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的深冬，寒风如刀。
李衡没有立刻返回洛杉矶。
他站在酒店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川流不息的曼哈顿车流，还有那些冰冷高耸的摩天大楼。
它们似乎在诉说——权力的核心并非只在好莱坞。
dVd的统一标准仪式被七大巨头强行介入，p-dIx系统被移除。这无疑是一次挫败。
然而，李衡的脸上却没有丝毫沮丧。他靠在沙发上，指尖在膝盖上轻轻敲击着，脑海里正在飞速盘算着。
p-dIx被否，确实让盘古在技术上缺失了垄断的入口。但这不意味着全盘皆输。
他比所有人都清楚一件事情——未来十年的家庭娱乐市场，属于dVd。
而他，是好莱坞最早布局“典藏版”概念，也是第一个全力投入《电锯惊魂》、《古墓丽影》、《生化危机》这类“短平快”系列片的公司。
这份先行优势，足以让盘古在接下来几年里，吃到市场空白期的巨大红利。盘古的“快消品计划”，势必会成为一台强大的现金流引擎。
可这些远远不足以支持他收购漫威；翻拍《指环王》系列影片，甚至未来还有很多大型的系列影片。
这些巨型项目，都需要天文数字级的资金。
只靠好莱坞的回报，太慢，也太小。
他的视线越过那些摩天大楼，望向了更远的西岸。
那里，正在发生一场没人看懂的革命。
互联网革命。
他想起那个名字——网景。
那将是未来五年内，点燃整个世界互联网的火种。
他没有犹豫，拿起电话，拨通了吉姆·克拉克的号码。
电话很快便被接起。
“李！你那dVd搞得可真轰动！”电话那头，克拉克依旧那副玩世不恭的语气，“《变相怪杰》我很喜欢，我已经被你的制片人小姐的表演吸引了。为此，我可是预购了一百张。”
“那我得替她谢谢你了。”李衡笑了笑，随后语气一沉，“吉姆，你相信我对未来的预判吗？”
“哼，我投了八千万给你，你觉得呢？”克拉克笑着说。
“那么，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李衡的语气变得异常严肃与郑重，“在硅谷，你有没有听过……‘浏览器’这个概念？”
短暂的沉默。
“浏览器？那是什么玩意？你是说……能上网的软件？”
李衡靠在椅背上，缓缓吐出一口气，声音低而稳。
“吉姆，未来，每一台电脑都会连接世界。人们不再只是打印文件，而是在屏幕前获取新闻、购物、看电影，甚至娱乐。
他们需要一个‘窗口’，去看见这个世界——而那个窗口，就是浏览器。”
他顿了顿，语气如刀锋划破夜色。
“谁掌握了浏览器，谁就掌握了信息的入口。”
克拉克沉默了很久。他的呼吸声在电话里显得格外粗重。
他是个疯子，但他更是个嗅觉敏锐的资本家。
“李……你说的这东西……真有这么大的潜力？”克拉克的声音有些嘶哑，带着一种压抑不住的狂热。
“不只是有潜力。”李衡笑了笑，“这是一颗即将从地底喷发的……超级火山。”
长久的沉默后，克拉克低声笑了起来，那笑声像一个疯子突然找到下一个赌桌。
“行。我去硅谷挖人。你赶紧准备好钱。”
“钱我有。”李衡笑，“我缺的是……人才。”
电话挂断，李衡坐在沙发上，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他能感觉到，命运的齿轮，开始向着一个全新的方向，隆隆滚动。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再次响起。来电显示：卡梅伦。
“喂？”
“李！”卡梅伦的声音，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兴奋和几分久违的娇羞，“你还在纽约吗？”
“嗯。”
“明天就是感恩节了！”她语气轻快，“你……你有没有什么安排？如果你没有的话，我们……”
她顿了顿，声音变得小了下去，带着一丝羞涩的期待。
“我们一起过，好不好？”
窗外，雪花开始飘落。
他望向远处的霓虹，轻声道：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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