拿过窝窝头啊!”
“窝窝头?”
赵磊的声音陡然变得尖利,“你是说那些给狗吃剩下的窝窝头吗?”
王海阳猛地一愣:“你……
你怎么知道?”
“王亮告诉我的。”
赵磊的眼神里充满了嘲讽,“他说我赵磊这辈子就只配吃狗剩下的东西,连给他提鞋都不配。”
王海阳的脸瞬间变得灰败,他知道,自己彻底没救了。
“今天,我就让你们王家在黑风村彻底断根。”
赵磊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
话音刚落,一股黑雾突然缠住王海阳的身体,将他缓缓吊到半空中。
王海阳吓得魂飞魄散,拼命挣扎,手脚乱蹬,却怎么也挣脱不开那无形的束缚。
接着,他感觉到自己的脖子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抓住,开始缓缓转动!
“不——!”
他发出绝望的尖叫。
脖颈处传来刺骨的疼痛,骨头摩擦的“咯吱”声清晰可闻。
他的头一点点向后转,90度,180度……
直到转成一个诡异的角度,颈椎彻底断裂!
王海阳的身体软软地垂了下来,眼睛还圆睁着,似乎还残留着临死前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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