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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月当真磨人——红心暗自叹息。这般乖巧的孩子若在后世,早被全家当宝贝娇宠着,眼下却因一根玉米便心满意足。更可叹的是,他明知自己无力改变现状。
吃饱就好。你们正长身体,饿了就来找我借粮食,等长大后挣钱再还。说着又轻抚小凤扎着羊角辫的脑袋。
若年岁再长些,红心真想认下这对瓷娃娃似的兄妹。特别是小凤,圆嘟嘟的脸蛋总让人想捏一把。
爷爷说不准总麻烦红心哥......小凤低声道,却掩不住亲近之意。
听我的就行。红心一锤定音。
两个孩子立刻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衣襟上还沾着方才啃玉米时落的金黄碎屑。
问完两个孩子功课,红心便打发他们去玩耍,自己慢悠悠往回踱步。他未曾察觉方才的情景全落入了龙小芳眼底,这不,刚踏进中院就与她打了个照面。
小芳姐,咋杵在这儿发呆呢?红心一嗓子才把怔忡的龙小芳唤回神。
啊,正打算回娘家看看。龙小芳推着何雨水的自行车答道。
柱子哥没一道?不见何雨柱身影,红心拧了拧眉头。
给人罗宴席去了,得天黑才回。
成,那你快去吧。对了,罗婶身子骨可大好了?红心最烦那些娘家夫家的区分,生怕何雨柱又犯旧毛病。
提起母亲健康,龙小芳顿时笑逐颜开:我妈现在精神头足着呢,咳嗽也止住了。原说要来谢你,我晓得你最烦这些虚礼。
自家人不说两家话,赶紧忙你的去。
回屋瞧见李军、何雨水和航正围坐着剥龙眼,燕与宋桂蓉想必还在灶间收拾。
红心哥,燕子姐答应留我吃晚饭啦!何雨水一见他就嚷起来。这馋嘴丫头虽已灌了碗鸡汤下肚,偏生红心送客时没瞧见。
爱吃就吃呗,横竖不用我动手。红心大喇喇坐下,拈起几颗龙眼剥着吃。
这果子刚捎回来时人人抢着吃,可近日大伙儿都怕了——燕和李军嘴角的火泡还没消呢。唯独何雨水这铁胃姑娘,龙眼当零嘴竟半点事没有。
你可不许笑话我贪嘴。何雨水在家吃饭从不害臊,单怕红心拿她圆润的事打趣。
还用得着我点明?
何雨水抓起把龙眼,拽着航一溜烟跑了。
红心不想和姐夫在客厅干坐着,直接回屋继续翻译工作,直到晚餐时间才露面。
餐桌上,财迷燕忍不住打听弟弟的收入:“下个月能拿多少稿费?”
“大概三千多。”红心没仔细算过具体数字,四十几万字的稿件,他懒得逐字数,只能给个估算。
其实光是零头也不少,比如要是统计出47万7千字,尾数7千字就能赚56块,比燕的月薪还高。
“真的?”燕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红心太了解姐姐,直接摊牌:“整数归你,零头我得留着。”
燕立马警惕:“那得看零头有多少!”
面对姐姐的耍赖,红心也没辙,但他无论如何都得保住零头——下个月要还何雨柱200块,还得付老彭头的定制费用。现在争辩没用,他索性不废话,打算到时候硬要。
燕则乐见弟弟憋屈又不敢反抗的样子,总算找回点当姐姐的威严。
晚饭后,等燕和李军离开,红心和母亲宋桂蓉报备明晚去师傅家吃饭,宋桂蓉点点头没多问。
洗完澡,他回房继续干活。
另一边,何雨柱家。收拾完屋子后,龙小芳边吃龙眼边和丈夫闲聊:“今天看见红心和前院那两个孩子说话。”
何雨柱来了兴致:“小龙小凤?他说啥了?”
“红心让他们缺粮就开口,答应借,等他们长大了再还。”龙小芳复述道。
何雨柱顿时兴致缺缺:“嗐,这不就是变相帮衬嘛,你还当真指望孩子还?”
“我当然知道。”龙小芳无奈地瞥了眼丈夫,“我是说,红心这孩子……心真好。”
这不废话嘛!不过话说回来,小龙小凤俩孩子确实可怜,这么小就没了爹妈,跟着爷爷过活。老李头性子老实,干的是扫大街的活计,每月就挣十几块钱,要拉扯两个孩子真不容易,光是上学就要花不少钱。
好在这俩孩子争气,学习好又懂事。自打红心搬来院里,隔三差五就会变着法子帮衬他们家,找些零活给他们干,顺带着给点东西。何雨柱把小龙小凤家的情况说了说,顺便解释红心为啥这么照顾他们。
那你呢?龙小芳话里有话,意思问何雨柱以前帮过俩孩子没有。
这话问得何雨柱脸上发烫。以前别说帮别人了,要不是红心点醒,他差点把自己亲妹妹都给饿着。我那不是从前犯浑,被易中海那老狐狸忽悠瘸了嘛!
龙小芳掩着嘴直乐。
婚前何雨柱把这些事都跟媳妇交代了。龙小芳也用这事提醒丈夫,做人要讲良心,但易中海那种光耍嘴皮子的假仁义可要不得。
第二天晌午,红心从师父家吃完饭回来,在中院叫人给截住了。来的人说意外也不意外,就是让人觉得挺稀奇。
贾家婶子,您这是?没错,拦路的正是贾氏。这老婆子干啥出格事都不奇怪,可红心纳闷的是,这人怎么能跟狗皮膏药似的死缠烂打?
