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轩的手停在半空，指尖离晶体还有一寸距离。
那道裂纹还在，像一道细小的闪电卡在石头里。他能感觉到丹田里的那丝紫色能量在动，像是有了自己的想法，顺着经脉往上爬。他没缩手，也没往前送，就这么僵着。
李昊睁开眼，看了他一眼。
“你还打算站那儿多久？”
声音不大，但足够让墨轩回神。
“没多久。”他收回手，甩了甩手腕，“就是觉得这玩意儿挺有意思，像小时候玩的拼图，差一块就能亮。”
李昊冷笑一声：“你要是把核心当拼图拆了，咱们都得变成废图。”
墨轩咧嘴笑了笑，走到旁边坐下。草茎叼嘴里，这次咬得紧，没掉。
青龙哼的歌还没停，断断续续的，调子低得几乎听不清。他盘在角落，眼睛闭着，尾巴尖轻轻敲地，一下一下，像是在数心跳。
“你家这歌唱完了吗？”墨轩问。
“没完。”青龙眼皮都没抬，“唱到哪是哪，反正你们也听不懂。”
“我听着像挽歌。”
“差不多。”青龙睁开眼，目光扫过来，“祖上有人贪过一次快，想把整片海吸进体内，结果三天后炸了，连骨头渣都没剩。从那以后，族规第一条——别吃太满。”
墨轩摸了摸鼻子：“我又没真动手。”
“可你动了念头。”青龙盯着他，“念头比动作危险。动作能拦，念头藏在脑子里，连自己都骗。”
墨轩没接话，转头看朱雀。
她正用手指在地上画圈，一圈套一圈，像是在练什么新步法。火苗没了，手也凉了，但她的眼神还烫。
“教我两步？”他又凑过去。
朱雀抬头，看了他三秒，忽然伸手，在他额头上弹了一下。
“疼不疼？”
“疼。”
“那就还活着。”她说，“活着的人不该有那种眼神。你刚才看晶体的样子，像饿狼看肉，不是人在看宝物。”
墨轩揉着额头，笑不出来。
“我就是想试试能不能扛住。”
“扛住什么？力量？”朱雀摇头，“你不是扛不住力量，你是扛不住诱惑。有些人拿到钥匙，第一件事是开门救人。有些人拿到钥匙，第一件事是拆锁卖钱。你刚才，像要拆锁的那类人。”
墨轩站起身，没再说话。
白虎翻了个身，醒了。他坐起来，伸了个懒腰，骨头咔咔响。
“你们吵完了？”
“没人吵架。”墨轩说。
“可你快把自己绕进去了。”白虎看着他，“刚才那一招‘七震一停’，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吧？别人练的是怎么用，你练的是怎么吞。砸东西容易，重建难。你要是把这儿毁了，回头谁给你搭台子唱戏？”
墨轩低头看自己的手。
那条吸收路径还在脑子里，清清楚楚。七处节点，三道反噬阵，只要走对节奏，核心就能化成养分。他甚至能想象出能量冲进丹田的感觉——热，胀，爽。
但他现在不想了。
玄武一直没动，蹲在原地，耳朵微微颤。他忽然开口，声音低得像从地底传来。
“这地方在呼吸。”
墨轩看向晶体。
果然，那团黑影的转动有了规律，一收一放，像在吐纳。地面的能量流也跟着变慢，不再急躁。
“它知道你刚才想干什么。”玄武说，“但它没反抗，只是喘气。就像人被刀架脖子，还问你要不要水喝。”
墨轩喉咙发干。
麒麟一直盯着门口，这时终于动了。他缓缓转过头，看向墨轩。
那一眼，没怒也没冷，就是看着。
可墨轩觉得比挨了一拳还重。
他慢慢走回晶体前，蹲下，手掌贴上去。
这次不是为了吸，是为了感受。
温度正常，波动平稳。那丝裂纹，真的缩了一点。
“我不想拆你。”他低声说，“我就是……有点迷路了。”
没人接话。
但他知道他们听见了。
李昊靠墙坐着，忽然说：“你说过机会是留着用的，不是用来拼命的。我现在懂了，这话也能反着听。”
墨轩回头。
“你要是把自己拼进去，机会也就没了。”
墨轩笑了下，这次是真的笑了。
“行，我不拼了。”
他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把草茎从嘴里拿出来，看了看，又塞回去。
“这地方不是资源库，是命脉。”他说，“我们不是来拆系统的，是来修它的。”
青龙睁开眼，哼了一声：“终于说句人话了。”
朱雀站起身，活动了下手腕：“那你打算怎么修？”
“先稳住它。”墨轩指着晶体，“刚才那一战，它受了伤。我们得帮它恢复，不然下次敌人再来，咱们连防御阵都拉不起来。”
白虎点头：“你指挥，我砸。”
“别光砸。”墨轩说，“这次得讲究配合。咱们之前练的‘平原节律’，可以改成修复模式。五个人同步输入，像织网一样把它包住。”
玄武缓缓起身：“我能引地脉辅助。”
麒麟站了起来，走向中央，站在墨轩身后。
这个位置，他从来没主动站过。
墨轩回头看了一眼。
麒麟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好。”墨轩深吸一口气，“那就从现在开始。我们不抢，不吞，不逃。我们守。”
李昊撑着墙站起来，额头金光微闪：“算我一个。”
“算五个。”青龙懒洋洋地站直，“少一个我都嫌画面不完整。”
朱雀活动了下手腕：“希望你这次别把我的舞步改成战斗操。”
“尽量。”墨轩笑，“但我不能保证。”
白虎走到一侧，握了握拳：“准备好了就动手，别废话。”
玄武走到指定位置，闭眼感应地流。
麒麟静立中枢，目光沉稳。
墨轩站在晶体前，抬起手。
这一次，他的掌心对准的是核心的裂纹。
他没有吸收，而是输出。
一丝温和的能量从掌心流出，顺着裂纹渗入。晶体轻微震动，像是在回应。
其他人同时行动。
李昊双手结印，金光缠绕指尖；青龙口中吐出一道蓝光，如丝带般缠绕晶体；朱雀双手划弧，掌心燃起一团温火；白虎双掌按地，力量顺着地面扩散；玄武龟甲浮现纹路，与地脉共鸣；麒麟站在最后，周身泛起淡淡光晕，将所有人连接在一起。
墨轩闭眼，引导节律。
“一、二、三……”
七个人的呼吸逐渐同步。
能量交织，形成一张光网，将晶体包裹。
裂纹开始缓慢愈合。
墨轩嘴角微扬。
他知道，这一关，过去了。
可就在他放松的瞬间，丹田里那颗紫色种子突然跳了一下。
他睁眼。
晶体表面，那道裂纹虽然在愈合，但边缘泛起一丝极淡的黑。
像墨汁滴进清水，刚开始看不见，但已经存在。
请大家记得我们的网站：CC读书(m.ccdushu.com)摆烂成妖，我成了洪荒主宰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