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倩三人的“突击检查”风波过去一周后,爱情公寓的生活逐渐回归正轨。那场夸张的“社区研究项目”演戏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笑谈,但没人再提起——有些事,心照不宣就好。
深秋的夜晚来得越来越早。晚上十点,公寓里大多数人都已回到房间。美嘉在给万元梳毛,子乔在书房算活动账目,关谷在工作室赶稿,悠悠在背新剧本,宛瑜在画廊整理作品照片,羽墨在基金办公室写报告,张伟在律所加班,一菲在备课。
乔卫东坐在3603的阳台上,手里拿着杯温水,耳朵里塞着无线耳机。耳机里传来轻柔的音乐,和一个温和的女声:
“各位听众晚上好,欢迎收听《深夜时光》,我是诺澜。现在是晚上十点零五分,这座城市的夜刚刚开始……”
声音很好听,清澈中带着一丝慵懒,像深夜的一杯温牛奶。乔卫东调到这个电台纯属偶然——前天晚上睡不着,随手拨调频,就停在了这个声音上。
诺澜。他记得这个名字。曾小贤提起过,是电台的同事,一个专业又温柔的女主持人。
节目在放一首老歌,诺澜的声音偶尔插入,分享一些生活感悟。她今晚的话题是“城市里的孤独”。
“有人说,现代人的孤独不是身边没有人,而是身边有很多人,却依然感觉隔着一层玻璃。”诺澜的声音很轻,“你在地铁里被拥挤的人群包围,在餐厅里被热闹的谈话环绕,在办公室里被忙碌的同事围绕……但某个瞬间,你还是会感到,那些热闹都是别人的,与自己无关。”
乔卫东静静地听着。耳机里的声音继续:
“可是,孤独不一定就是坏事。有时候,它是我们和自己对话的机会。在那些安静的深夜,你可能会突然想明白一些白天想不通的事,可能会听见内心真实的声音……”
节目持续到十一点。最后,诺澜说:“感谢今晚的陪伴。如果你也在某个深夜感到孤独,请记住,至少还有电波陪着你。晚安,好梦。”
音乐声渐弱,节目结束。
乔卫东摘下耳机,看着窗外的夜色。他忽然觉得,这个叫诺澜的女主持人,声音里有种特别的东西——不只是专业,还有一种真实的、温暖的共情能力。
……
第二天,乔卫东让助理查了一下《深夜时光》这档节目。
反馈很快:都市广播电台的夜间节目,晚上十点到十一点,主持人诺澜,做了三年。
收听率一直中等,但很稳定,有一批忠实听众。不过最近电台调整,可能要把节目时间压缩到半小时,甚至考虑撤档。
“为什么?”乔卫东问。
“电台新来了个总监,想推一批新节目,重点打造年轻化的内容。《深夜时光》风格偏文艺怀旧,被认为‘不够有爆点’。”
助理顿了顿,“而且听说,诺澜之前得罪过那个总监——总监想让她在节目里加软广告,她拒绝了,说会影响节目调性。”
乔卫东明白了。这是专业和商业的冲突,而在这个时代,商业往往占上风。
“这个节目一年的运营成本大概多少?”
“不算主持人工资的话,制作、设备、宣传,大概五十万左右。”
“给电台捐一百万。”乔卫东说,“指定用于支持《深夜时光》节目,要求保持现有时长和风格。匿名捐,通过第三方基金会操作。”
助理记下:“需要指定诺澜继续主持吗?”
“不用。如果她真是好主持人,电台自然会留她。我们只是给节目一个机会。”
“明白了。”
捐款手续办得很快。两天后,电台总监办公室。
“王总,刚收到一笔匿名捐款,一百万,指定给《深夜时光》。”财务主管递上文件,“捐款方要求节目保持现有形式,不能加商业广告。”
总监王振国,四十多岁,梳着油头,看着文件皱眉:“匿名?查不到来源?”
“通过‘文化传承基金会’转来的,那个基金会背景很深,查不到具体捐款人。”
王振国敲着桌子。他本来想拿掉《深夜时光》,换上自己人做的娱乐节目。但现在有人砸钱保这个节目,而且要求不能动……
“诺澜知道吗?”
“应该还不知道。”
王振国想了想:“那就按捐款方要求办。节目保留,诺澜继续主持。不过……”他冷笑,“钱是给节目的,主持人的工资该怎么调还怎么调。”
他想用这种方式逼诺澜自己走——节目保住了,但主持人待遇下降,工作压力增大,迟早会撑不住。
……
诺澜确实不知道这笔捐款。
她只知道,原本说要调整的节目突然保住了。总监把她叫去办公室,皮笑肉不笑地说:“诺澜啊,台里决定保留《深夜时光》,你好好做。
不过现在台里经费紧张,你的节目预算要削减百分之二十,而且以后每周要额外做两期新媒体平台的剪辑版。”
这意味着她要用更少的钱做同样的节目,还要额外加班。
但她还是很感激——至少节目保住了。
那天晚上直播,诺澜在节目结束时特别说了一句:“感谢所有支持《深夜时光》的朋友。因为有你们,这个小小的节目才能继续在深夜里陪伴大家。”
声音里有种如释重负的温柔。
乔卫东在阳台听着,嘴角微扬。
……
从那天起,乔卫东养成了每晚十点准时收听《深夜时光》的习惯。
他不仅听,还会在节目结束后,通过电台的听众反馈渠道发去邮件。不是普通的赞美,而是专业的反馈:
“今天关于‘原生家庭’的话题,第三段案例的分析可以更深入,建议参考心理学中的‘代际传递’理论。”
“昨天那期关于都市压力的节目,背景音乐选得非常好,但转场时可以更自然一些。”
“诺澜老师的声音状态,周四那期比周三好,可能和休息有关。主持人也要注意保护嗓子。”
每封邮件都很简短,用词专业,署名“一个普通听众”。
诺澜第一次收到这样的邮件时,愣住了。她做节目三年,收到过很多听众来信,有倾诉心事的,有表达感谢的,有提建议的,但这么专业、这么具体的反馈还是第一次。
她回了一封邮件:“谢谢您的反馈,很专业,对我很有帮助。您是做相关工作的吗?”
