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 山东残局 海魈之怖(山东沿海 秘密撤离点 1947年12月中旬)
祝剑生背负着奄奄一息的权世勋(长子),在几名精锐队员的拼死掩护下,终于甩脱追兵,抵达一处预先约定的、位于荒僻海湾岩洞内的秘密撤离点。傅三爷安排的一条不起眼的小渔船早已在此等候。
权世勋(长子)面色青黑,气若游丝,不仅是毒伤未愈,更添了一种诡异的寒症,身体时而冰冷如铁,时而滚烫如火,口中不时发出模糊的呓语,仿佛陷入无边噩梦。随队的医士检查后,脸色极其难看:“大当家体内除了之前的混合毒素,似乎还侵入了一种极其阴寒邪门的异种能量,正在侵蚀心脉和生机。寻常药物……几乎无效。”
祝剑生看着昏迷中仍不时抽搐、面露痛苦的大当家,心如刀绞。他们拼死将人救出,却可能只是暂时延缓了死亡,甚至可能带回了一个更大的麻烦。
“我们必须立刻离开山东!”祝剑生沉声道,“林家遭此重创,必不会善罢甘休,那些‘海魈’更是莫测。此地不可久留。走水路,先向北,再设法转入内河,返回根据地。”
就在他们准备登船时,负责断后侦察的队员带来更骇人的消息:林家别墅所在的那片海岸区域,已被一种诡异的、淡蓝色的薄雾笼罩,雾气中不时传出非人的嘶鸣和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声。所有试图靠近查探的林家人员或当地渔民,皆有去无回。那片区域,仿佛变成了生命的禁区。
“海魈……”祝剑生和众人心头都蒙上了一层厚重的阴影。他们亲眼见过那些黑衣人的诡异,感受过那冰冷恶意的气息,如今听闻海岸异象,更觉那未知存在的恐怖远超想象。林家引来的,究竟是怎样的灾祸?
渔船悄然驶离,将山东的惨烈、谜团与恐惧暂时抛在身后。但每个人都清楚,有些东西,已经随着他们的撤离,开始悄然扩散。
第二幕 北平暗涌 危机四伏(北平 京西权府 1947年12月下旬)
权靖烽那夜的惊恐发作后,连续数日精神萎靡,时常望着虚空发呆,偶尔会说一些令人费解的、关于“黑色海水”、“冰冷眼睛”、“石头很疼”的片段词语。白映雪忧心忡忡,遍请名医(以其他理由),皆诊断为“小儿惊悸”,开些安神药了事,效果寥寥。
更让白映雪警觉的是,北平城内的气氛也越发诡异。傅三爷的江湖渠道传来消息,近期有多股不明身份的人员在北平活动,似乎在暗中调查与白家、权家相关的一切。其中既有国民党特务的风格,也有一些行踪更加诡秘、手段难以归类的人物。
李修兰的内宅情报网也捕捉到异常:几位与白家有来往的官员家眷,近期或被调职,或被暗示“少与京西权府走动”;市面上关于“权家与海外势力勾结”、“掌握妖术”的流言也开始悄然传播。
“林家吃了大亏,这是在多管齐下报复和施压。”白映雪对李修兰分析,“一方面继续从官方和舆论上打击我们;另一方面,恐怕也在寻找我们的弱点,准备更直接的行动。烽儿的异常,我怀疑不仅仅是因为感应,可能……她本身特殊的天赋,也引起了某些存在的‘注意’。”
这个猜测让她不寒而栗。她当机立断,以“烽儿需静养”为由,谢绝一切访客,并暗中将府内护卫轮换了一遍,换上了更可靠、武力更强的人员。同时,她通过加密渠道,强烈建议权世勋(幼子)和盘龙垒,加强对权靖烽和陈念玄这两个孩子的保护与研究,弄清楚他们的天赋本质以及可能带来的风险。
“隐梭”的力量也被更多地调回北平附近海域和河道,作为一支机动的应急力量。白映雪知道,北平这个看似坚固的堡垒,如今已是内外交困,暗流汹涌,随时可能爆发危机。
