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清脆的枪声在混乱的黑礁湾营地中骤然响起,像一柄淬了冰的匕首,狠狠扎进布莱克的耳膜,瞬间刺破了营地内弥漫的狂热与喧嚣。
那枪声带着子弹穿透皮肉的沉闷回响,不像放空枪的脆响,倒像是实实在在命中了什么活物。
枪声尖锐地撕开了营地表面的狂欢假象,连海面上吹来的咸腥风,都仿佛被这声枪响搅得凝滞了几分。
此刻的布莱克正站在营地中央的空地上,军靴重重踩着一具“黑礁湾士兵”的尸体,靴底碾过对方胸口那片粘稠的“血迹”。
暗红色的液体顺着尸体的衣襟往下淌,在沙地上晕开一小片暗沉的印记,甚至粘在了他靴底的纹路里,踩出一串带血的脚印。
他丝毫没察觉到脚下的异样。
那具“尸体”闭着眼,喉结却在衣领的遮掩下悄悄滚动了一下,胸腔起伏平稳得很,只是憋得满脸通红,连呼吸都不敢大口。
他是黑礁湾的老兵张屠,跟着魏长生守了三个月的营地。
这次主动请缨扮演尸体。
他此刻被布莱克踩得肋骨生疼,却只能咬着牙硬扛,心里把布莱克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
布莱克的注意力全在身后那座被撬开的物资仓库上,厚重的木门是用整块楠木打造的,此刻被雇佣兵用炸药炸开了一道缺口,歪斜地倒在地上,门板上还残留着黑色的硝烟痕迹。
仓库里堆放得满满当当的木箱整齐排列,最外层的几个木箱已经被撬开,缝隙里隐约能看到金灿灿的边角。
那是方杰特意安排的诱饵。
用岛上常见的黄铜器皿,外层镀了一层薄薄的金粉,再用砂纸打磨出光泽,故意做得像整块黄金铸造的器皿。
阳光一照,晃得人眼睛发花,就是为了勾住这群海盗的贪欲。
他刚指挥四名身材高大的雇佣兵撬开最外面的一个木箱。
当看到里面“金灿灿”的酒壶、餐具、烛台时,布莱克嘴角的笑容几乎要咧到耳根。
他眼底的贪婪像野火般燎原,连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胸膛剧烈起伏着,伸手就想去抓那些“黄金器皿”。
那酒壶造型精致,壶身上刻着简单的云纹。
烛台则是兽首造型,黄铜的质感被金粉包裹,乍一看与黄金无异,足以以假乱真。
“哈哈哈!黄金!都是老子的黄金!”布莱克猛地攥紧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甚至发出轻微的“咔咔”声。
他转身拍了拍身边一名雇佣兵的肩膀,力道大得让对方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在尸体上。
“看到没?这就是东来岛的财富!我就说九条樱子没骗我,这里的黄金多到能把人埋了!等老子彻底拿下这里,每个人都能分到足够下半辈子挥霍的金。”
“到时候美女、豪宅、烈酒,想要什么有什么!老子要把骷髅岛的破木屋全拆了,盖一座黄金宫殿,让整个海域的海盗都臣服在老子脚下!”
那名雇佣兵名叫疤脸,左脸上有一道狰狞的刀疤,是布莱克的得力手下之一。
他连忙稳住身形,谄媚地笑着点头,眼神却死死盯着仓库里的木箱,喉咙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他不断的吞咽着口水,手指微微颤抖,恨不得立刻冲进去把那些“黄金”全都抱在怀里。
“老板英明!跟着老板,咱们以后就再也不用过刀尖舔血的苦日子了!”疤脸的声音带着刻意的讨好,一边说一边解开了腰间的帆布包。
那帆布包容量极大,显然是早就准备好装“战利品”的。
周围的雇佣兵们也都围了过来,足足有几十人。
他们一个个眼神炽热得能喷出火,脸上满是兴奋的狂躁。
他们大多穿着崭新的军装或皮甲,身上带着大大小小的伤口,显然是常年在海上劫掠的亡命之徒。
刚才登岛时,他们虽然遇到了一些“抵抗”,但那些“黑礁湾残兵”不堪一击,很快就溃不成军。
这让他们更加肆无忌惮。
此刻看到“黄金”,之前的疲惫仿佛瞬间被冲得烟消云散。
有人甚至已经迫不及待地冲进仓库,伸手去抢那些黄铜器皿,嘴里发出兴奋的嘶吼。
“别抢!都给老子住手!”布莱克厉声呵斥,眼神一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雇佣兵们瞬间安静下来,纷纷缩回手,看向布莱克,等待他的命令。
布莱克满意地哼了一声,说道:“这些都是老子的战利品,等清理完整个营地,老子自然会分给你们!现在都给我精神点,把营地搜一遍,不许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尤其是那些木屋,说不定里面藏着更多的黄金和女人!”
