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浓稠得仿佛能滴落下来。姬吉大如同一缕幽魂,悄无声息地潜入夜来乡政府地下那条隐秘的墓道。这已是第三次踏足此地,他对每一道转角、每一寸石壁都了如指掌。脚下的流云靴轻若无物,踏在冰冷的地砖上竟不发出半点声响,只余下微弱的气流波动,在黑暗中划出一道几乎不可察觉的残影。
几息之间,他已抵达最深处——那座巍然耸立的巨大冰山之前。
寒气扑面而来,带着死寂与封印千年的阴冷。冰山通体晶莹,却透着诡异的暗蓝色光泽,仿佛不是由水凝结而成,而是从极寒地狱中生长出来的冥界之物。在这冰山之中,层层叠叠地冻结着数百具女子的躯体,她们一丝不挂,面容安详却又空洞无比,像是被抽走了灵魂,只留下一副副美丽的皮囊,永远定格在死亡的一瞬。
姬吉大站在冰前,目光穿透厚厚的坚冰,落在中央那一具格外清丽的身影上——夭夭。
他心头微微一颤。
就在几分钟前,他还躺在武府柔软的大床上,怀抱着武美美与文月月两位绝色佳人,暖香满怀,春梦正酣。而此刻,他却孤身一人站在这阴森诡谲之地,面对着一座埋葬了无数生命的寒狱。命运的反差让他不禁低笑一声,声音在空旷的墓道中回荡,竟似有几分苍凉。
“看来……我的本事,的确今非昔比了。”他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他曾是那个连内力都无法稳定运转的少年,如今却已踏入地级武者的门槛,哪怕只是半个地级,也足以傲视同辈。更重要的是,他的神识比起从前强大了一倍不止,能够清晰感知人体经络中的每一丝细微变化。
没有迟疑,姬吉大缓缓抬起左手——那只因常年修炼邪功而泛着暗红色泽的手掌,宛如浸染过鲜血的玉石。他深吸一口气,猛然将手插入冰山!
“嗤——”
刺骨的寒意瞬间顺着掌心蔓延至全身,饶是以他如今的修为,也不禁打了个寒战。但他咬牙坚持,神识如蛛网般铺展开来,牢牢锁定夭夭的身体。随着手臂深入,整条左臂尽数没入冰中,最终稳稳托住她的腰肢,轻轻一提——
夭夭终于被从冰封中剥离而出。
她的肌肤苍白如纸,体温几近于无,呼吸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姬吉大迅速将她平放在冰山旁的石板地上,俯身蹲下,双手搭上她的腕脉,神识如细针般探入其体内经络。
刹那间,他看清了问题所在——
在夭夭全身的毛细血管中,布满了极其细微的晶状颗粒,如同冰雪结晶般附着在血流通道之中,阻碍着气血运行,封锁着生机流转。这些晶体究竟是她原本就有的隐患,还是在这冰山中百年封印所形成的产物?目前尚无法判断。
但眼下已不容多想。
一旦脱离冰封环境,若不在一个时辰内打通奇经八脉、激发阳火复苏生机,她的魂魄便会彻底溃散,再难召回。
姬吉大闭目凝神,调动体内真气,自丹田涌出一股温热之力,灌注于左手掌心。他开始以极为精准的手法,沿着夭夭周身各大要穴逐一推拿——
**膻中、神阙、命门、百会、涌泉……**
每一处穴位都被他用内力缓缓激活,犹如点亮一盏盏熄灭已久的灯。这种“推宫碾穴”的高深技法,唯有真正达到地级境界的武者才能驾驭自如。稍有不慎,便可能造成经脉逆行、气血爆裂,救人不成反致残废甚至死亡。
而姬吉大,不过是个勉强触及门槛的“半步地级”。
每一次运功,他都能感受到体内经络传来的撕裂感,汗水很快浸透了他的衣衫。但他没有停下,眼神坚定如铁。
他知道,这是唯一的机会。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墓道中只剩下轻微的呼吸声和掌风拂过肌肤的沙沙声。不知过了多久,夭夭的身体终于泛起一丝淡淡的红晕,原本僵硬的四肢也开始有了微弱的反应。
忽然,她睫毛轻颤,喉间溢出一声悠长的叹息。
睁眼那一刻,世界重新聚焦。
“啪!”
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狠狠甩在姬吉大脸上。
“你对我做了什么!”夭夭怒目圆睁,声音颤抖,双手本能地护住胸前。
姬吉大被打得偏过头去,嘴角渗出血丝,却只是淡淡一笑,额上汗珠滚落:“你已经昏迷了好几天了,我刚刚用内家真气为你疏通经脉才把你救醒。你不谢我也罢了,反倒恩将仇报?”
