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城的议事厅里，烛火彻夜未熄。墨渊将伏击事件的卷宗铺开在案上，上面详细记录着影煞的短刃碎片、炎狱的火焰符残渣，甚至还有几名被俘伏击者的供词，字迹间透着不容辩驳的决绝。
“雷暴这次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云鹤真人捻着胡须，将一份份中立势力的声援信推到众人面前，“焚天阁和暗影殿的人亲口承认，是雷暴授意他们在迷雾森林设伏，还许了源界矿脉做报酬——这些供词，足够让议会罢免他的长老之位了。”
凌越坐在角落，目光落在卷宗里萧战的伤势图谱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界域钥匙。真正的钥匙被他藏在储物戒的暗格里，而萧战拼死护住的仿制品，此刻正作为“激进派抢夺钥匙”的铁证，摆在卷宗最上方。
“光罢免还不够。”苏沐瑶的声音带着冷意，她刚从疗伤室回来，萧战虽已苏醒，却还不能下床，后背的伤疤像蜈蚣般爬在皮肤上，触目惊心，“得让全灵界都知道，他们为了源界通道，连议会的探查队都敢动。”
墨渊点头，从储物戒中取出一枚传讯符，注入灵力后，符纸化作一道金光射向窗外：“我已经让守序派的暗线把消息散出去了。现在各大域的修士都在议论这事，尤其是那些曾被激进派打压过的小势力，已经联名上书，要求议会彻查雷暴。”
正说着，议事厅的门被推开，商会联盟的会长提着算盘走进来，脸上带着精明的笑意：“墨渊长老，我们商会联盟决定支持你们。激进派这么一闹，源界通道的生意都没法做了，再让他们折腾下去，灵界的灵力市场都得乱套。”
他将一本账册放在案上，上面密密麻麻记着伏击事件后，各大域的灵力晶石价格波动：“你看，焚天阁的火焰晶价格跌了三成，暗影殿的毒符更是没人敢买——这就是失了人心的下场。”
凌越抬眼，看向商会会长：“你们愿意公开谴责雷暴？”
“当然。”会长拨着算珠，噼啪声清脆响亮，“我们商人讲究和气生财，激进派搞偷袭、耍阴谋，坏了规矩，就得付出代价。再说了，”他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守序派承诺的‘源界安全通道分红’，我们还是很感兴趣的。”
墨渊与云鹤相视一笑，守序派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用激进派的野心，倒逼中立势力站队。
消息传得比想象中更快。三日后，凌霄城的布告栏前挤满了修士，最新张贴的檄文上，雷暴的名字被红笔圈出，旁边列着他指使伏击、私许矿脉、打压异己的十二条罪状，每一条都附带着人证物证。
“怪不得前阵子焚天阁的人在迷雾森林鬼鬼祟祟，原来是在搞伏击！”
“雷暴还长老呢，简直就是强盗！”
“支持守序派！必须严惩这种败类！”
议论声中，几名焚天阁的修士想撕毁檄文，刚抬手就被周围的修士按住。“你们还有脸出来？”一名老者怒吼着，将手里的火焰符砸在他们身上，“我儿子就是被你们的人用这东西烧伤的！”
暗影殿的日子更不好过。他们的据点外，被受害者家属围得水泄不通，扔来的石头砸得门窗砰砰作响，连平时交好的势力都闭门不见。影煞躲在密室里，看着传讯符上“据点被围”的消息，狠狠将短刃插进桌案：“雷暴这个废物，把我们都拖下水了！”
议会山的激进派席位上，雷暴的脸色比锅底还黑。他看着手里的弹劾信，上面的签名越来越多，连几名一直摇摆不定的长老都签了字。“一群见风使舵的东西！”他将信纸揉成一团，紫金色的雷纹在拳心暴躁地跳动。
炎狱站在一旁，低着头不敢说话。焚天阁的声誉一落千丈，各地的分舵都被砸了，连他亲弟弟经营的火焰晶铺都被迫关门。
“现在怎么办？”炎狱的声音干涩，“守序派联合了商会联盟，还有十几个中立域主，再这么下去，我们……”
“闭嘴！”雷暴怒吼，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就算议会罢免我，源界通道也必须开！等我拿到本源之力突破灵皇境后期，看谁还敢动我！”
他不知道，他的话已经被守序派的暗线传到了凌霄城。墨渊将传讯符放在案上，对凌越道：“看来他还没放弃。我们得加快探查源界的进度，不能让他再有可乘之机。”
凌越点头，目光望向窗外。布告栏前的修士还在议论，声讨激进派的声音此起彼伏。他知道，这场舆论的转向，是萧战用伤痛换来的，也是所有被激进派压迫过的人共同的心声。
“激进派暴露了野心，接下来，该轮到我们掌握主动权了。”凌越的声音平静却有力，指尖的微源之力悄然流转——为了那些支持守序派的人，也为了躺在疗伤室里的萧战，这场较量，必须赢。
墨渊看着他眼中的坚定，抚掌道：“好！等萧战好些，我们就启程去源界。我倒要看看，雷暴没了人心，还能掀起什么风浪。”
议事厅外，阳光正好，照在凌霄城的城墙上，反射出耀眼的光，仿佛预示着一个新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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