“是!老板!”雇佣兵们齐声应道,眼神里的贪婪更甚,纷纷转身朝着营地各处的木屋冲去。
营地里的脚步声杂乱地响成一片,伴随着木屋门板被踹开的“轰隆”声和雇佣兵们的叫嚣声。
就在这时,又一声突兀的枪响再次划破空气。
紧接着,一道凄厉的惨叫从营地西侧的木屋群方向传来。
声音短促而绝望,像是被人扼住喉咙后发出的最后悲鸣,听得人头皮发麻。
那惨叫声布莱克很熟悉,是他手下的一个小兵。
刚才就是他跟着杰克一起去追那个大奶子姑娘的。
布莱克的动作猛地一顿,伸到半空中的手僵在原地,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像是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冰水。
他猛地转头,循着枪声和惨叫声传来的方向望去。
他的视线穿过混乱的人群和燃烧的木屋,锁定了营地西侧那片密集的木屋群。
那是刚才杰克追着那个叫温若雪的姑娘跑过去的地方。
临走前杰克还冲他挤眉弄眼,说要活捉那个小美人回来“孝敬”他,让他好好享受一番。
“杰克这个蠢货!”布莱克眉头瞬间拧成一团,脸上露出几分不耐的怒骂,语气里满是恨铁不成钢的烦躁。
“玩个女人都这么没分寸!不知道活捉了更有滋味吗?那么漂亮的一枪打死了有什么意思!老子还没尝过细皮嫩肉的东方姑娘呢!”
在他看来,杰克定是嫌那姑娘挣扎得厉害,磨没了耐心才开的枪。
一想到那个姑娘的模样,布莱克就觉得可惜得牙痒痒。
刚才远远瞥了一眼,那姑娘年纪不大,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
皮肤白皙得像上好的瓷器,眉眼清秀,鼻梁小巧,嘴唇是自然的樱粉色,身段窈窕,穿着一身浅蓝色的粗布衣裙,裙摆上还打了两个补丁,却丝毫掩盖不住她的灵动。
她跑起来的时候裙摆翻飞,像只受惊的小鹿,是难得一见的美人胚子。
在骷髅岛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都是些五大三粗的女人,哪里见过这样的娇俏姑娘。
如果能捉回来,打断腿关起来慢慢玩弄,可比打死了一具冰冷的尸体有意思多了。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布莱克啐了一口,唾沫星子溅在脚下的“尸体”脸上。
他抬脚狠狠一踢,将脚边的“尸体”踹得翻了个身。
张屠依旧闭着眼,只是眼角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
他牙关紧咬,硬生生憋住了到了嘴边的痛哼,心里把布莱克骂了千百遍,却不敢有丝毫动弹。
他知道,此刻哪怕露出一点破绽,整个计划就会功亏一篑,之前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
布莱克本想不理会那两声枪响,转身继续去清点仓库里的“宝贝”。
可刚迈出一步,鼻腔里突然钻进一股异样的血腥味。
这味道很淡,却异常尖锐,和之前营地内“厮杀”时弥漫的浓重“血味”截然不同。
之前的“血味”混杂着猪血、羊血的腥膻和红颜料的化学气味,厚重却不刺鼻,闻久了还有些发腻。
而这股血腥味,带着鲜活的、温热的、属于人类血液的独特气息。
带着一丝铁锈般的锐感,像一根细针,瞬间刺破了他被贪欲蒙蔽的感官。
布莱克常年在刀尖上讨生活,从十五岁起就跟着海盗出海,后来加入正规军,又因为抢劫军饷被开除,重新沦为雇佣兵。
几十年的战场生涯让他对危险有着近乎本能的直觉。
他曾在热带雨林里被游击队伏击,弹尽粮绝时靠着啃树皮、喝雨水活了下来;
曾在沙漠里遭遇过黑吃黑,被自己人背叛,胸口挨了一刀,硬是捂着伤口逃了出来;
也曾在海上遇到过风暴,船只沉没,抱着一块木板漂流了三天三夜。
每一次死里逃生,都是靠着这股对危险的敏锐感知,这是刻在骨子里的求生本能。
这股异样的血腥味,像一个危险的信号,瞬间让他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他后背隐隐渗出一层冷汗,顺着脊椎往下淌,浸湿了战术背心内侧的布料,黏在皮肤上,让他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
“不对劲…这营地里两股血腥的味道……不对!…”布莱克的心脏猛地一沉,像被一块巨石砸中。
原本狂热的脑子瞬间清醒了大半。
他下意识地握紧了腰间的军刀。
刀柄是用鲨鱼骨打造的,上面镶嵌着一颗鸽血红宝石,此刻硌得掌心发疼,却让他多了几分安全感。
他猛地抬头,眼神锐利如鹰隼,扫过周围的每一处角落,这才发现,营地的氛围早已变得诡异至极。
刚才还在疯狂劫掠、嘶吼不止的雇佣兵们,不知何时都停了下来。
他们一个个东张西望,脸上的狂热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茫然和不安。
有人手里还攥着抢来的粗布衣衫和晒干的鱼干,却忘了塞进怀里,眼神里满是疑惑,时不时往四周张望;
有人举着冲锋枪,枪口漫无目的地对着空气,手指紧紧扣着扳机,却不敢轻易开火,身体微微颤抖;