第三幕 盘龙疗伤 金石试药(盘龙垒 核心医疗室 1948年1月)
历经辗转,祝剑生一行人终于将权世勋(长子)护送回盘龙垒。当陈清河、李守拙、薛神医看到权世勋(长子)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时,都倒吸一口凉气。
薛神医立刻进行全力救治。诊断结果令人绝望:毒性复杂难解,更棘手的是那股盘踞在权世勋(长子)经脉和脏腑中的阴寒异种能量。这种能量仿佛有生命般,在不断吞噬他的生机,并排斥一切常规药力。薛神医尝试用金针渡穴、以毒攻毒等方法,效果甚微,反而几次险些引发能量反噬。
“这如同来自地狱的伤毒……”薛神医疲惫地摇头,“又像是……被某种极阴邪的‘东西’给‘污染’了。普通医药,恐怕无能为力。”
李守拙看着昏迷中痛苦呻吟的世侄,又看了看不远处病床上同样脸色苍白、因那夜感应而元气大伤的陈念玄,心中猛地一动。
“念玄!”他走到陈念玄床边,温声问,“念玄,你能感觉到,你大伯身体里那种‘又黑又冷’的东西吗?”
陈念玄虚弱地点点头,小脸上满是畏惧:“能……感觉一点点。它……它好像不喜欢薛爷爷你们用的药,也不喜欢热热的气(指内力)……它喜欢冷的、安静的、像很深很深的海底那样的地方……”
李守拙眼睛一亮:“那……念玄,你觉得,如果用一些性质‘温煦’、‘通透’、能‘安抚’或者‘引导’的矿石或药材,会不会让那东西‘舒服’一点,不那么闹腾?甚至……能不能找到它‘不喜欢’的东西,把它赶走?”
陈念玄闭上眼睛,努力去感知,许久,才不确定地说:“好像……有一种黄黄的、摸起来暖暖的石头(可能指某种硫化物或特殊矿物)……还有,太舅公你上次炼坏的那种‘金红散’(一种失败的炼丹副产品,性质燥烈)……好像……那黑东西有点怕它们?但也可能是我感觉错了……”
这无疑是黑暗中一线微光!李守拙立刻与薛神医商议,决定双管齐下:一方面,由李守拙带领弟子,依据陈念玄模糊的感知,尝试调配具有“温煦通透”或“燥烈驱邪”性质的金石药散;另一方面,薛神医调整思路,不再强行攻伐,而是尝试用温和的药物和针法,护住权世勋(长子)的心脉本源,为金石药散发挥作用争取时间和创造条件。
一场与未知邪恶能量的、以金石医药为武器的另类较量,在盘龙垒的医疗室内紧张地进行着。陈念玄那独特的感知,再次成为了破局的关键希望。
第四幕 祁县定策 分兵固守(祁县白府 密室 1948年1月)
权世勋(幼子)接到了来自各方的详尽汇报:大哥重伤垂危,身染诡异邪能;北平暗流涌动,危机潜伏;盘龙垒全力救治,寄望于陈念玄的感知和金石奇术。
他独自在密室中沉思良久。家族面临的已不仅仅是政治斗争、商业倾轧或江湖仇杀,而是上升到了某种难以理解的、涉及超常力量的生存威胁。林家、国民党某些势力、“烛龙”、还有那最可怕的“海魈”及其背后可能存在的“深潜者”……敌人层次之多、之诡异,前所未有。
“不能再将家族力量集中于一处了。”他最终做出判断,“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尤其是面对‘海魈’这种可能拥有超常追踪或打击能力的存在。”
他召来白鸿儒和王有禄,宣布了几项重大决定:
第一, 确立分基地策略。祁县仍是明面上的商业和联络中心,但重要性相对降低,转为半公开的“前哨”。盘龙垒作为家族核心技术研发和最后避难所的地位不变,但需进一步强化隐蔽性和防御力。
