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
熊山再也忍不住，怒吼道：“上古时期，这里就是我们先民的栖息地，祖棺是我们先祖留下的，怎么就成你的了？”
他虽然害怕，但听到对方贬低自己的族群，骨子里的血性还是被激发了出来。
“上古？”
苍玄轻笑一声，笑声里满是沧桑。
“你们所谓的上古，在吾眼中，不过是弹指一瞬。”
“在你们的先祖还未诞生之时，吾便已在此沉睡。”
“祖棺？那是吾为自己打造的静养之地。”
这话一出，全场哗然。
比先民的先祖还要古老？
这怎么可能？
“吹牛皮！”
“谁信你的鬼话！”
“有本事拿出证据来！”
人群中议论纷纷，质疑声此起彼伏。
很多人刚醒来，对上古的记忆本就模糊，此刻更是不愿相信这个突然出现的白发人。
苍玄没有辩解，只是抬起右手，掌心向上。
刹那间，整个洞天剧烈震颤起来。
穹顶的霞光紫气疯狂涌动，汇聚成一条肉眼可见的龙脉，顺着他的掌心涌入体内。
石棺下方，传来沉闷的龙吟声，地面裂开一道缝隙，露出下方璀璨的龙晶。
“这……这是龙脉的核心！”
云曦失声惊呼，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只有掌控了洞天核心的人，才能调动龙脉之力，这是先民传承了无数年的秘密！
“他真的……是这里的主人？”
苏文喃喃自语，脸上的怀疑渐渐被震惊取代。
熊山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喉咙像是被堵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刚才的暴戾和愤怒，此刻都化作了深深的无力感。
对方的力量，已经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
“既然是你的地方，那我们离开便是。”
云曦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波澜，沉声道。
她知道，继续纠缠下去，只会让族群遭受灭顶之灾。
四百余人，五十位天人境，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根本不够看。
“离开？”
苍玄挑眉，金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玩味。
“吾沉睡的岁月里，你们借住在此，吸了吾的龙脉之气，滋养了你们的族群。”
“现在想走，是不是太便宜了？”
原本以为对方只是要收回洞天，没想到竟然要清算旧账！
人群瞬间炸开了锅。
“什么意思？要我们还？”
“我们吸的是龙脉之气，又不是你的私产！”
“你沉睡这么久，龙脉之气本就会扩散，凭什么算在我们头上？”
“他就是想找借口收拾我们！”
质疑声、愤怒声、恐惧声交织在一起，洞天里的气氛再次变得紧张起来。
熊山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鲜血直流。
他咽不下这口气，却又不敢贸然动手，只能死死盯着苍玄，眼神里满是不甘。
鬼手从地上爬起来，脸色苍白如纸，捂着胸口，怨毒地看着苍玄：“你别太过分！我们四百余人，五十位天人境，真要鱼死网破，你也讨不到好！”
苍玄瞥了他一眼，眼神淡漠：“鱼死网破？”
“你觉得，你们是鱼，还是网？”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碾压性的自信，让所有人都感到一阵窒息。
云曦脸色凝重到了极点，她知道鬼手的话只是自欺欺人。
刚才苍玄调动龙脉的瞬间，她能感觉到对方的力量深不可测，别说五十位天人境，就算再来一百位，也未必是对手。
“你想怎么样？”
云曦硬着头皮问道，手心已经沁出了冷汗。
她在快速思考对策，脑海里闪过无数念头，却发现没有一个能对抗眼前的苍玄。
苍玄没有立刻回答，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像是在打量自己的猎物。
“吾沉睡太久，体内灵力有些滞涩。”
“你们吸了吾的龙脉之气，便用你们的灵力来还。”
“每人献出三成灵力，此事便作罢。”
“三成？”
人群再次骚动起来。
“疯了！三成灵力，我的境界会跌落的！”
“我刚醒来，灵力本就不稳，献出三成，岂不是要变成废人？”
“他这是要断我们的根基！”
“绝不能答应！”
一位白发老者往前踏出一步，他是天人境后期，名叫风伯，醒来后一直沉默寡言，此刻却面色铁青。
“苍玄阁下，三成灵力太多了。”
风伯沉声道，语气带着一丝哀求：“我们先民刚刚苏醒，还需要灵力恢复元气，若献出三成，恐怕很多人都会境界跌落，甚至身死道消。”
“与我何干？”
苍玄语气冰冷，没有丝毫动容。
“吾只知，欠了我的，必须还。”
“你这是赶尽杀绝！”
风伯怒喝一声，身上的灵力暴涨，须发皆张。
他身后，不少天人境也纷纷运转灵力，气氛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
“赶尽杀绝？”
苍玄轻笑一声，掌心的龙脉之力再次涌动，整个洞天的温度骤然下降。
“若吾想赶尽杀绝，你们现在，已经是尸体了。”
他的话像是一把冰锥，刺进每个人的心里。
刚才的威慑还历历在目，没有人怀疑他的话。
风伯的身体僵住，灵力在体内翻腾，却不敢真的出手。
他知道，只要自己一动，最先死的就是自己。
“我答应！”
突然，人群中响起一个声音。
所有人循声望去，只见苏文往前走出一步，脸上带着苦涩。
“三成灵力虽然多，但总比丢了性命好。”
苏文看着众人，苦笑道：“我们不是他的对手，反抗只有死路一条。”
“苏文你这个叛徒！”
熊山怒视着他，眼中满是鄙夷。
“我这是为了族群！”
苏文也怒了，反驳道：“难道你想让四百余人都死在这里？”
“你……”
熊山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苏文的话虽然刺耳，却道出了实情。
“我也答应。”
又一个声音响起，是一位中年妇人，天人境初期，她的儿子刚醒来不久，境界低微，她不敢冒险。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
越来越多的人选择妥协，毕竟在生死面前，境界跌落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
“你们……”
熊山看着那些妥协的人，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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