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先生顿了顿:“自此之后,顾家对血脉至亲的保护。任何可能威胁到家族成员安全的存在,都会被他们以最彻底的手段清除。这就是为什么顾音涯会对顾声岸如此放纵,却又爱护。”
沈赴白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顾音涯对安诺异常执着,将她牢牢控制在身边,或许是源于对失去妹妹的创伤后的应激。
由此产生的、扭曲的保护欲和占有欲。
他将对顾韵舟未能尽到的保护和愧疚,投射到了安诺身上。
Z先生静静地看着他,电子音恢复了平直:
“这个秘密,足够分量吗?沈公子,现在……你想用什么样的代价,来交换更核心的信息?”
沈赴白僵在原地。
他听了Z先生的秘密。
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回头了。
他盯着Z先生那张脸:“你想要什么?”
Z先生轻笑一声:“沈公子是聪明人,自然知道我想要什么。我要你帮我做一件事,一件对顾家来说足以掀起轩然大波的事。”
沈赴白的瞳孔猛地收缩,此刻他已没有退路了,只能硬着头皮问:
“什么事?”
Z先生缓缓走近,在沈赴白耳边低语了几句。
沈赴白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他踉跄着后退一步。
“这……这不可能……”他喃喃自语,眼中满是惊骇与抗拒。
Z先生却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嘴角挂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沈公子,你现在没有选择的余地。要么帮我完成这件事,要么……你之前所做的一切,都会公之于众。”
沈赴白死死咬住下唇,血腥味在口中蔓延,他却浑然未觉。
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那座阴森教堂的。
夜风裹挟着寒意吹在他脸上,却吹不散他心头的刺骨冰凉。
“不可能……这绝对不行……”
他无意识地重复着。
为了追查真相,他真的要付出如此惨痛的代价吗?
他车子驶离后。
Z先生静静地站在那里,望着车子消失的方向。
宽大的兜帽下,之前那冰冷的电子变声器似乎被关闭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声男性的轻笑。
“沈家……”他低声自语,嗓音带着一种奇特的磁性,与方才的电子音判若两人:
“入局的方式,还真是……特别。”
他利落地转身,黑袍在夜风中划出一道弧线。
步履沉稳,重新没入教堂深处。
——
顾宅二楼的书房被夏钦州临时征用,成了他的移动办公室。
文件整齐地码放在红木书桌上,笔记本电脑屏幕亮着,上面是复杂的股市走势图。
夏钦州坐在宽大的皮质座椅里,神情专注,指尖偶尔在键盘上敲击,俨然把这里当成了第二个总裁办公室。
左桉柠午睡醒来,有些无所事事,便在走廊里踱步。
她走到书房附近,正好遇到抱着一摞文件从里面出来的齐乐。
齐乐见到她,立刻停下脚步,恭敬地颔首,习惯性地开口:
“左小……”
话一出口,他猛地意识到不对。
他赶紧刹住车,舌头打了个结,略显尴尬地改口:
“呃……安、安小姐。”
他清了清嗓子:“您醒了?夏总正在处理一些紧急公务,可能暂时顾不上您,您要不要再回房休息一下?”
左桉柠看着他这慌忙改口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又有点无奈,只好微微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书房里传来夏钦州低沉的声音:
“进来。”
齐乐以为是叫他,连忙应了一声:“是”。
他抱着文件又转身推门走了进去。
他走到书桌前,微微躬身:“夏总,您有什么吩咐?”
夏钦州从屏幕上抬起眼眸,看到是齐乐,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语气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悦:“谁让你进来的?”
齐乐直接被老板这突如其来的冷脸和质问给整懵了。
他僵在原地,一脸无辜加茫然:“啊?不是您刚才叫我进来的吗?”
夏钦州却没再理会他,他的目光越过齐乐,落在了虚掩的房门处。
他从椅子上站起身,绕过书桌,径直走到门口,一把拉开了房门。
果然,左桉柠还站在门外,正微微歪着头,似乎在想事情。
夏钦州脸上的冰霜瞬间融化,眼神变得柔和无比。
他伸出手,轻轻将她拉到自己身边,手臂自然地环住她的腰,低头看着她,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怎么了?是不是无聊了?还是哪里不舒服?”
那变脸的速度……
齐乐被彻底无视在书房中央。
他看着自家老板那副呵护备至的样子,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得,他算是看明白了。
在老板心里。
工作排第二。
他齐乐排不知道第几。
而左小姐,永远是稳稳的第一位,毫无争议。
他默默识趣地抱着文件。
从这对“旁若无人”的男女身边溜出了书房。
还贴心地把门给带上了。
唉,这碗狗粮,真是吃得猝不及防。
晚上,顾声岸哼着小调晃回顾宅,路过书房时,发现里面亮着灯。
他探头一看。
好家伙。
夏钦州正大马金刀地坐在他哥那张黄花梨木书桌后头,对着笔记本电脑运指如飞。
顾声岸一个箭步冲进去,指着夏钦州,嗓门老大:
“喂!夏钦州!你还真把这儿当自己家了啊?我哥最讨厌别人动他东西了,等他回来看到你这样,非得气吐血不可!”
夏钦州眼皮都没抬一下,手指依旧在键盘上敲击,语气平淡无波:
“巧了,我也不喜欢别人动我的东西。”
意有所指,不言而喻。
顾声岸被他这态度噎了一下,干脆绕到书桌前面,一屁股靠在桌沿上,苦口婆心地劝:
“哎,我说真的,左桉柠在这儿,有我看着,不会让她受委屈的。你说你,对她占有欲表现得越强,我哥那股劲儿就越上来了,非得跟你争个高低不可。”
他挠了挠头,一脸费解:
“我也是奇了怪了,这左桉柠到底什么来头?能让我哥那种人也跟着陷进去……”
他自顾自地说着。
完全没注意到,坐在他对面的夏钦州。
他周身的气压正在急速降低,眼神里的寒流,整个人都快凝结成一座冰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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