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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乔装打扮的陈默一行,按计划还算顺利,得到软禁点老胡和地下党武装的有力配合,救出了赵山。
但出城时遭遇一队特务拦截,地下党人员一亡一伤,好在他和老吴、赵山等得以安全逃脱。
随后又得到了地下党接应,从秘道顺利到达南京。
……
南京城郊土路被月光浸得发白,赵山裹着老吴送来的粗布短褂,脚步尽量放轻,鞋底子碾过碎石子的声响在寂静夜里格外刺耳。
乔装打扮的陈默走在最前面,手里握着一把上了膛的短枪,眼神像鹰隼般扫过路边的灌木丛——按计划,穿过这片林地就是煤道入口。
可刚走了不到半里地,前方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还有手电光在林子里晃来晃去。
“是复兴社的巡逻队!”
老王压低声音,一把将柳媚拉到树后,自己和另一个地下党成员迅速举枪戒备。
陈默心里咯噔一下,按时间算,巡逻队本该被魁星阁的混乱引走,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转头看向赵山,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决绝——现在退无可退,只能按第二套方案来。
赵山悄悄将藏在怀里的血包捏在掌心,那是老吴特意准备的动物血,袋口拴着细麻绳,一扯就能破。
他往陈默身后缩了缩,故意露出半个肩膀,声音压得沙哑:“别慌,按计划来,记住,枪响之后我就倒,你们拖我进林子。”
说话间,巡逻队已经到了跟前。
为首的特务举着手电,光束直直射在陈默脸上:“站住!干什么的?深更半夜在林子里晃悠,是不是赵山的同伙?”
乔装的陈默心里快速盘算,脸上故意露出慌乱的神色,抬手挡着手电筒的光:“老总,我们是赶路的商贩,天黑走错路了,不是什么同伙……”
“少废话!搜身!”
特务不耐烦地挥手,几个手下立刻围上来,手就要往陈默怀里探。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轰隆”一声巨响,紧接着是冲天的火光——地下党的“军火爆炸”准时响起!
巡逻队的人都被爆炸声吸引,纷纷转头看向火光的方向。
陈默眼神一凛,对赵山使了个眼色。
赵山猛地扯破血包,鲜血瞬间从他胸口渗出来,他故意惨叫一声,身体直直地往后倒去,重重摔在地上,手里的短枪“哐当”掉在一旁,眼睛紧紧闭着,连呼吸都变得微弱。
“有人中枪了!”
老王故意大喊,声音里满是惊慌,“老总,不是我们开的枪!是暗处有人打冷枪!”
巡逻队的人顿时慌了神,为首的特务举着手电四处照:“谁?谁在开枪?给我出来!”
可林子里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连个人影都没有——打冷枪的地下党早就按计划撤到了远处,只留下这阵混乱。
陈默趁机扑到赵山身边,手在他鼻下探了探,故意嚎啕大哭:“赵叔!你怎么就这么没了!都怪我们,不该带你走这条路!”
他一边哭,一边偷偷用手指在赵山背上掐了一下——提醒他别露馅。
赵山配合地皱了皱眉,嘴角溢出一点“血沫”,看起来像是真的没气了。
为首的特务走过来,用脚踢了踢赵山的尸体,又弯腰看了看他胸口的“伤口”,眉头皱得紧紧的:“看穿着,倒像是赵山……这小子,居然畏罪自杀了?”
旁边的特务凑过来:“队长,要不要抬回去验验?万一不是赵山呢?”
“验什么验!”
为首的特务不耐烦地摆手,指了指远处的火光,“魁星阁那边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戴老板还等着咱们回话呢!赶紧拍张照片留证,就说赵山畏罪自杀,尸体烧在爆炸里了,省得麻烦!”
他说着,从怀里掏出相机,对着赵山“尸体”拍了两张照片。
陈默心里松了口气,却故意装作害怕的样子,拉着柳媚往后退:“老总,我们就是路过的,现在能走了吗?”
“滚!别在这儿碍事!”
为首的特务挥手驱赶他们,注意力全放在在远处的爆炸上。
根本没注意陈默和小李趁转身的功夫,偷偷将赵山往林子深处拖了拖,又把一具穿着和赵山一模一样衣服“尸体”(那是用稻草和破布做的假人,脸上蒙着沾血的布)拖到原地。
等巡逻队的人匆匆离开,陈默立刻蹲下身,拍了拍赵山的脸:“赵叔,没事吧?”