第二, 开辟新的隐秘基地。立即着手,在太行山更深处、或者在其他根据地更稳固的区域,秘密选址建设两到三处规模较小、功能单一(如单纯储备、或单纯研究、或单纯人员庇护)的备用基地。基地之间尽量减少横向联系,由祁县和盘龙垒分别垂直管理。
第三, 人员与资产分散。开始有计划地,将家族核心成员、技术骨干、珍贵资料和部分重要资产,分批、分路线向各个基地转移。尤其要保证权靖烽、陈念玄、权振国等下一代核心的安全,必要时考虑将他们分开安置。
第四, 调整对外策略。与解放区的合作继续深化,但要更加注重技术和情报的“有价值输出”,换取对方对家族分散布局的默许乃至协助。对林家及其关联势力,转入全面防御和有限反击,避免正面大规模冲突,但对其关键节点和人员,可实施精准的打击或情报破坏。
“父亲,祁县这里,今后要多靠您和王总管周旋了,示敌以弱,虚与委蛇。”权世勋(幼子)对白鸿儒郑重道。
白鸿儒颔首:“放心,这把老骨头,还能再演几年戏。”
“王总管,转移和建设工作,务必隐秘、稳妥,宁可慢,不可错。”权世勋(幼子)又叮嘱王有禄。
王有禄肃然应命。
权家这艘大船,在惊涛骇浪中,开始了艰难而痛苦的“化整为零”、“深潜隐匿”的转型。
第五幕 稚子联心 图纸初现(北平 & 盘龙垒 1948年1月下旬)
一个奇妙的、跨越空间的“合作”,在权靖烽和陈念玄之间悄然展开。
在白映雪的引导下,权靖烽开始尝试将自己的“感觉”画出来。她不再画具体的楼阁或机械,而是画一些抽象的线条、色块和奇怪的符号。有些线条冰冷扭曲,被她涂成深蓝色或黑色;有些色块温暖柔和,她用黄色或浅金色表示。她还会在旁边标注一些歪歪扭扭的数字,表示“冷”的程度或“亮”的强度。
这些画被白映雪小心地收藏,并定期加密寄往盘龙垒。
而在盘龙垒,李守拙则将这些画拿给陈念玄看。令人惊讶的是,陈念玄往往能“看懂”这些抽象画!他能指出,哪一片黑色扭曲代表“大伯身体里那种坏东西”,哪一块金色温暖代表“太舅公新调的药散好像有点用”,甚至能根据线条的走向,模糊地判断那“坏东西”在体内的活动区域或强弱变化。
“靖烽妹妹……画得真准。”陈念玄有时会虚弱地笑着说。他似乎能透过这些画,“感应”到远方那个同样特殊的小女孩的状态和努力。
在李守拙和薛神医的鼓励下,陈念玄也开始尝试“口述”,由李守拙记录并绘制成更专业的“能量扰动示意图”和“药物反应预测图”。这些图纸,成为薛神医调整治疗方案、李守拙改进金石药散的重要参考依据。
两个孩子,一个在北平用天赋感知并抽象表达,一个在盘龙垒用天赋解读并反馈验证,形成了一种超越年龄、跨越距离的独特“诊疗系统”。虽然他们的沟通间接而模糊,却实实在在地影响着对权世勋(长子)的救治,也让李守拙等人对那诡异邪能的特性有了逐步深入的了解。
权靖烽甚至在某次作画后,对白映雪说:“妈妈,念玄哥哥说……那个黑东西,好像怕一种……亮亮的、会转圈圈的声音?” 这听起来如同童言呓语,却让白映雪和李守拙陷入了深思——声音?频率?共振?
家族幼小的两个孩子,正在用他们无法完全控制和理解的天赋,于无声处,为家族对抗未知黑暗的斗争,点燃着微弱却坚韧的希望之火。而他们之间的这种神秘联系本身,也成为了家族最高级别的机密和研究课题。
(第342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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