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cU(冠心病监护病房)的空气,似乎永远凝固着三重气息——浓得化不开的消毒水味、仪器运转的金属腥气,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濒死生命的腐朽气息。
2019年秋,我作为心内科实习生进入市第一医院ccU轮岗,本以为凭借扎实的理论知识能应对一切,却没料到,这里最让人胆寒的,从来不是复杂的病情,而是那些发生在深夜、无法用医学解释的诡异事件。
ccU病房是封闭式管理,总共只有八张床位,每张床都被厚重的蓝色隔帘隔开,形成相对独立的空间。病房里24小时灯火通明,心电监护仪的“滴滴”声、呼吸机的“呼呼”声、输液泵的“滴答”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一曲永不停歇的生死乐章。我轮岗的第一周,就赶上了3床病人的离世。
那是一位78岁的老爷子,因急性心肌梗死入院,抢救了三天三夜,最终还是没能挺过来。离世时间是凌晨两点,我和值班护士李姐、主治医生一起,为老爷子做了最后的生命体征确认,然后默默地撤下仪器,整理好他的衣物。老爷子的家人早已哭得瘫软在地,被护士搀扶着离开了病房。
处理完所有事宜,已经是凌晨三点多。连续高强度工作了十几个小时,我早已疲惫不堪,靠在3床隔壁4床的墙壁上,昏昏欲睡。4床是空床,自从我来ccU,这张床就没住过人。
李姐说,4床是ccU的“特殊床位”,三年前曾住着一位同样因心梗去世的病人,死得很突然,凌晨值班护士发现时,人已经凉了,眼睛还睁得大大的。从那以后,4床就很少安排病人,偶尔住进来,也多半是病情危重、撑不了多久的,久而久之,大家都默认这张床“不吉利”。
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脑袋越来越沉,眼皮像灌了铅一样往下耷拉。监护仪的声音渐渐模糊,意识也开始飘远,就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一阵微弱却清晰的声音,突然钻进了我的耳朵——
“笃……笃笃……笃……”
是敲墙声。
声音很轻,像是用手指关节轻轻叩击墙壁,节奏缓慢而有规律,从墙壁的另一侧传来。我瞬间惊醒,浑身的睡意一扫而空,后背猛地冒出一层冷汗。
墙壁的另一侧,是4床。
那张空了很久、传说中“不吉利”的空床。
我僵硬地站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喘一口。敲墙声还在继续,“笃……笃笃……”,像是有人在墙的另一边,用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一遍遍地叩击着,仿佛在试探,又像是在召唤。ccU病房的墙壁是实心砖墙,隔音效果很好,平时就算隔帘另一边有人说话,也很难听得这么清晰,可这敲墙声,却像是直接贴在我的耳朵上响起,清晰得可怕。
“李姐……”我颤抖着喊了一声,声音小得像蚊子叫。值班护士李姐正在护士站核对医嘱,听到我的声音,抬起头来:“怎么了?”
“墙……墙后面有声音……”我指着4床的方向,牙齿都在打颤。
李姐皱了皱眉,放下手中的单据,走了过来。她刚走到我身边,敲墙声就突然停了,病房里只剩下仪器运转的声音。“什么声音?我没听见啊。”李姐疑惑地看着我,“是不是你太累了,出现幻觉了?”
“不是幻觉!真的有敲墙声!从4床那边传过来的,很轻,但是很清楚!”我急得快要哭了,可无论我怎么说,李姐就是摇头,说她什么都没听到。
那天晚上,我再也不敢靠近4床的墙壁。我缩在护士站的角落,眼睛死死地盯着4床的隔帘,生怕里面会突然冒出什么可怕的东西。敲墙声再也没有响起,可那种被人窥视、被未知存在靠近的恐惧,却像藤蔓一样缠在我的心头,让我一夜无眠。
第二天,我把这件事告诉了同组的实习生小雅,小雅吓得脸色发白:“你说的是4床?我听我上一届的学姐说过,那个床死的病人,生前最喜欢敲墙跟隔壁床的病友聊天!他去世后,就有人在深夜听到过敲墙声,说那是他还在找聊天的人!”
我的心猛地一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难道昨晚的敲墙声,真的是那个死去的病人的鬼魂?他被困在4床,孤独地徘徊,所以才会在深夜敲墙,寻找能和他说话的人?
接下来的日子,我在ccU过得心惊胆战。每次路过4床,我都会下意识地加快脚步,不敢多看一眼那厚重的隔帘。而ccU里病人的离世,似乎也格外频繁。
短短一个月里,就有三位病人相继离世,每次都是在深夜,每次离世后,他们曾经住过的床位,都会被护士用隔帘完全封锁起来,贴上“待消毒”的牌子,至少空置三天才会重新安排病人。
护士长说,这是医院的规定,为了避免交叉感染,也给其他病人留出心理缓冲的空间。可私下里,护士们都在说,那些刚离世病人的床位,会残留着“死气”,封锁起来是为了“压一压”,不然容易招惹不干净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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