鼬站在废墟中，黑色羽毛在身周缓缓飘落。他转身，看向阴影深处。
一个身影从阴影中走出。橙色短发在昏暗光线下如同燃烧的火焰，脸上和耳朵穿着黑色的柱状铁钉。他的双眼是轮回眼，紫色的波纹在其中缓缓旋转。
佩恩天道。
紧接着，另一个身影从倒塌的书架后转出。金色长发扎成马尾，左眼戴着微型望远镜，双手插在晓袍口袋里。迪达拉。
“哟，鼬。”迪达拉歪了歪头，“刚才那场架打得不错嘛，嗯。那个蓝色巨人挺有艺术感的，虽然比不上我的爆炸艺术。”
“闭嘴，迪达拉。”第三个声音响起。蝎坐在傀儡顶部，声音从傀儡内部传出，“你的艺术太吵闹了。永恒的美才是真正的艺术。”
“你说什么，蝎大哥！”迪达拉转过身，右手掌心的嘴开始咀嚼黏土，“要现在比试比试吗，嗯？”
“随时奉陪。”绯流琥的尾巴翘起，毒针在尖端泛着紫光。
“够了。”
佩恩开口。他的声音很平，没有起伏，却让迪达拉和蝎同时停下了动作。
“我们现在有正事要谈。”
更多的身影从废墟各处出现。
角都从一面残墙后走出，绿色瞳孔扫视全场，最后落在鼬身上。“刚才那些人里，有几个实力不错。如果能把他们的心脏……”
“喂喂角都，你又开始数钱了？”飞段扛着血腥三月镰，从角都身后蹦出来，脸上带着狂热的笑容，“比起钱，不如让我把他们献给邪神大人！刚才那个白胡子老头看起来就很耐砍！”
“白痴。”角都瞥了飞段一眼，“那个老头的赏金肯定很高。而且他身边那几个人……那个用金光的小子，那个玩镜子的，还有那个浑身灰气的怪物，每一个都值大价钱。”
“钱钱钱，你就知道钱！”飞段挥舞着镰刀，“邪神大人的恩赐才是最重要的！”
“你们俩都闭嘴。”
鬼鲛扛着鲛肌，从图书馆破开的大洞跳下来。他咧开嘴，露出锯齿状的牙齿，看向鼬。
“鼬先生，刚才那个家伙，是你的同族之人吧？”
鼬点头。“宇智波斑。”
“斑？”鬼鲛的笑更大了，“传说中的那位？难怪那么强。不过鼬先生你也没输给他嘛。”
“我没有用全力。”鼬说。
小南从空中缓缓飘落，纸片在她身周飞舞、聚合，组成她的身形。她落在佩恩身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众人。
晓组织全员集结。
佩恩的轮回眼扫过每一个人。“刚才那些人，是‘外界’的闯入者。他们找到了白胡子的图书馆，击败了守墓人，带走了结晶碎片。”
“结晶碎片？”角都的瞳孔收缩，“就是传说中能补全设定的东西？”
“没错。”佩恩说，“白胡子得到了他的碎片。虽然还没有完全吸收，但他的实力已经提升了一个层次。如果让他完全吸收……”
“会很麻烦。”蝎接话，“需要在他完全吸收前处理掉吗？”
“暂时不用。”佩恩看向鼬，“你放他们走了。为什么？”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鼬身上。
鼬沉默了片刻。“宇智波斑还活着。那些人和他在一起，实力都不弱。更重要的是……”
他抬起手，一只乌鸦落在他的指尖。乌鸦的眼中，三勾玉缓缓旋转。
“我在那个用金光的人身上，留下了标记。通过他，我们可以找到他们的据点，找到更多图书馆的位置。”
迪达拉吹了声口哨。“不愧是鼬，想得真远，嗯。”
“但我们为什么要找更多图书馆？”飞段挠头，“守在这里不就行了？来一个砍一个，多痛快！”
“愚蠢。”蝎冷冷地说，“每个图书馆都有一块规则碎片。如果我们能集齐所有碎片……”
“就能补全我们的‘设定’。”角都接过话，绿色瞳孔中闪过贪婪的光，“让我们的存在变得更‘完整’。到时候，也许就能离开这个鬼地方。”
“离开？”飞段瞪大眼睛，“为什么要离开？这里有这么多可以献祭给邪神大人的家伙！”
“因为这里终究是牢笼。”小南开口，声音很轻，却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我们是废弃的设定，是被遗忘的角色。但如果能补全……”
她看向佩恩。佩恩的轮回眼中，波纹加速流转。
“我们就能真正地‘活着’。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困在这片永恒的坟场里。”
众人沉默。废墟中只有远处传来的、那些低级废弃物的嘶吼。
“所以，”佩恩说，“鼬放他们走，是为了放长线钓大鱼。让他们去找到更多图书馆，击败更多守墓人。等他们集齐一定数量的碎片……”
“我们就出手，抢过来。”鬼鲛咧开嘴，鲛肌兴奋地颤抖起来，“不错的计划。不过鼬先生，你确定那些人能活到集齐碎片的时候？”
“他们不弱。”鼬说，“宇智波斑、那个用金光的人、白胡子、还有另外几个……每一个都有影级以上的实力。他们能走到这里，就证明他们有继续前进的能力。”
“那就好。”角都数着手指，“一个碎片，两个碎片……如果能拿到十个以上，我的钱包就……”
“你就知道钱！”飞段一脚踢在角都小腿上。角都反手一拳砸在飞段脸上。两人扭打在一起。
迪达拉坐在一块石头上，开始捏黏土。蝎操控绯流琥走到他身边，安静地看着。小南化作纸片，在空中飘散又凝聚。鬼鲛把鲛肌插在地上，坐在刀柄上打哈欠。
佩恩看向鼬。“你和斑交手，感觉如何？”
“很强。”鼬说，“但他应该还没恢复到巅峰。如果完全恢复，加上他身边的那些人……会是很棘手的对手。”
“所以我们需要更多碎片。”佩恩说，“更多力量。”
他抬头，看向图书馆破洞外那片虚无的天空。轮回眼中倒映着永恒的黑暗。
“晓组织的目标是收集所有规则碎片，补全我们的存在，打破这座坟场的囚笼。为此……”
他看向每一个成员。
“鼬的标记会指引我们。虽说我们手里有几块结晶，可却无法吸收，而那个白胡子却可以，这其中必然有原因。等时机成熟，我们就出手。”
迪达拉举起刚捏好的黏土蜈蚣。“没问题，嗯！到时候就让你们见识见识我的终极艺术！”
蝎的绯流琥发出冷笑。“你的艺术太短暂了。永恒才是美。”
角都和飞段还在打架。鬼鲛已经睡着了，鼾声如雷。小南化作的纸片在空中组成一朵纸花，又散开。
佩恩没有理会他们，只是看向鼬。
“交给你了，鼬。有情况随时汇报。”
鼬点头。他的身影开始淡化，化作无数乌鸦飞散。
佩恩站在原地，轮回眼注视着乌鸦飞走的方向。许久，他转身，走向废墟深处。
“散了吧。等鼬的消息。”
晓组织的成员们各自离开。废墟重归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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