贾氏这会儿笑得像朵老菊花,使劲儿装出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红心啊,婶子跟你商量个事儿?
红心差点笑出声。他跟贾家能有啥好商量的?慢着,您直说吧,这是又惦记上我家啥了?
这个...贾氏没想到他这么直接。话糙理不糙,可这么一问反倒叫她不好开口了。
正好红心也懒得跟她废话。等了十来秒见她不吱声,推着自行车就要走。
贾氏赶紧拽住车后座:别急别急,我说我说!
那您倒是说啊。
老太太的新房子建好后能不能借给我家住?我家五口人挤一间屋子太难了。贾氏明知希望渺茫,却还是在红心面前卖起了惨,一双眼睛滴溜溜转着观察对方反应。
红心实在没料到对方又来纠缠房子的事,先前明明已和易中海说得明明白白。他不耐烦地扯了扯衣领:贾家婶子,你家住得挤不挤关我什么事?倒是你们欠我的钱,什么时候还?
贾氏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不敢翻脸,只得支支吾吾:家里实在...拿不出钱...
呵,没钱还想住大房子?红心冷笑一声,推着自行车就要走。突然身后一声响,贾氏已经滚在地上手舞足蹈,扯着嗓子干嚎:快来人啊!家小子欺负老人啦!
中院顿时炸开了锅。贾东旭第一个冲出来,不由分说照着脸就是一拳。红心猝不及防,地栽倒在地,眼前金星乱冒。
我 ** 你个畜生!何雨柱从屋里蹿出来时,正看见红心挨揍,当即怒火冲天,砂锅大的拳头捏得咔咔响。
红心被何雨柱的吼声惊醒,尚未理清思绪便迅速起身阻拦,柱子哥,别动手。
与此同时,航闻声赶来,红心也立即喝止他,航子,站住!
看到红心嘴角的血迹,航怒视贾东旭吼道:不打断你的手我跟你姓!
院子里的人陆续聚集过来,宋丽荣、刚夫妇、何雨水、龙小芳、小龙小凤和爷爷、阎埠贵一家都围在红心身边。宋桂蓉和丽心疼得几乎落泪。
红心,怎么回事?天哪,流血了!宋桂蓉想触碰儿子肿胀的脸又怕弄疼他,急得直跺脚。
红心暂时无暇理会贾家,先安慰长辈们:大姨、姨,没什么大碍,就挨了一拳,牙龈出点血,已经止住了。
贾东旭意识到事态严重,在众人仇视的目光下浑身发抖。他明白只要红心开口,自己不死也得半残,尤其是何雨柱和航这两个出了名下手没轻重的莽夫。他慌乱地向易中海投去求助的目光。
易中海倍感头疼,在院里和红心吵架没什么,顶多争辩不过,但若动手,不用其他人帮忙红心自己就能解决对方。看着瑟瑟发抖的徒弟,他不得不硬着头皮站出来,否则养老对象可能真要被废了。
易中海灵机一动,挤到红心身边尴尬地说:红心,你还好吧?贾东旭只是一时冲动,他以为......
红心刚才忙着安抚众人没顾上处理,但并非打算就此罢休。他直接打断易中海,冷笑道:以为什么?一大爷,这事不用您调解了。
说完看都不看易中海的脸色,直接布置任务:柱子哥,去派出所报案说烈属无故被打。航子,去筒子楼叫我姐夫过来。
何雨柱和航转眼就没了踪影,红心的自行车恰好停在旁边,航顺手推走,何雨柱则一路狂奔去了派出所。
别这样,消消气。 易中海还想拦着两人,可瞧见他们眼中泛起的血丝,愣是没敢上前,只得硬着头皮继续劝说红心,红心啊,这样,我让你贾哥给你赔不是,你要打要骂都随你,行不?
红心依旧没接易中海的话茬,倒是环视了一圈院里围观的男女老少,反而笑了。既然刚才已经躺倒在地,他索性盘腿坐稳,一大爷,您甭费劲了。正好大伙儿都在,我就把这事儿说道说道。
我从师傅家吃完饭回来,贾家婶子半道截住我,说要借老太太那间房。关于这房子,大家心里都门儿清——说是老太太留给我,其实是留给柱子哥的。不过柱子哥家暂时用不上,就跟我换了。换的什么,院里人都知道。
所以说,这房子是我实打实花钱买的。借房这事儿呢,咱们一大爷之前就替贾家过一回嘴,意思让我白给贾家住。
呵呵,但凡能让贾家占便宜,自己又不用掏钱的事,咱们这位一大爷可积极得很。
我当时就撂下话:房子我花钱买的,贾家想住也成,原价给我钱,我立马过户。这要求不过分吧?
结果呢?一大爷当场哑火。他自己不肯掏这笔钱,贾家又拿不出。我本想着这事儿翻篇了,就没往心里去。
哪知道刚才回来,又被贾家婶子堵个正着,还是为那房子。
要我说,贾家婶子可真会算计。老太太那房子原先破旧,我刚推倒重盖眼瞅着快完工了,她倒跑来借现成的。
连买房带装修,我少说砸进去一千五百块。贾家婶子倒好,上下嘴皮一碰就想白占,这种事儿别说门,窗户缝都没有!
结果呢?贾家婶子见我不同意,当场往地上一滚开始撒泼。那些话我不学舌了,反正院里大伙儿都熟,内容嘛...挺有封建余毒的。
再后来贾东旭看见他娘坐地上,不问三七二十一冲出来就给了我一拳。
红心站起身,缓步走向贾东旭,嘴角含笑眼神却冷得吓人。贾哥,我长这么大还是头回挨打。奶奶生前舍不得动我,姐姐顶多拧下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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