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中心内落针可闻，所有人都被林墨的话震惊了。
第九钥......一直在我们身边？苏婉最先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它可能以某种我们无法感知的形式存在？
林墨缓缓抬起手，八块碎片在他掌心悬浮，散发出柔和的光芒：李七子前辈留下的认知里提到过，第九钥是‘虚无之钥’，它代表的不是实体的‘无’，而是存在的另一种形态。
他看向窗外夜空中逐渐连成一线的九星：就像光，我们看得见是因为它被物质反射。但第九钥......它可能就是光本身，无处不在，却又难以捕捉。
冰璃若有所思：守夜人的古籍中确实记载，第九钥无形无质，需以‘心钥’开启。
心钥？陈烈揉着还在发痛的太阳穴，这越来越玄乎了。
就在这时，基地的通讯器突然同时响起多个紧急通讯请求。风清云接通主屏幕，画面分割成数个窗口——安东尼奥、马尔科，甚至还有创世纪李静博士的影像同时出现。
人皇陛下，安东尼奥率先开口，神色焦急，永眠修会刚刚突袭了教廷秘库，抢走了‘启示录原典’！
马尔科接话：根据原典记载，第九钥确实会在九星连珠时现世，但它需要的不是寻找，而是......唤醒。
李静博士的声音带着罕见的凝重：创世纪总部刚刚破译了部分‘奠基者’留下的资料。第九钥不是被污染了，而是它本身就是‘虚无’的化身。那个‘观棋者’......很可能是试图控制它的某个古老存在。
信息量巨大，众人一时难以消化。
苏婉快速记录着关键点：也就是说，第九钥需要特殊的唤醒方式，而‘观棋者’是一个试图控制它的外部存在？
比这更复杂。李静调出一组数据，根据我们的分析，‘观棋者’可能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组织，或者说......一个概念。他们自称‘虚无行者’，认为万物终将归于虚无，而第九钥就是开启终极虚无的钥匙。
林墨忽然想起泰山地脉古神被归墟之力侵蚀的情景，又想起苏婉父亲笔记中提到的轮回之劫。这一切似乎都指向同一个真相——第九钥与归墟有着某种特殊的联系。
我可能知道唤醒第九钥的方法了。林墨突然说道，但它需要极大的代价。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八钥齐聚，可以暂时打开通往归墟的通道。林墨的声音沉重，第九钥就沉睡在归墟与现实的交界处。但要唤醒它，需要......一个纯粹的‘存在’作为引子。
苏婉立即明白过来：就像用光吸引光？
没错。林墨点头，但那个作为引子的‘存在’，很可能会被归墟同化，永远迷失在虚无之中。
众人沉默。这意味着，要获得第九钥，就必须有人做出牺牲。
就在这时，基地的能源核心突然发出过载警报！整个指挥中心的灯光疯狂闪烁！
检测到高强度空间扭曲！技术人员惊呼，就在基地正上方！
众人冲出指挥中心，只见夜空中九星已经完全连成一线，诡异的光芒在基地上空凝聚成一个巨大的旋涡。漩涡中心，隐约可见一个模糊的青铜钥匙轮廓——正是第九钥的投影！
但更令人心惊的是，旋涡中缓缓浮现出数十道身披黑袍的身影。他们周身环绕着虚无的气息，仿佛与整个夜空融为一体。
为首的黑袍人掀开兜帽，露出一张俊美却毫无血色的面容。他的眼睛如同两个黑洞，吞噬着周围的一切光线。
吾乃虚无行者首席——寂。他的声音直接在众人脑海中响起，感谢你们齐聚八钥，省去了我们不少工夫。
秦远山怒喝：装神弄鬼！说罢一拳轰出，磅礴拳意直冲云霄。
然而，令人震惊的事情发生了。拳意接近旋涡的瞬间，竟然如同泥牛入海，消失得无影无踪！
没用的。寂淡淡地说，在九星连珠的力场下，一切攻击都会被虚无同化。
冰璃尝试召唤冰晶，安东尼奥吟唱圣歌，结果都一样——所有力量在接近漩涡时都化为乌有。
寂的目光落在林墨身上：人皇陛下，做个交易如何？将八钥交给我们，我们可以保证这个世界在归于虚无时不会有任何痛苦。
林墨冷笑：你以为我会相信毁灭者的承诺？
毁灭？不，你误解了。寂的眼中闪过一丝狂热，我们是在拯救。这个充满痛苦的世界，唯有归于虚无才能得到永恒的安宁。第九钥就是开启永恒安宁的钥匙，而八钥是转动它的力量。
苏婉突然上前一步：你们怎么确定第九钥会听你们的？
寂微微一笑：因为我们掌握了控制它的方法。看到了吗？他指向旋涡中的钥匙投影，它已经开始回应我们的召唤了。
果然，钥匙的投影正在逐渐变得清晰。
林墨感受着怀中八钥的剧烈震动，它们既渴望与第九钥重聚，又对那股虚无之力充满恐惧。
就在这时，李七子慵懒的声音突然在林墨脑海中响起：小子，别被忽悠了。第九钥确实能开启虚无，但它更重要的作用是平衡。还记得泰山那个被污染的地脉古神吗？第九钥本来是用来净化归墟之力的。
林墨心中一震！原来如此！第九钥不是毁灭的钥匙，而是救赎的钥匙！虚无行者故意曲解了它的真正用途！
我明白了。林墨突然开口，声音传遍整个基地，第九钥不是用来开启虚无的，而是用来净化虚无的！它是维持存在与虚无平衡的关键！
寂的脸色终于变了：看来你比我们想象的知道得更多。但那又如何？没有我们的秘法，你永远无法真正唤醒它！
林墨没有理会他的威胁，而是转身看向苏婉。两人目光交汇，瞬间明白了彼此的心意。
还记得我们大二时讨论过的庄周梦蝶吗？林墨突然问了个看似不相干的问题。
苏婉微微一怔，随即了然：你是说......
到底是庄周梦见了蝴蝶，还是蝴蝶梦见了庄周？林墨微笑，存在与虚无，也许本就一体两面。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林墨将八钥的力量缓缓注入苏婉体内。这不是攻击，也不是防御，而是一种奇妙的共鸣。
苏婉闭上眼睛，感受着八钥的力量在体内流转。她想起父亲笔记中那些关于轮回之劫的记载，想起自己昏迷时看到的那些幻象，想起那块神秘的青铜树......
突然，她明白了！
林墨！她睁开眼睛，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第九钥不需要唤醒，因为它从未沉睡！它就在......
她的话未说完，寂已经暴怒出手！一道纯粹的虚无之力如同黑色闪电般劈向苏婉！
小心！林墨想要阻拦，却已经来不及了。
然而，就在虚无之力即将击中苏婉的瞬间，异变发生了——
苏婉胸前那枚新雕的玉佩突然发出璀璨的光芒，与她体内的八钥之力产生共鸣。光芒中，一个模糊的钥匙轮廓缓缓浮现......
寂的眼中第一次露出惊恐之色：不可能！你怎么会......
光芒越来越盛，逐渐笼罩了整个基地。在耀眼的光芒中，林墨听到苏婉用最后的力量说道：
第九钥......就是心钥......它一直在......每个人的心里......
光芒吞噬了一切。
（第85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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