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任朗。
在许多人眼中,我是被命运眷顾的幸运儿——有一位守护星辰的父亲,一位待我如己出的温柔后妈,两个天赋卓绝的妹妹。我们的家,确实是这片星海中最温暖的港湾。我深爱着这里,珍惜每一刻的相聚。
但时光的褶皱里,藏着另一个故事。
五岁前的世界是灰白色的。在爷爷掌控的老宅里,我和母亲是父亲“叛逆”的代价,是空气般可以被忽略的存在。饥饿是常态,记忆里最温暖的味道是奶奶偷偷塞来的烤红薯,烫手,却让冰冷的胃有了片刻慰藉。爷爷的烟杆落在身上的闷响、母亲压抑的啜泣、角落里蜷缩的颤抖——这些碎片构成了我对“家”最初的认知。
母亲总是把我护在身后。她那么瘦,肩膀却仿佛能扛住所有风雨。直到那个春天,她再也扛不住了。长期的营养不良加上刻意的折磨,她像一盏熬干了的灯,在我面前一点点黯淡下去。奶奶去了姑姑家,老宅空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我守着母亲渐渐冰凉的手,不知道明天是什么。
然后父亲来了。
他裹着边境的风沙,眼底布满血丝。当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那个缩在墙角、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的小孩——某种坚硬的东西在他眼中碎裂了。他没有说话,只是蹲下身,用粗糙的手掌轻轻碰了碰我的脸。那一刻,我五年来紧绷的恐惧,突然决堤。
他带我离开了那座坟墓。边境驻地的日子依然清苦,但他会把配给的罐头留给我,笨拙地学着煮糊掉的粥。直到玉兰妈妈出现,生活才真正有了颜色——干净的衣物、热腾腾的饭菜、睡前轻柔的故事。我几乎要相信,苦难真的结束了。
爸爸很忙,经常出任务不在家,我在玉兰妈妈的陪伴开始变得开朗顽皮,有一天我趁着她在厨房做饭自己偷偷溜出去追蝴蝶,摔跤了,还受伤了,我痛得直哭,哭了一会,我觉得好渴,就回家找水喝,我不敢去厨房找玉兰妈妈,我怕她批评,就溜进平时玉兰妈妈放东西得房间,打开柜子,想找水果解渴,结果我发现了一小瓶水,我一把拿起来,咕咚咕咚几口干了,液体滑过喉咙,像一道光劈开混沌,我感觉到自己要飞起来了,全身暖洋洋得,特别舒服,受伤得地方也不疼了,还特别想睡觉,于是迷迷糊糊爬上床睡觉去了,这一觉睡得特别沉。第二天醒来后,世界变得清晰得不真实——书本上的字句会自动排列出意义,复杂的公式在脑中自行演算,记忆成为可以随时翻阅的画卷,我的惊人表现也把玉兰妈妈吓到了。
后来我才明白,那是灵泉的力量。它没有给我撼动山岳的能力,却为我打开了另一扇门:一扇通往知识深处,毫无阻碍的门。
我开始了近乎贪婪的学习。玉兰妈妈的知识储备和买的书很快就不能满足我的需求。那时驻地还没有图书馆,后来秦老被调到军区协助和教父亲中医药医理和制药知识,我开始旁听,后来秦老发现我异于常人的大脑,就把我收为关门弟子,开始将珍藏的经络图给我学习,那些晦涩的阴阳五行理论,在我眼中成了精妙的逻辑游戏。秦老抚须惊叹,说我是百年难遇的医道奇才。但很快,父亲被调回京都军区驻地,并成立第七局,首长派了更行各业的顶尖人才协助父亲,我也开始接触到这些人,新的领域对我的吸引力非常大——鬼阵叔叔那些玄奥的符文,驻军工程师图纸上流畅的线条,能量核心闪烁的微光……它们像散落的拼图,等待被重新组合。
直到我第一次握住手枪的图纸。
冰凉的线条在纸上延伸,撞针、弹簧、膛线——每一个零件都在我脑中立体起来,旋转、分解、重组。我看见了它们如何协作,如何将化学能转化为动能,如何将意志延伸为力量。那种战栗般的领悟,像第一道曙光刺破长夜。
我找到了我的星空。
从此,实验室成了我的乐园。枪械的拆解声、焊接的火花、能量回路激活时的嗡鸣——这些就是我的交响乐。从改装第一把老式步枪,到设计出“破晓”单兵外骨骼,再到“秩序之矛”星际防御系统的核心构架……每一次突破都让我感受到创造的狂喜。
玉兰妈妈总会心疼地摸摸我的头:“小朗,出去晒晒太阳吧,别总闷在屋里。”
我理解她的担忧。但我想告诉她:妈妈,我从未感到匮乏。
当舒晚安静地坐在旁边,指着图纸问“这个能量节点为什么设在这里”时;当舒恬蹦跳着闯进来,用她的调和领域驱散我连续工作十二小时的疲惫时;当父亲深夜来到实验室,什么也不说,只是放下一杯热茶,仔细审阅我那些写满演算的草稿纸时——我知道,这就是我童年梦想过却不敢奢求的全部。
星海征途让我明白,知识不仅是乐趣,更是重量。每一道炮火划过星空,每一次屏障挡住陨石雨,背后都是无数精密的计算与设计。我们需要更快、更强、更智慧的造物,去探索无垠,去守护珍贵。
所以,请不必为我遗憾。
我的童年或许没有风筝和糖果,但我拥有将想象铸造成现实的魔力,拥有用思维构筑长城的能力。在图纸与星辰之间,我找到了最自由的天地。
这就是任朗的路——以头脑为刃,以匠心为盾,在这浩瀚宇宙中,为所爱之人,点亮一盏永不熄灭的灯。
这归处,清风朗月,我心澄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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