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秀英对着她伸出手，紧握住她的手，“千千，答应我，如果，真有不测，奶奶不希望你做什么傻事。”
“奶奶，她害了您，还要我白白的放过她吗？”
“孙女做不到！”她吸了吸鼻子。
“那你就把她的钱财搬空，让她穷困潦倒一辈子 。”秦援朝插话道。
“噗嗤——”
这话让她忍不住笑出声。
“千千，爷奶不期待你有什么大出息，只希望你能平安顺遂的过完这一辈子。”
“能做两辈子的家人，我们已经很知足了。”冯奶奶气若游丝说。
“千千，你附耳过来，爷爷有话和你说。”
“好，我知道了。”
丁永义走到半路，拐弯去了大队长家。
“老丁，秀英嫂子她不行了吗？”程玉英手中筷子掉在地上。
丁永义点头，她的脉搏很虚弱，原本能苏醒已经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最近又接连受到刺激，身体承受不住。”
秦新华扶着程玉英往外面走去。
——
“大娃子哥，秀英嫂子开开门。”门外传来秦新华的声音。
“千千，去给你程奶奶他们开门吧。”
秦新华和程玉英听见队里赤脚医生的话，放下手中的活计就赶过来。
“千丫头，你奶她——”
秦千千抽了抽鼻子，他们在里面。
两人踉跄的跑进去，“秀英嫂子，你还好吗？”
“谢谢，你们能来看我，我估计是好不了了，以后千千，就麻烦你们帮忙多照看了。”
“呸呸呸，不要说这样的丧气话，你会好的。”眼里喷涌而出的泪水出卖了她。
“玉英妹子，不要太伤心，人固有那么一天，我能再次醒来见到你们，已经是天大的福气，唯一放不下的就是这个孙女。”
程玉英拉着她那骨瘦如柴的手，“嫂子，你放心，以后千千就是我的亲孙女。”
秦新华也在一旁点头表示同意。
“谢谢你们！”
“新华，如果有来生，我们还做好朋友。”
“大娃子哥，你——”
秦援朝深情的看着自己的老伴，她陪伴了我一辈子，我不能让她一个人孤零零的走，“以后千千，就拜托你们了。”
“爷爷，奶奶你们放心，我保证会过的很好，如你们所愿，平安顺遂的过完这一生。”
好好好——
两人相拥在一起，脸带微笑的离开了。
大娃子哥——
秀英嫂子——
两人在秦新华和程玉英的哭喊声中，告别这个时代。
秦千千，默默的流着眼泪。
她从外面打来一盆水准备给他们擦洗身体，平常爷奶都很爱干净，她想让他们体面的走。”
“千千，你还是个小姑娘，这事还是让程奶奶来吧。”
好——
她没有反对，把手上的毛巾递过去。
又从衣柜里拿出两套他们没穿过的新衣服，放在炕上，“程奶奶，麻烦你了。”
秦新华退出门外，坐在堂屋的沙发，上次谈天说笑的场景仿佛在眼前，眨眼间怎么就阴阳相隔了呢。
他捂住脸忍不住悲伤。
“新华爷爷不必太难过，爷爷他们是面带笑容着走的，说明他们很开心你们能送他们一程。 ”
“千千，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她孑然一身就这么过着吧。”她无所谓道。
“你要不要搬去新华爷爷家住？”
“不了，这里有爷爷奶奶的回忆，我还要把他们留下的菜园子打理好。”
目光落在院子里的那棵葡萄树，“年底这葡萄树应该可以拉架子了吧，只是他们已经不在了。”
当初说好在树下乘凉，一起酿葡萄酒的，可惜再也没有机会了。
“行，只要你愿意，随时可以搬过来。”
“好！”
房间门从里面打开，程玉英把手中的盆子递给老伴。
秦新华接过重新打了一盆水端进去。
“千千，你奶奶和爷爷走的都很安详。”
“嗯！”
“后面的事，你想怎么办？”
“跟着国家政策走吧，”她爷爷以前一定得罪过很多人，她不能让某些人有抓住把柄的机会。
“好，奶奶听你的！”虽然，她很不想那样做，但是万一被人举报，再翻出来，可就不得安宁。
“好了！我回去让建功开个证明，再让跟党那个小子把牛车拉过来。”刚刚她们在外面说的话他都听见了。
“好，谢谢新华爷爷。”秦千感激地说。
秦新华办事很利索，三十分钟的功夫，已经把人给带来了。
秦建功面色沉重，他没想过事情会搞成现在这样子，那个秦知青算是间接杀人。
“建功叔，跟党叔，给你们添麻烦了。”秦千千给他们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
几人利索把两人抬去车上，秦千千从空间里找出一块白布给他们盖上，自己脖子上也搭了一条白毛巾。
一路无言
秦千千没面对过这样的事，全程都是秦建功在处理。
等她接过两老的骨灰盒时，再也忍不住放声痛哭。
呜呜呜
她的痛哭声让在场的几个男人都红了眼睛，这个小姑娘真是太可怜了，好不容易才和亲人相聚转眼又剩下自己一个人。
程玉英紧紧的抱住秦千千，害怕她过度伤心而昏倒。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秦千千才缓过来，擦擦脸上的泪水对他们说，“我们回去吧。”
回程几个人跟着牛车走，谁也没上车，秦千千伸出手摸刚刚爷奶躺过的板车，提出一个大胆的想法，“队长叔，这个牛车架子能不能卖给我？”
“丫头，你要这个车架子做什么？”
我想把这个车架子给院子里的葡萄树搭个架子，就像他们还陪着我一样。
“好。”
“谢谢！”
她从口袋里掏出两张大团结和几张票据，递给秦建功。
“千丫头，不用这么多。”他想把其中一张大团结还回去。
秦千千没有接，“叔，剩下的钱，就是今天租牛车的工钱，还有麻烦叔帮忙买点吃的给大家，都忙活半天了。”别人能来帮忙，她不能不懂礼数。
“爸，妈，秦建功看向自己家两老。”
“去吧。”秦新华道。
“哎！”秦建功给每个人买了两个大肉包子，多出来的五元钱还给她。
秦千千也没有推辞，直接接过。
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也没有吃东西，安静的走着。
回到秦家门前
程玉英忍不住开口，“千千，你要不要搬去程奶奶家住？”
秦千千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摇头表示不用。
“好，只要你有需要随时可以过来找奶奶，不管多晚。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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