还有人凑在一起低声交谈,声音压得极低,像是怕被什么人听到,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恐慌,眼神闪烁不定。
原本四处“逃窜”的黑礁湾“残兵”不见了踪影。
那些刚才还哭喊着躲躲藏藏的女人也没了声响。
连之前故意制造混乱、抱着孩子乱跑的“村民”也消失得干干净净。
整个营地突然陷入一种死寂,静得让人头皮发麻,只剩下远处几间“燃烧”的房屋还在发出“噼啪”的声响。
火焰舔舐着茅草屋顶,黑烟滚滚升空,像一条条黑色的巨龙,盘旋在营地上空,却诡异得没有蔓延到木屋的主体结构。
那是姚月特意安排的。
只在屋顶铺了少量煤油浸透的茅草,下面垫了一层湿稻草,中间还隔了一层木板。
看着火势凶猛,实则根本烧不透坚实的木质屋身。
烟雾也是用潮湿的树枝熏出来的,就是为了营造混乱的假象,吸引雇佣兵的注意力。
“太不对劲了!”布莱克的心脏狂跳起来,像擂鼓一样撞击着胸腔,震得他耳膜发疼。
他手心的冷汗顺着刀柄往下淌,在刀柄上留下一道湿痕。
布莱克猛地后退一步,后背撞到了身后的仓库木门,发出“咚”的一声闷响,震得他肩膀发麻。
木门上的木屑簌簌掉落,落在他的头发上。
他再次环顾四周,视线扫过一排排静静矗立的木屋。
木屋门窗紧闭,可刚才明明有不少雇佣兵冲进这些屋子劫掠,此刻却听不到一丝动静,连半个人影都看不到。
仿佛那些人凭空消失了一样,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营地边缘的树林郁郁葱葱,枝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可那摇曳的幅度却有些刻意,像是有人在树后悄悄挪动身体,带动枝叶晃动。
布莱克眯起眼睛,死死盯着树林深处。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形成斑驳的光影。
他隐约能看到几道黑影在树后一闪而过,速度极快,动作敏捷,身形矫健,显然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士兵,而非普通的村民或残兵。
他又抬头看向屋顶,那些覆盖着茅草的屋顶看似杂乱无章。
可仔细看去,竟能看到茅草缝隙中露出的黑洞洞的枪口,以及枪口后那双冷冽如冰的眼睛。
那些眼睛正死死盯着营地中央的雇佣兵们,眼神里没有丝毫温度,只有冰冷的杀意。
“不好!是陷阱!”布莱克脑中轰然一响,像是有惊雷炸开,震得他眼前发黑。
他刚要张嘴大喊,让所有雇佣兵立刻集合反击,一道狼狈至极的身影突然从木屋群中跌跌撞撞地冲了出来。
他踉跄着扑向布莱克的方向,每一步都踩在血印上,留下一串触目惊心的痕迹。
是杰克!
此刻的杰克哪里还有半分之前的意气风发?
他的头发凌乱地黏在满是血污的脸上,额角破了一个大口子,伤口狰狞,鲜血顺着脸颊往下淌,糊住了他的左眼。
杰克的视线一片模糊,只能靠右眼勉强辨认方向。
原本笔挺的墨绿色军装被撕裂成好几片,肩膀处的布料被硬生生扯掉,露出里面血肉模糊的伤口。
伤口边缘参差不齐,像是被刀砍过,沾满了泥土和暗红色的血渍,结了一层厚厚的血痂。
最刺眼的是他的胸口,那里绽开了一朵狰狞的血花,子弹穿透了他的肺部,鲜血正顺着伤口汩汩涌出,浸透了衣襟。
在他奔跑的过程中,鲜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形成一条蜿蜒的血路,在沙地上格外醒目。
杰克跑一步跌一步,身体摇摇欲坠,像是随时都会倒下。
他的脸色惨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嘴唇干裂起皮,嘴角还挂着一丝血沫,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喘息声,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野兽。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撕裂般的疼痛,胸口剧烈起伏着,却吸不进多少空气,仿佛下一秒就会窒息。
“老……老板!救……救命!”他的声音嘶哑破碎,像是被砂纸磨过,带着从未有过的恐惧和绝望。
他眼神里满是求救的渴望,死死盯着布莱克,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脚步踉跄着,朝着布莱克的方向扑来。
布莱克瞳孔骤缩,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直冲头顶,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让他浑身冰冷,连指尖都在颤抖。
杰克的身手他最清楚。
杰克虽然好色贪财,做事有些毛躁,但枪法和格斗术在雇佣兵里都是顶尖的。
一手快枪能在十米内击中飞舞的苍蝇,近身格斗时,寻常三五个壮汉都近不了他的身。
他曾徒手打死过一头饿狼,如今怎么会伤成这样?
