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煜的偏帐比主营简陋许多,只点着两盏牛油烛,烛火被穿帐的夜风晃得明明灭灭,映得帐内陈设格外清晰:
一张缺了角的木桌、两把旧椅,墙角堆着半箱军粮,连铺在地上的毡毯都沾着沙尘。
他衣摆一甩,重重坐在主位的木椅上,玄色锦袍扫过桌沿,带倒了一只空陶碗,“哐当”一声砸在毡毯上,却浑不在意,只抬着下巴看向站在帐中央的裴锦离。
“王妃站着做什么?”他指了指桌角的粗陶茶壶,语气带着施舍般的傲慢,“难道还要本王教你,斟茶倒水是王妃的本分?”
指尖敲着桌面,眼神里满是轻蔑,仿佛认定裴锦离不敢违抗。
裴锦离站在烛火侧方,半边脸映在暖光里,半边隐在阴影中,玄色劲装的甲片泛着冷光。
她盯着萧煜指尖的玉扳指,那是皇上赏赐的物件,此刻却成了他炫耀身份的工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王爷倒是有闲心摆架子。”
“只是不知,您来西域是为了帮裴家军解困,还是为了看我们在前线拼命,您在帐中享清福?”
“裴锦离!”萧煜猛地拍案,木桌被震得嗡嗡响,桌角的茶壶盖都跳了起来,“是你自己说要‘伺候’本王,现在又拿这些话堵我?你当本王不敢治你?”
他站起身,手背在身后,握着折扇的指节却悄悄泛白,裴锦离的眼神太利,像能看穿他的心思,让他莫名发慌。
【恶女系统:叮!检测到萧煜“心虚值”60%!表面强硬,实则因被戳中“夺功”目的而慌乱!宿主可进一步施压,逼其暴露破绽!】
裴锦离没再绕弯子,抬脚一步步逼近,每走一步,帐内的空气就冷一分。
烛火照在她眼底,映出一点寒芒,“王爷何必装糊涂?您与二皇子萧言来西域,根本不是为了支援...”
“你们是为了裴家的兵权,为了把父亲拖进你们父子设好的陷阱,让裴家军替你们挡叛军,最后再扣上‘通敌’的罪名,是不是?”
“你...你胡说!”萧煜的声音瞬间发紧,后退半步,后背撞到了木桌边缘,腰间的玉带扣硌得他生疼。他强装镇定,却没发现自己握着折扇的手已经在微微发抖,“本王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父皇派我们来...是为了平定西域!”
“平定西域?”裴锦离已经走到他面前,两人仅隔一步。
她突然抬手,袖管轻抖,一柄玄铁短刀“唰”地滑入手心,刀身映着烛火,泛着刺骨的寒光。
她抬手,刀背轻轻贴在萧煜的喉咙上,冰凉的触感让他瞬间僵住,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一下。
“父亲一生忠君,从没想过谋反,”裴锦离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诛心,“可你们呢?”
“忌惮他兵权重,就设计害他,让三万裴家军白白送死,还要让他背负‘叛国’的骂名...”
“萧煜,你说,这笔账该怎么算?”
“你说什么,本王听不懂!”萧煜强装镇定,背在身后的手紧紧攥着折扇,扇骨硌得掌心生疼。
他知道裴锦离既然敢说这话,定是查到了什么,可事到如今,只能硬着头皮否认,指尖悄悄摸到折扇内侧藏着的细针。
那是他早有防备的后手,就怕裴锦离玩花样。
【恶女系统:叮!检测到萧煜“心虚值”95%!折扇内藏有毒针,宿主注意防备!当前宿主“杀意值”80%,攻击效率提升30%!】
【恶女系统:帐外暗卫已察觉动静,预计3秒内冲进来!】
“父亲不肯背负叛国骂名,可我不同。”裴锦离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刺骨的寒意,“本小姐今日,就敢背负杀夫之名,送你上路!”
“放肆!”萧煜怒喝一声,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他猛地往后一仰,同时抬手将折扇“啪”地打开,扇骨对着刀刃狠狠磕去。
扇骨是玄铁所制,坚硬无比,正好挡住短刀的攻势,发出“当”的脆响,火星四溅。
他借着这股力道,腰身一拧,从座椅上弹开,踉跄着退到帐中央,眼神里满是惊惶,却更多的是狠厉,“裴锦离,你真以为本王怕你?上次栽在你手里,这次本王早有准备!”
萧煜话音刚落,就握着折扇主动攻了上来。
他的折扇开合间,不仅能格挡,扇骨上还淬着麻药,只要划破皮肤,就能让人浑身酸软;
扇柄处更是藏着三根细针,随时能射出伤人。
他脚步灵活,围着裴锦离打转,试图利用帐内的空间限制她的动作。
帐内摆着桌椅、铜炉,还有挂在墙上的弓箭,确实不利于大开大合的招式。
裴锦离却丝毫不惧,短刀在她手中舞得如行云流水,刀刃划破空气,发出“咻咻”的轻响。
她侧身避开萧煜扇尖的攻击,同时抬脚踹向桌腿,实木桌案“哐当”一声翻倒,上面的茶盏、烛台摔了一地,烛火被打翻,点燃了桌布,瞬间窜起半尺高的火苗,映得两人的脸忽明忽暗。
【恶女系统:叮!萧煜“防御值”70%!其折扇毒针未触发,宿主需警惕!帐内火势蔓延,需尽快结束战斗!】
【恶女系统:检测到萧煜“忌惮值”60%,上次被您手刀击晕的阴影还在!】
“看招!”萧煜趁着裴锦离避让火苗的间隙,折扇猛地刺向她的肩头,扇尖的麻药划过她的劲装,留下一道浅痕。
裴锦离侧身躲开,反手一刀劈向他的手腕,刀刃快如闪电,萧煜连忙缩手,却还是慢了半拍。
短刀划破他的衣袖,在他的小臂上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瞬间涌了出来,染红了墨色锦袍。
“嘶——”萧煜疼得倒吸一口冷气,眼神里的狠厉更甚。
他知道帐内空间小,裴锦离的短刀太占优势,只能冒险将铜炉掀翻,滚烫的炉灰洒向裴锦离,同时抬脚踹向她的膝盖。
裴锦离弯腰避开炉灰,短刀横扫,砍向他的脚踝,萧煜起跳躲闪,却被翻倒的桌椅绊倒,踉跄着撞在帐壁上,后背重重磕在挂弓箭的木架上,弓箭“哗啦啦”掉了一地。
裴锦离趁机上前,短刀直指他的胸口,刀刃已经刺破他的锦袍,抵住他的皮肤。
可萧煜反应极快,抬手用折扇死死按住刀刃,另一只手掏出腰间的匕首,就要刺向裴锦离的腰侧,他知道自己打不过,只能拼个两败俱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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