夭夭愣住,随即意识到自己赤身裸体地躺在冰冷地面,顿时羞愤交加:“那你也不能……不能这样……还不快转过去!”
“有什么好紧张的?”姬吉大歪头一笑,目光毫不避讳地扫过她玲珑的曲线,“你的每一寸肌肤,我都用手温抚过数遍了。”
“你——无耻!”夭夭又羞又怒,慌忙蜷缩身体,脸颊烧得通红,“快把衣服给我!”
姬吉大耸耸肩:“抱歉,我出来得太急,只穿了这件睡衣。”说着,竟当真脱了起来。
“你干什么!”夭夭惊叫。
只见他褪去外袍,露出健硕结实的身躯,唯独脚下那双流云靴依旧未动。他随手将睡衣抛给她:“你要么穿它,要么继续躺着。”
夭夭咬牙接过,匆匆裹住身体,仍是遮掩不住大片雪白肌肤外露。而此时的姬吉大,已是赤条条一丝不挂,唯有那双流云靴衬得他像个荒诞不经的夜行侠客。
“走吧。”他一把将她抱起,动作轻柔却不容拒绝。
夜色中,一位浑身赤裸却气势凛然的男子,怀抱一名仅着宽大男式睡袍的少女,在月下疾驰而过。身影快如鬼魅,只留下一道模糊残影。
早起赶集的老农揉着眼睛,惊呼:“见鬼了!见鬼了!光屁股的妖怪抱着女人飞!”
姬吉大充耳不闻,速度丝毫不减。十几里山路对他而言不过弹指之间。抵达老坟场附近的小院后,他本想讨回睡衣,奈何夭夭死死抱住不肯松手。
“算了。”他笑了笑,索性不再纠缠,“天快亮了,我该回去了。”
话音未落,身形一闪,再度消失在晨雾之中。
一路上,他裸身奔行,唯有流云靴踏破寂静,划开黎明前的最后一片黑暗。纵使偶有路人撞见,也只能瞠目结舌,以为撞上了山精野怪。
翻过武府高墙,轻巧落地,姬吉大悄无声息地推开房门。
然而就在他踏入屋内的瞬间——
“啪!”
所有电灯齐亮!
武美美与文月月赫然坐在床边,瞪大双眼,直勾勾地看着眼前这位光着身子、满脸从容的男人。
“啊!!你这个臭流氓!大半夜光着屁股跑出去干嘛!”武美美尖叫起来。
“变态!露阴癖!交代清楚!不然明天全校都知道你半夜裸奔!”文月月叉腰怒斥。
换作从前,姬吉大早已手足无措,跪地求饶。可今日不同。
他神色平静,坦然走进盥洗室,洗澡、擦干,然后就这么大大方方地走了出来,仿佛刚才的咒骂不过是耳边风。
“你们吵够了吗?”他拉开柜子,取出一桶泡面,坐到桌边,“我要吃早餐了。”
两人傻眼。
只见他光着身子,翘着二郎腿,呼噜呼噜地吃着泡面,神情惬意得像是刚完成了一场壮举。
武美美气得跺脚:“你还有脸吃?!”
文月月抓起枕头砸过去:“穿衣服啊混蛋!”
可最终,还是武美美红着脸递来一条裤子,文月月默默泡好了另一碗面。
姬吉大一边吃,一边心想:
**原来,真正的强者,不是无所畏惧,而是无所顾忌。**
这一夜的经历,不仅救醒了夭夭,更让他心境发生了质的蜕变。曾经的犹豫、羞怯、道德束缚,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他不再是那个畏首畏尾的少年,而是一个敢于直面一切、掌控命运的武道行者。
内疚化解,心障尽除,神识随之暴涨。
一个月后,当他以“军火商华夏代表”的身份接到第一笔神秘订单时,一切都显得那么顺理成章。
那天中午,阳光洒在梅村老坟场的小院里,姬吉大正和胖子老肥坐在竹椅上吹牛打屁,嗑着瓜子讲着他昨晚“裸奔救人”的传奇经历。
突然,一辆破旧的军用吉普车嘎吱一声停在门前。
车门打开,走出一位衣着朴素、拄着古老拐杖的老人。尽管大门紧闭,但姬吉大的神识早已笼罩四周。他眯起眼睛,看着那老人身后悄然浮现的两名黑衣保镖——他们站姿笔挺,气息沉稳,宛若两尊不动明王。
紧接着,司机下车。
是一位身材高挑、长腿修长的时髦美女,一身干练制服,眉宇间透着英气。她走到门前,抬手敲响了木门。
三声轻响。
啪、啪、啪。
新的风暴,正在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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