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蒙龙腾?宴上拒婚
长乐宫的偏殿被装点得流光溢彩。
殿中央的圆桌上,摆满了精致的菜肴 —— 琥珀色的蜜炙羔羊、莹白的水晶虾饺、翠绿的翡翠白玉卷,还有西域进贡的葡萄、荔枝,琳琅满目,香气扑鼻。
太后身着暗紫色绣万寿纹的常服,头戴赤金点翠步摇,端坐在主位上,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她左侧坐着韦贵妃,一身石榴红宫装,鬓边插着凤钗,眼神里满是掩饰不住的兴奋;右侧是淑妃和韩姬夫人,淑妃穿月白锦袍,气质温婉,韩姬则着浅粉色襦裙,眉眼间带着几分好奇。
芸歌和安岚分坐在太后下手。芸歌身着湖蓝色宫装,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冷淡淡的,偶尔端起茶杯抿一口,目光从未落在主位旁的拓跋瑾身上。安岚则穿着鹅黄色襦裙,发间依旧戴着那对毛绒兔钗,还有乞巧节时拓跋瑾给她插的绒球银簪,只是此刻她的小嘴撅得能挂油瓶,眼神时不时瞟向拓跋瑾,带着浓浓的不满。
拓跋瑾坐在太后对面,身着暗红色锦袍,腰间佩着羊脂白玉,举止优雅,礼数周全的无可挑剔。
他拿起银筷,夹了一小块蜜炙羔羊,慢慢咀嚼,动作行云流水,哪怕只是简单的用餐,也透着一股超凡脱俗的贵气。
他的容貌实在太过绝美,肌肤胜雪,眉眼如画,连进食的模样都让人心神荡漾,韦贵妃和淑妃看得都有些失神,时不时交换一个被惊艳到的眼神。
“哀家活了这么大年纪,还从未见过如此俊秀的公子。”太后率先打破了殿内的沉默,语气带着几分赞叹,
“拓跋烈那小子,当年在东阳书院时,也算英武,却远不及瑾儿这般风姿卓绝。”
拓跋瑾放下银筷,起身躬身行礼,语气恭敬:“太后谬赞,在下愧不敢当。先父在龙腾求学时,常对在下提及太后的仁慈与睿智,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你这孩子,长得好,嘴也甜。”太后被哄得得更开心了,指了指桌上的菜肴,“快坐下尝尝,这些都是哀家吩咐御膳房特意为你准备的,看看合不合你的口味。”
“多谢太后。”拓跋瑾谢过,重新坐下,拿起银筷,又夹了一块水晶虾饺,动作依旧优雅。
韦贵妃连忙附和,脸上堆着谄媚的笑:“太后说得是,瑾公子真是才貌双全,放眼整个鸿蒙大陆,怕是也找不出第二个了。能得瑾公子这样的女婿,真是我龙腾的福气。”
她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安岚的神色 —— 芸歌若是嫁去北漠,安岚就是龙腾唯一的公主,到时候她这个做母妃的,地位也会更稳固。
淑妃也跟着点头:“韦贵妃所言极是,瑾公子与我龙腾公主,当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韩姬夫人性子温婉,只是浅浅笑道:“瑾公子风姿不凡,想来品性也定然出众。”
安岚听着她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夸赞,心里的火气越来越大。她死死攥着手中的银筷,想起乞巧节那天,拓跋瑾戴着狰狞面具,撞掉她的糖糕,又摘下面具露出绝美容颜,牵着她放河灯的模样 —— 她还以为他是外地来的普通商贩公子,满心欢喜地喜欢着他,可没想到,他竟然是北漠的皇子,是来和芸歌姐姐和亲的!
他欺骗了她!
安岚越想越委屈,越想越愤怒,突然拿起银筷,狠狠地插进面前盘子里的烧肉中,将那块肉戳得稀烂。她的动作幅度不小,惊动了旁边的淑妃,淑妃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她却撅着嘴,把头扭向一边,眼眶微微泛红。
芸歌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她当然知道这场宴席的目的 —— 无非是想让她嫁给拓跋瑾,促成龙腾与北漠的联姻。可她偏不!
太后看了看安岚的小动作,又看了看一脸冷傲的芸歌,清了清嗓子,语气带着几分试探:“瑾儿,哀家听闻你年方二十有四?”
“回太后,在下确是二十有四。” 拓跋瑾放下银筷,躬身应道。
“那可真是巧了。” 太后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我们家芸歌,也正好二十有四,你们二人同岁,真是般配得很啊!”
韦贵妃连忙接话:“是啊是啊!芸歌公主端庄大方,瑾公子才貌双全,若是能喜结连理,不仅是他们二人的福气,更是龙腾与北漠的幸事!到时候两国交好,百姓安居乐业,真是再好不过了。”
她一边说,一边给淑妃使眼色,淑妃连忙点头附和。
拓跋瑾脸上依旧带着温和的笑意,却没有立刻接话 —— 他知道,这件事的关键,在于芸歌公主的态度。
芸歌听得实在不耐烦了。殿内的每个人,脸上都挂着虚伪的笑容,心里却打着各自的算盘:太后想通过联姻巩固龙腾的地位,韦贵妃想让她嫁出去,好让安岚独得宠爱,拓跋瑾则想通过联姻获得龙腾的支持,夺回北漠的政权。
他们一个个,都是笑面狐狸,没一个安着好心!
