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的第一场雪来得比往年早。清晨推开窗时，林野被眼前的景象惊得愣在原地——屋顶、树梢、街道，全被一层薄薄的白雪覆盖，像撒了把细腻的糖霜，连火影岩都柔和了棱角，在晨光里泛着清冷的光。
“发什么呆呢？”母亲端着热粥从厨房出来，笑着拍了拍他的背，“快换衣服，佐助肯定在门口等你了。”
林野这才回过神，匆匆套上厚厚的棉袄，抓起围巾往门口跑。果然，佐助正站在雪地里，穿着件黑色的厚外套，领口和肩膀落了层薄雪，像落了只安静的白鸟。他手里捧着个陶炉，里面烧着炭火，正冒着袅袅的白烟。
“等很久了吗？”林野把围巾往他脖子上绕了两圈，指尖碰到他冻得发红的耳朵，冰凉的触感让人心头一颤。
佐助摇摇头，把陶炉往他手里递了递：“我妈说早上冷，让我带个暖炉。”陶炉的温度透过粗布套传过来，暖得人手心发麻，“快进去暖暖，我不冷。”
林野却没接，反而把暖炉往他怀里推了推：“一起进去等，外面雪大。”
两人挤在玄关的暖炉旁，听着窗外雪花簌簌落下的声音。母亲端来两杯热可可，在褐色的液体里慢慢融化，甜香混着炭火的气息，在小小的空间里弥漫开来。
“今天的训练怕是要改在室内了。”林野戳着杯子里的，看着它变成软绵绵的一团，“雪这么大，根本没法用忍术。”
佐助抿了口热可可，睫毛上沾着的雪花已经化成了水珠：“卡卡西老师说，正好练习查克拉的精细控制，在雪地里走而不留下脚印。”
林野想起以前在忍者学校学的“踏雪无痕”，那时候总掌握不好查克拉的输出，每次都在雪地上留下深深的脚印，被佐助笑了好久。他忍不住笑出声：“这次可不会再被你笑话了。”
佐助的嘴角弯了弯，没说话，只是往他身边凑了凑，两人的肩膀靠在一起，分享着暖炉的温度。
到训练场时，雪已经停了。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雪地反射出刺眼的光，晃得人睁不开眼。鸣人穿着件橙色的厚棉袄，像个圆滚滚的橘子，正兴奋地在雪地里打滚，身后留下一串乱七八糟的印子；小樱戴着毛茸茸的手套，正小心翼翼地堆雪人，雪人头上还插着根胡萝卜鼻子。
“你们可算来了！”鸣人从雪地里爬起来，拍着身上的雪，“快看我新发明的‘雪遁·大埋活人之术’！”说着就想把小樱往雪堆里推，被小樱一把按住了脑袋。
卡卡西站在屋檐下，身上落了层薄雪，却丝毫没影响他看《亲热天堂》的专注。“哟，来了啊。”他抬起头，镜片后的眼睛闪了闪，“今天的训练内容是‘踏雪无痕’，谁能在雪地上走十米不留下脚印，就算过关。”
鸣人第一个尝试，结果刚迈出两步，就“噗通”一声陷进了雪地里，引得大家一阵笑。小樱比他好点，走了三米才留下浅浅的脚印，懊恼地跺了跺脚。
林野深吸一口气，调整好查克拉的流动，小心翼翼地踩在雪地上。脚底传来冰凉的触感，却没有陷下去——他成功了！走了五米时，查克拉突然有点紊乱，脚下一沉，留下了个小小的脚印。
“差一点。”林野有点沮丧。
“别急，”佐助走过来，低声说，“查克拉要均匀分布在脚底，像踩着棉花一样。”他示范着往前走，果然一步一个脚印都没留下，像在雪地上滑行。
林野学着他的样子调整查克拉，这次居然走了八米才出错。“厉害啊林野！”鸣人在旁边欢呼。
佐助看着他的背影，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悄悄往他那边挪了挪，用查克拉帮他稳住了快要失衡的身体。林野感觉到一股温和的力量从侧面传来，脚步顿时稳了许多，顺利走完了十米。
“成了！”林野回头冲他笑，眼睛亮得像雪地里的星星。
佐助的耳尖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红，转身去看别处：“还行。”
中午休息时，大家挤在暖炉旁分享便当。林野的便当是热腾腾的牛肉寿喜烧，用保温盒装着，还冒着热气；佐助的便当是鲑鱼茶泡饭，里面加了温泉蛋，搅开后香气四溢。
“快尝尝这个牛肉！”林野夹起一块牛肉往佐助碗里放，滚烫的肉块带着酱汁，在白米饭上留下深色的印记。
佐助也没客气，把自己碗里的温泉蛋戳破，往林野的寿喜烧里倒了点：“这样更好吃。”
两人的便当很快就混在了一起，寿喜烧的甜混着茶泡饭的鲜，在舌尖化开，暖得人心里都发颤。小樱看着他们共用一双筷子的样子，悄悄对鸣人说：“你看他们俩，越来越像一家人了。”鸣人嘴里塞满了米饭，含糊不清地应着“嗯”。
下午雪又开始下了，训练只能暂停。大家坐在暖炉旁聊天，鸣人眉飞色舞地讲着他小时候在雪地里追野兔子的糗事，小樱则拿出针线，给雪人缝了条小小的围巾。
林野靠在暖炉边，看着窗外飘落的雪花，感觉眼皮有点沉。佐助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轻轻盖在他身上，动作轻得像怕惊醒了雪地里的精灵。
“别着凉了。”他低声说，指尖拂过林野被炉火映得发红的脸颊。
林野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佐助正低头看着他，眼里的温柔像化不开的糖浆。他往旁边挪了挪，拍了拍身边的位置：“一起靠会儿。”
佐助犹豫了一下，坐了过去。两人肩并肩靠在暖炉上，听着窗外的雪声和身边伙伴的笑闹，感觉时间都慢了下来。林野的头不知不觉靠在了佐助的肩膀上，呼吸轻轻扫过他的脖颈，带着寿喜烧的甜香。
佐助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放松下来，抬手轻轻按住他的肩膀，像在守护一件易碎的珍宝。暖炉的温度透过衣服传过来，混着彼此的体温，在初雪的日子里，酿成了最温暖的酒。
雪停时，夕阳已经染红了半边天。雪地上留下串串脚印，像串起的省略号，诉说着未完的故事。林野和佐助走在回家的路上，脚下的积雪发出“咯吱”的声响，像在哼着不知名的小调。
“明天……”林野看着远处火影岩上的积雪，突然说，“去后山滑雪吧？听说那里的斜坡很适合。”
佐助转头看他，夕阳的光落在他脸上，把睫毛的影子拉得很长：“好。”
两人的脚印在雪地上并排延伸，偶尔交叠在一起，像两个依偎的身影。林野摸了摸怀里的暖炉，余温还在，像藏着个小小的太阳。他知道，这个冬天不会冷了，因为有身边的人，有共享的暖炉，有初雪印在心底的，浅浅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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