赵山猛地睁开眼,吐出嘴里的血沫,笑着坐起来:“没事,这血包的味儿真冲。”
他看了一眼地上的假尸体,忍不住赞叹,“你这小子,连假人都准备好了,想得真周到。”
柳媚扑过来,虽然她对赵山是他生父的事还没完全相信,但还是抱着赵山胳膊哭了:“爹,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真的中枪了!”
“傻丫头,爹要是真中枪了,怎么带你去见你娘?”
赵山摸了摸她的头,眼神里满是温柔,又转头看向陈默,“多亏了你,不然今天咱们肯定栽在这儿了。”
陈默站起身,警惕地往巡逻队离开的方向看了看:“别高兴得太早,巡逻队虽然走了,但肯定会把照片传回重庆,戴笠要是起疑心,还会派人来搜。咱们得赶紧进煤道,不然天亮了就麻烦了。”
几人不敢耽误,老王扛起假尸体扔进旁边的土坑,下面用土上面用树枝掩盖好,确保看不出痕迹。
赵山扶着柳媚,陈默在前面带路,几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往煤道入口走去。
月光穿过树叶的缝隙,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像一个个鬼鬼祟祟的人影,让人心里发毛。
走到煤道入口,老吴已经带着向导在等着了。
看到他们平安过来,老吴松了口气:“刚才听到枪响,我还以为出事了!怎么样,巡逻队没起疑心吧?”
“放心,照片拍了,假尸体也留下了,他们以为赵叔畏罪自杀了。”
陈默接过向导递来的火把,点燃后往煤道里照了照——黑漆漆的通道深不见底,空气中弥漫着煤尘和霉味,让人忍不住咳嗽。
“这煤道能通到栖霞山吗?”赵山问道,眼神里带着一丝担忧。
“能,我上个月还走过一次。”
向导是个50多岁的猎户,手里拿着一把柴刀,“就是里面有点窄,有些地方得弯腰走,还有几处塌方,得小心点。”
陈默点点头,率先走进煤道:“大家跟紧点,火把别灭了,有事就喊一声。”
几人依次走进煤道,火把的光在通道里摇曳,照亮了两侧凹凸不平的墙壁。
柳媚紧紧抓着赵山的手,吓得不敢说话,赵山拍了拍她的手背,轻声安慰:“别怕,有爹在,很快就能出去了。”
走了大概半个时辰,前面突然传来一阵滴水声。
向导停住脚步,用柴刀指了指头顶:“上面是日军的岗亭,咱们说话轻点,别被听到了。”
几人立刻噤声,放慢脚步,小心翼翼地往前走。
陈默抬头往上看,能看到微弱的光从头顶的缝隙里漏下来,还有日军士兵说话的声音,虽然听不清内容,但还是让人心里紧绷。
好不容易走过那段路,几人都松了口气。
赵山靠在墙上,擦了擦额角的汗:“这比在监狱里还累,戴笠要是知道咱们没死,肯定能气疯。”
陈默笑了笑:“他现在肯定在重庆等着巡逻队的消息,等看到照片,就会以为你真的死了,到时候就会结案,咱们也能安心去延安了。”
柳媚抬起头,眼里满是期待:“延安是什么地方?那里有很多像爹和陈大哥一样的人吗?”
“是啊,那里有很多好人,没有特务,没有战争,能安安心心地过日子。”赵山摸了摸她的头,眼神里满是向往。
几人休息了一会儿,又继续往前走。
火把的光越来越暗,煤道也越来越窄,有时候得侧着身子才能过去。但没人抱怨,每个人心里都只有一个念头——赶紧走出煤道,远离南京,远离军统的追杀。
终于,在天快亮的时候,前面传来了一丝光亮。向导兴奋地喊道:“到了!前面就是栖霞山的出口!”
几人加快脚步,走出煤道的那一刻,清晨的阳光洒在脸上,温暖得让人想哭。
赵山望着远处的山林,深深吸了一口气——自由的味道,真好。
陈默拍了拍他的肩膀:“赵叔,咱们安全了。接下来,你就等着去延安了。”
赵山点点头,眼神里满是感激:“陈默,这次多亏了你。以后不管到了哪里,我都不会忘了你这份恩情。”
陈默笑了笑,没说话。他知道,这份情谊不用多说,都藏在心里。
接下来,赵山还要辗转前往延安,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只要能远离戴笠的陷阱,一切都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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