她猛地站起身,银筷 “啪” 地一声放在桌上,语气带着浓浓的不悦:“皇祖母,各位娘娘,芸歌不是傻子,你们心里打的什么主意,我清楚得很。”
殿内的气氛瞬间凝固,太后脸上的笑容僵住了,韦贵妃的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拓跋瑾依旧端坐着,眼神平静地看着芸歌。
“芸歌,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没规矩!” 太后的语气沉了下来,带着几分不悦,“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何况这还关乎两国邦交,你怎能如此任性?”
“任性?”芸歌冷笑一声,眼神里满是嘲讽,“皇祖母,您觉得我是任性吗?我只是不想做你们权谋的棋子!”
她的目光扫过殿内众人,最后落在饭桌上的那盏玉露盏上,思绪不由得飘回了小时候 ——
她的母妃,曾是父皇后宫中最温柔的女子,却因为不受宠,日日郁郁寡欢。她记得母妃常常坐在窗前,望着皇宫的方向,默默流泪;记得母妃病重时,拉着她的手,说 “歌儿,女子这辈子,最可悲的就是错付真心”;记得母妃去世时,父皇甚至没有来看她最后一眼,只是派了个太监来传了句 “按妃位礼制下葬”。
后来,她看到父皇对苏洛枳的执念 —— 为了那个女扮男装的东阳书院学子,父皇可以不顾一切,甚至兄弟相残;可当苏洛枳去世后,父皇又变得冷漠无情,仿佛那段深情从未存在过。
这些画面,像一根根刺,深深扎在她的心里。她觉得,男人的爱,从来都是虚假的,是自私的,他们爱的从来都只是自己,只是权力和利益,爱这东西,爱来爱去也就那样!
她更喜欢和国师楚柔丝相处。在摘星楼,楚柔丝总是安静地看书、打坐,偶尔会给她讲一些天地万物的道理,那种淡淡的、安稳的感觉,让她觉得安心;她也喜欢和侍卫青黛待在一起,青黛武功高强,性格飒爽,总是默默守护在她身边,无论她遇到什么麻烦,青黛都会第一时间出现,那种踏实的、可靠的感觉,是她在皇宫里最珍贵的温暖。
“我话就放在这里。”芸歌的语气坚定,带着决绝,“我不嫁,更不会嫁给北漠皇子!我不想重蹈我母妃的覆辙,更不想成为你们换取利益的工具!”
“芸歌!”太后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你放肆!婚姻大事,岂是你能说了算的?这门亲事,关乎龙腾的安危,你怎能如此意气用事?”
“幸福?”芸歌自嘲地笑了,“在你们眼里,所谓的幸福,就是嫁给一个素未谋面的人,为了国家利益,牺牲自己的一生吗?这样的幸福,我不稀罕!”
她看着太后,眼神里满是决绝:“如果你们非要逼我出嫁,那我就从摘星楼纵身一跃,死给你们看!”
说完,她不再看殿内众人的反应,猛地甩甩衣袖,转身朝着殿外走去。一阵风吹来,桌上的烛火被吹得摇曳不定,映得殿内众人的脸色都格外难看。
安岚看着芸歌离去的背影,心里的愤怒突然少了几分,多了一丝复杂。
她既希望芸歌姐姐不要嫁给拓跋瑾,又觉得芸歌姐姐的话有些吓人。她偷偷看了一眼拓跋瑾,发现他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心里的委屈又涌了上来 —— 他果然一点都不在乎她的感受!
韦贵妃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没想到芸歌竟然如此决绝,竟然敢以死相逼。
“这…… 这孩子,真是越来越任性了!” 太后气得胸口起伏,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才勉强压下心里的火气,“让瑾儿见笑了。”
拓跋瑾站起身,躬身行礼,语气依旧温和:“太后不必自责,芸歌公主性情刚烈,在下能够理解。婚姻大事,本就强求不得,草民相信,陛下和太后一定会给在下一个满意的答复。”
他心里清楚,芸歌拒婚,对他来说未必是坏事。安岚公主年纪虽小,却对他心生爱慕,若是能娶安岚公主,同样能达成与龙腾的合作,而且安岚公主心思单纯,更容易掌控。
淑妃连忙打圆场:“是啊太后,芸歌公主只是一时意气用事,等她冷静下来,就会明白这门亲事的重要性了。瑾公子宽宏大量,想必不会怪罪。”
韩姬夫人也跟着点头:“是啊是啊,婚姻大事,慢慢来,不急。”
太后叹了口气,摆摆手:“罢了,先不说这个了。瑾公子,快尝尝这道翡翠白玉卷,是御膳房的招牌菜,味道很不错。”
“多谢太后。” 拓跋瑾重新坐下,拿起银筷,继续用餐,只是神色间,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算计。
安岚看着他依旧优雅的模样,心里的火气又上来了。她拿起银筷,夹了一块烧肉,狠狠咬了一口,仿佛那块肉就是欺骗她的拓跋瑾。她心里暗暗发誓:再也不理这个坏人了!
殿内的气氛重新变得有些尴尬,只有碗筷碰撞的声音和偶尔的寒暄。烛火依旧跳跃,映得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不同的神色。
芸歌走出长乐宫,迎面吹来一阵晚风,带着几分凉意。青黛连忙上前,递上一件披风:“公主,天凉了,您披上吧!”
芸歌接过披风,披在肩上,看着远处摘星楼的方向。
她绝不会嫁给拓跋瑾,绝不会成为别人的棋子。
“青黛,” 芸歌轻声说道,“我们去摘星楼找国师吧。”
“是,公主。” 青黛躬身应道,默默跟在芸歌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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