对方回复:“只是喜欢听您的节目。继续加油。”
很克制,但诺澜能感觉到,这个听众是真的在认真听,而且懂。
之后几乎每天,她都能收到这个“普通听众”的邮件。有时候指出一个发音的小问题,有时候推荐一首适合节目的背景音乐,有时候分享一个相关的学术观点。
诺澜开始期待这些邮件。每晚节目结束,她查看听众反馈时,会下意识先找那个熟悉的邮箱地址。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你知道有个人,在城市的某个角落,认真听你说的每一句话,并且理解你试图表达的东西。
比理解更珍贵的,是尊重。这个听众从不对她的私生活好奇,从不提过分的要求,只是纯粹地讨论节目内容。
在这个浮躁的时代,这种纯粹的交流,像深夜里的星光,稀少而珍贵。
……
节目保住了,但诺澜的工作压力并没有减轻。
王振国总监变着法子给她加压:临时增加特别节目,要求收听率数据,让她带新人,甚至把一些本该其他节目负责的文案工作也丢给她。
诺澜都默默接了。她热爱这份工作,只要能继续做节目,累一点没关系。
但有些事,不是忍耐就能解决的。
十一月的某个周四,诺澜下节目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她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时,在电台楼下被一个人拦住了。
是她的前男友,杨帆。
“澜澜,我等你好久了。”杨帆穿着西装,手里拿着一束花,笑容殷勤,“这么晚才下班,太辛苦了。”
诺澜脸色冷下来:“杨先生,我们已经分手半年了。请别这样叫我。”
“别这么绝情嘛。”杨帆凑近,“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对,我改了。你看,我现在工作稳定了,收入也上去了,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不好。”诺澜想绕开他,但杨帆挡住去路。
“澜澜,我真的后悔了。那时候我太年轻,不懂珍惜你。现在我懂了,你才是最好的……”
“让开。”诺澜声音很冷。
“我不让!”杨帆忽然抓住她的手腕,“除非你答应跟我吃饭!就一次,给我个机会!”
拉扯间,花束掉在地上。诺澜挣扎,但杨帆力气很大。
“放手!”
“我不放!诺澜,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但我真的……”
“她说放手,你没听见吗?”
一个平静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乔卫东从暗处走出来。他今晚正好在附近见客户,结束后想起诺澜的节目该结束了,鬼使神差地绕到电台楼下,就撞见这一幕。
杨帆瞪着他:“你谁啊?关你什么事?”
乔卫东没理他,看向诺澜:“需要帮忙吗?”
诺澜认出他——公寓楼下见过几次,是曾小贤邻居的朋友。她点头:“麻烦您……”
乔卫东上前,手轻轻搭在杨帆的手腕上。看似随意,但杨帆立刻感到一阵剧痛,不由自主地松开了诺澜。
“你……你干什么!”杨帆甩着手。
“这位先生,纠缠女性是违法的。”乔卫东挡在诺澜身前,“需要我报警吗?”
杨帆看看他,又看看诺澜,咬牙:“诺澜,你有新欢了是吧?难怪不理我!”
“你胡说什么!”诺澜气得脸发白。
乔卫东拿出手机:“三秒内消失,不然我报警。一、二……”
杨帆狠狠瞪了他们一眼,捡起地上的花,悻悻地走了。
夜风吹过,只剩下诺澜和乔卫东。
“谢谢您……”诺澜整理了一下衣服,声音还有些发抖。
“举手之劳。”乔卫东看了看她,“经常这样?”
“第一次……他以前不会这样……”诺澜苦笑,“可能是最近工作不顺,他又想起我了。”
乔卫东没多问:“我送你回去吧。这个点,一个人不安全。”
诺澜本想拒绝,但刚才的事确实让她心有余悸:“那就麻烦您了。”
车停在路边,是辆低调的黑色轿车。乔卫东帮她开车门,等她坐稳才绕到驾驶座。
车里很安静,只有轻柔的音乐。
“您是……乔先生对吧?”诺澜先开口,“曾老师提起过您。”
“乔卫东。”他报上全名,“你是诺澜,我听你的节目。”
诺澜愣了愣:“您听《深夜时光》?”
“嗯,最近才开始听。”乔卫东语气自然,“节目很好,声音很治愈。”
“谢谢……”诺澜脸微红。被一个刚帮自己解围的人夸节目,感觉有点奇妙。
车开到诺澜住的小区。她下车前,犹豫了一下:“乔先生,刚才的事……能不能别告诉曾老师他们?我不想让大家担心。”
“好。”乔卫东点头,“不过如果那个人再来骚扰你,可以给我打电话。”
他递过一张名片,上面只有名字和电话号码。
诺澜接过:“谢谢……真的,今天多亏您。”
“不客气。晚安。”
“晚安。”
诺澜站在小区门口,看着车开远,才转身进去。手里那张名片还带着温度。
那天晚上,她失眠了。脑海里反复播放两个画面:杨帆抓住她手腕的狰狞,和乔卫东平静地说“她说放手,你没听见吗”。
后一个画面,让她感到一种久违的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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