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的脚步一点一点临近，京城的街头渐渐染上了浓醇的年味。红灯笼沿着胡同檐角次第悬挂，窗棂上贴着剪得精致的福字，连空气里都飘着糖炒栗子与冰糖葫芦的甜香，处处透着阖家团圆的期盼。
张国华和高彩云揣着大包小包的行李，踩着清晨的薄雾从乡下老家赶到了京城。虽然张雨晴的预产期还有一段时间，但张念山早早就说了：“快过年了，一家人就得整整齐齐在一起，过个热热闹闹的团圆年。”老两口惦记着怀孕的儿媳，也盼着早点见到即将出世的孙辈，收拾好家里的琐事便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张念山驱车去车站接人时，高彩云一见到他就拉着问个不停：“雨晴最近身子怎么样？没不舒服吧？晚上睡得好吗？”絮絮叨叨的牵挂里，满是长辈对晚辈的疼爱。张国华则提着好几大袋土特产跟在后面，有自家腌的腊肉、晒的笋干，还有给宝宝准备的手工虎头鞋，沉甸甸的袋子里装着满满的心意。
回到四合院时，张雨晴正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晒太阳，孕晚期的肚子依旧像揣了个圆滚滚的大西瓜，把宽松的棉服撑得鼓鼓囊囊。看到公婆进来，她笑着想站起身，却被高彩云快步上前按住：“快坐着别动！你这身子金贵，可不能瞎折腾。”
高彩云挨着她坐下，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肚子，动作轻柔得像是怕惊扰了里面的宝宝：“这肚子可真不小，看着就结实，肯定是个健康的胖娃娃。”张国华也放下行李，笑着点头：“雨晴辛苦你了，往后可得更小心些，有什么事别自己扛着，跟我们说或是跟念山说。”
张念山端来温水递到父母手里，笑着说：“爸妈放心，我每天都陪着她，医生也说胎儿很稳定。”他说着，顺手拿起搭在椅背上的薄毯，轻轻盖在张雨晴腿上，“别冻着小心着凉。”
没过几天，江月月和小川也陆续放假，拎着书包和行李箱住进了四合院。一进门，小川就直奔张雨晴身边，小心翼翼地避开她的肚子坐下：“姐，爸和妈说什么时候过来？我都好久没见他们了。”
张雨晴靠在软枕上，抬手轻轻拍了拍肚子，眼底带着温柔的笑意：“昨天晚上我已经给爸妈打电话了，他们说厂里的流水线还在赶一批过年的衣服，得等这批货完全做完，把手头的事交接好，过几天就能来京城了。”
江月月也凑了过来，小心翼翼地坐在张雨晴另一侧，生怕碰到她的肚子。她先是起身拿了个厚实的靠枕，仔细垫在张雨晴后背，调整到舒服的角度，又轻轻帮她捏着肩膀，力道轻柔得恰到好处：“姐，我看你这一天天挺着这么大的肚子，也太辛苦了。走路都得慢慢挪，坐着也不能随便动，想想都觉得累。”
“傻丫头。”张雨晴笑着摇了摇头，眼神里满是即将为人母的温柔，“这是女人必须经历的过程，虽然累，但每次感受到宝宝在肚子里动，就觉得所有的辛苦都值了，这叫痛并快乐着。”
江月月吐了吐舌头，脸上带着几分孩子气的认真：“可我看着就觉得怕，将来我可不生孩子。”
“才多大年纪，就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张雨晴笑着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语气里带着几分宠溺的责备，“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学习，找份自己喜欢的工作，这些事情还早着呢。”
“知道啦姐！”江月月乖巧地应着，手上捏肩膀的动作却没停，还时不时凑到张雨晴肚子旁边听一听，一脸好奇，“宝宝怎么不动呀？是不是在睡觉呀？”
正说着，高彩云端着一个白瓷盘从厨房走了出来，盘子里码着几个洗得干干净净的梨，表皮泛着新鲜的黄澄澄的光泽。“快尝尝，这梨是今年老家梨树上新结的，我特意摘了带来的，水分足得很。”她把盘子递到众人面前，先拿起一个递到张雨晴手里，“你怀着孕，多吃点梨润润嗓子，还能败败火。”
张雨晴接过高彩云递来的梨，指尖触到微凉的果皮，还带着刚洗过的湿润感。她凑到鼻尖闻了闻，一股清新的果香扑面而来，和记忆里的味道一模一样。她没有削皮，直接轻轻咬了一口，薄薄的梨皮脆嫩多汁，果肉细腻甘甜，还带着一丝丝恰到好处的微酸，清爽的汁水瞬间在口腔里蔓延开来，甜而不腻，让人回味无穷。
“还是老家的梨好吃。”张雨晴满足地眯起眼睛，嘴角扬起浅浅的笑意，又咬了一大口，汁水顺着嘴角往下淌，她下意识地抬手想去擦，张念山已经递过一张干净的纸巾，轻轻帮她拭去。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张念山看着她一脸满足的样子，眼底满是宠溺的笑意，“妈带来了满满一大筐，吃没了我再去给你洗，不够的话我再让人从老家寄点过来。”
“不用不用，这么多足够吃了。”张雨晴摇摇头，又咬了一口梨，含糊不清地说，“每年就盼着老家的梨成熟，外面买的总觉得少了点味道，还是妈带来的最正宗。”
高彩云坐在一旁看着，脸上满是欣慰的笑容：“你爱吃就好，我特意挑了那些熟透了的，又甜又软，也好消化，正适合你现在吃。”她说着，又给小川和江月月各递了一个，“你们也吃，这梨清热润肺，冬天吃正好。”
小川接过梨，大口咬了下去，汁水溅得嘴角都是，含糊地说：“好吃！比超市买的甜多了，姐，你看我这汁水都流出来了。”
江月月则吃得斯文些，小口小口地咬着，一边吃一边点头：“确实好吃，又甜又脆，还带着淡淡的香味，怪不得姐这么爱吃。”
张国华也拿起一个梨，慢慢吃着，看着院子里热热闹闹的一家人，笑着说：“等雨晴爸妈来了，人就更齐了，到时候咱们一起贴春联、包饺子，热热闹闹过个年。”
张雨晴笑着说：“我可闲不住，到时候我也要参与，就算不能包饺子，在旁边看着也行，凑个热闹。”她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一家人整整齐齐、热热闹闹地过个年，然后静静等待宝宝的降临。
江月月放下手里的梨核，跑到张雨晴身边，轻轻摸了摸她的肚子：“姐，等宝宝出生了，我要当第一个抱他的人！我还能帮你带宝宝，给她喂奶、换尿布。”
“你这丫头。”张雨晴笑着说，“到时候可少不了麻烦你这个小姨，不过喂奶可不用你，你负责陪他玩就行了。”
小川也凑过来说：“我也能帮着带！我可以陪他玩玩具，还能给她讲故事，我最近看了好多儿童绘本呢。”
看着月月和小川叽叽喳喳地讨论着怎么照顾宝宝，院子里充满了欢声笑语，高彩云和张国华对视一眼，脸上都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张念山坐在张雨晴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温暖而踏实，他低声说：“有这么多人疼着你和宝宝，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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