而且看他胸口的伤口,是步枪子弹造成的贯穿伤,角度刁钻,正好避开了肋骨,命中肺部,显然是经过精准瞄准后的射击,绝非乱战中误伤。
这绝对不是普通的黑礁湾残兵能做到的,而是遭遇了有组织、有预谋的伏击!
对方不仅有精良的武器,还有训练有素的士兵,甚至可能早就算好了他们的进攻路线,设下了天罗地网!
“谁干的?!”布莱克厉声嘶吼,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恐慌和愤怒。
他往前冲了两步,想要扶住杰克,却看到杰克身后的木屋群里,突然涌出大批人影。
整齐的脚步声如同擂鼓,“咚咚咚”地震得地面微微发麻,尘土都跟着跳动起来,连仓库里的木箱都在轻微晃动。
“咔嚓!咔嚓!咔嚓!”
一阵整齐划一的拉动枪栓的声响骤然响起,此起彼伏,像是死神的序曲,听得人头皮发麻,浑身发冷。
紧接着,一排排木屋的门窗同时被撞开,木屑飞溅,伴随着“轰隆”的声响,屋顶上的茅草被掀开,露出下面埋伏的士兵。
他们半蹲着身子,枪口稳稳对准营地中央,手指搭在扳机上,随时准备开火;
营地边缘的树林里也冲出大批手持武器的人影,呈扇形包抄过来。
他们脚步整齐,动作一致,没有丝毫混乱;
营地东侧的沙滩方向,也出现了一队士兵,堵住了通往码头的道路。
三方人马瞬间形成一个严密的包围圈,将布莱克和他的雇佣兵们死死困在中央,不留一丝缝隙。
布莱克的目光死死盯着人群前方。
当看到为首那人的脸时,他的瞳孔猛地收缩,像是见了鬼一样,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连呼吸都忘了。
布莱克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让他浑身僵硬。
那人是魏长生!
他左肩缠着厚厚的布条,布条上渗着淡淡的红色,看似伤势严重,实则只是姚月用红墨水混合少量蜂蜜调配的“血迹”。
血迹的粘稠度和颜色都和真血别无二致,甚至能看出“血液”凝固后的暗沉感。
他的脸色虽然刻意装得苍白,嘴唇也涂了些白色的粉末,看起来虚弱不堪,眼神却如炬,锐利得能穿透人的心脏,没有丝毫虚弱之感,反而带着一股久经沙场的威严。
魏长生手中握着一把崭新的美式m1903步枪,枪口稳稳地对准了布莱克的方向。
枪身保养得极好,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手指搭在扳机上,指节微微用力,随时准备扣动。
魏长生身边,魏无忌也赫然在列!
魏无忌此刻他腹部缠着绷带,绷带边缘渗出“血渍”,嘴角还挂着一丝“血迹”。
那是用红糖浆混合胭脂涂抹而成,看着狼狈不堪,实则毫发无伤。
他手中端着一把汤姆逊冲锋枪,枪口对准了雇佣兵群的方向,眼神冰冷得能杀人。
他死死盯着包围圈中的雇佣兵,像是在看一群死人,没有丝毫波澜,仿佛眼前的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郭侃则领着一队弓箭手,站在树林边缘的土坡上,占据了制高点。
郭侃擅长射箭,一手百步穿杨的绝技在岛上无人不知。
他手下的弓箭手也都是精选的猎户,个个箭术精湛。
此刻他们弓弦拉满如满月,箭矢闪烁着冷冽的寒光。
箭头经过特殊打磨,锋利无比,还涂抹着暗绿色的麻药,箭杆上刻着简单的记号,便于区分。
每一名弓箭手都屏息凝神,姿态沉稳,手臂纹丝不动,甚至连呼吸都放得极轻,显然是经过了严格的训练,随时能射出致命一击。
最让布莱克魂飞魄散的是,人群中还站着一个他认定早已人头落地的人。
方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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