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霍格沃茨,安静得出奇。
云层散开,阳光柔和地落在走廊的石砖上。霍格沃茨特快在霍格莫德站冒着白色的蒸汽,汽笛声划破空气,带走了整整一列笑着、哭着的年轻面孔。
邓布利多在站台边,目送最后一节车厢驶入远方。那一刻,空气里满是空旷的宁静。
战争结束了。世界重新启动。
邓布利多决定提前放假,一夜之间写出了上百封信,送往每一个魔法家庭。
今年的o.w.L.s和N.E.w.t.考试被延期到新学期前,教授们松了口气,学生们欢呼雀跃。
他们该复习的复习,该疯玩的——恐怕早就计划好了。
魔法部那边却一片混乱。金斯莱出了麻瓜首相办公室连续奔波了三天,终于带领凤凰社稳住局势,开始大规模清算残余势力。
而马尔福家族——被写进了另一份名单。
卢修斯·马尔福被证实为“潜伏于伏地魔身边的双面间谍”,德拉科因曾向西尔维娅提供关键信息,协助凤凰社得以攻破马尔福庄园,正式获得赦免。
两年后,德拉科终于回到了那座曾被阴影笼罩的庄园。
黑檀木的长廊再次明亮,白孔雀在花园间散步,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卢修斯银色的手杖上。
他与纳西莎并肩站在大门口,第一次笑着迎回他们的儿子。
而潘西,在离开霍格沃茨前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我想去看看世界。”她拥抱着西尔维娅,笑中带着一点哽咽,“亚马逊、尼泊尔、冈底斯山……哪都行。我不想再被任何家族安排。”
“那就去吧。”西尔维娅摸了摸她的头发,轻声道,“去看看别的风景。带一点阳光回来。”
“你会给我写信吧?”
“当然会。”
……
风吹过天文塔。
霍格沃茨的屋顶下,阳光终于温柔。
天文塔的栏杆上,风轻轻拂过西尔维娅的金发。
她俯瞰着整个城堡:教授们在修复倒塌的石拱,暂时不能回家的学生们在清理废墟,远处是群群飞鸟在半空中啼鸣。
她笑出声来——那笑容里有一种战后的恍惚。
“西尔维娅——”
她闻声回头。
斯内普站在塔顶的阶梯上,仍是一身黑色长袍,只是神情罕见地放松,脸上甚至带上了一点笑意。
“西弗勒斯。”
她冲过去,轻轻撞进他的怀里。魔药的苦味和药材的青涩气味在空气里混合,那是让她安心的味道。
“又在天文塔上做什么?”他低头问。
“看风景。”她歪头笑着。
“你在天文塔上从没做过什么好事。”斯内普冷静地评论。
“哪有。”
“需要我提醒你吗?满月夜,曼德拉草。”
他轻轻笑了一声,看向她的目光里满是温柔。
她愣了一下,忍不住笑出声。
阳光透过古老的窗棂洒在他们身上,暖意一点点融进空气。
手臂收紧,轻轻将她搂得更紧。
……
德国,威溪得多夫。
玛蒂尔德夫人的花园被夏日的风吹得满庭飘香。奥托先生正努力把一串五颜六色的气球系在玫瑰花丛上,结果刚系好两个,就被夫人喊回了神。
“奥托,你最好现在就把那些麻瓜玩意儿拿下来——不然西尔回来饶不了你!”
“玛蒂,那是‘节日装饰’,不是玩意儿。”奥托一脸无辜。
妮妮从厨房门口探出头,圆圆的眼睛里写满了赞同夫人的不满。
“好吧,好吧,我的错。”奥托嘟囔着,解下半串气球,嘴里却小声嘀咕,“飞天扫帚都不准玩,非要我准备什么‘家庭氛围’,真难伺候。”
玛蒂尔德没理他,只叹了口气,对妮妮说着,“妮妮,帮我看看奶油蘑菇汤好了没,他们差不多该到了。”
厨房里飘出的香气混合着炖汤的暖雾。木质长桌上摆满了烤猪肘、奶酪、黄油面包、烤牛排,还有玛蒂亲手做的焦糖布丁。
傍晚的风柔和地掠过庭院。
“欢迎回来,孩子。”玛蒂尔德轻声说,张开双臂。
西尔维娅扑进母亲怀里,闻着那股熟悉的皂香气。
“我回来了,妈妈。”
“你看起来瘦了。”玛蒂抚着她的脸,“不管有魔力还是没有,你都是我的宝贝女儿。”
西尔维娅的脑海中突然冒出她刚刚来到这时候玛蒂尔德夫人的那一句——
“无论如何你都是我们的女儿。”
现在看来确实是的,亲爱的妈妈。
奥托在一旁“哼”了一声,双手抱胸:“我早说那所学校乱得要命。要不是有人——”他意味深长地瞥了斯内普一眼。
斯内普正被玛蒂尔德夫人拉着坐下,听到这话,挑了挑眉。
“我以为,戈德斯坦先生,您更担心女儿吃不好。”
“我担心她被带坏。”奥托冷哼。
“那恐怕来不及了。”斯内普的嘴角微微弯了一下,语气竟带出一点调侃。
桌边一片笑声。
奥托先生看起来有些恼怒:“你别以为西尔喜欢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我还是她爸爸!”
闹剧被西尔维娅害羞的喊声打断。
邓布利多举起酒杯,神情温和:“为和平,为今日仍在座的每一位。”
格林德沃坐在他对面,脸上的皱纹在烛火里柔和下来。
杯盏相触,发出清脆的声响。
晚餐的气氛平静、温暖。玛蒂尔德夫人不时往斯内普盘里添菜,嘴里嘀咕着“看起来确实有点瘦——没有奥托结实。”
而奥托则在一旁假装咳嗽,掩饰他眼底的醋意。
“我说,教授,”他清了清嗓子,“您除了魔药,难道就没别的爱好吗?比如钓鱼?骑扫帚?或者——下棋?”
斯内普淡淡看了他一眼:“我下棋很厉害,但我不喜欢输。”
格林德沃抬头,挑眉笑着,“那真遗憾,我记得西尔从来不让人赢。”
“那是因为她从你这儿学的。”邓布利多笑着接话。
斯内普在一旁低声补刀,“看来坏习惯确实会遗传。”
西尔维娅愣了几秒,然后“噗”的一声笑出来。
那一刻,烛光摇曳,笑声轻柔地在庭院里荡开,就连妮妮也坐在玛蒂尔德夫人旁边的小椅子上笑的开心。
这顿晚餐没有宏大的祝酒,没有英雄的宣言,
只有几个人,在夏日的夜里,终于放下了长久的重量。
玫瑰花香顺着风飘进西尔维娅的鼻腔里,周围的烛火在半空中跳动,散发出柔和的光芒。
西尔维娅抬眼看向身边的人——
格林德沃的眼神安然、邓布利多的微笑像岁月的叹息;玛蒂的手轻轻覆在她手上,温暖如初。
斯内普坐在她对面,目光深沉,却第一次在火光下带了柔和。
他低声道,“这汤确实不错。”
“教授,你终于说句人话了。”西尔维娅忍不住笑。
“偶尔而已。”
笑声再度响起,奥托先生端着黑啤已经有些迷糊——
夜色笼罩威溪得多夫的山谷,星光一颗颗亮起。
这是和平的第一晚。
她终于让所有人都活下来了,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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