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的通风管轰然塌下,金属扭曲的声音刺进耳朵。我来不及反应,一把拽住周婉宁的手腕往侧前方扑去。她的身体撞在我怀里,两人翻滚着滑进一道半开的合金门,身后扬起大片烟尘。
门框上标着“低温实验区”四个字,灯光昏暗,空气里有股刺鼻的冷味。
我翻身站起,背靠墙喘了两口气。肾上腺素还在血管里冲,心跳快得像要炸开。刚才那一摔震到了右腿旧伤,膝盖一软差点跪下去。我咬牙撑住,抽出匕首握在手里。
外面走廊的脚步声没停,有人在喊话,听不清内容。接着是金属拖地的声音,他们清路了。
我低头看周婉宁。她趴在地上,微型计算机还抱在胸前,脸色发白,嘴唇干裂。她抬头看了我一眼,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我知道她还能撑。
我转身看向实验室内部。墙上排着六七个液氮储罐,粗大的银色管道从天花板横穿而过,连接到各个冷冻舱。地上有凝结的霜迹,说明系统还在运行。
追兵的脚步越来越近。
我没有时间犹豫。
我几步冲到主供管下方,抬起匕首对准接口处狠狠扎了下去。刀刃卡进金属缝,我用尽全身力气往下压。
咔的一声,管道断裂。
高压液氮瞬间喷出,白色的气雾像洪水一样涌出来。寒气扑面而来,皮肤像被针扎。走廊上的脚步声立刻乱了,有人惨叫,声音像是被冻住了。
“退后!”我拉上周婉宁,躲到一台冷冻舱后面。
白雾弥漫进来,视野只剩下不到两米。外面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还有人嘶吼着“手!我的手动不了”,接着就是滑倒和撞击的响动。
低温灼伤会让人神经麻痹,动作失控。他们短时间进不来。
我靠在舱体上缓了口气。背包里的全家福硌着背脊,但我没空去调整。
“我们有多少时间?”我问。
周婉宁打开计算机,屏幕亮起。“警报还没触发,但他们很快会绕过来。这地方有备用通道。”
“先找控制权限。”我说,“必须关掉自毁程序残留进程。”
她点头,扶着墙站起来,朝中央区域走去。那里有一排竖立的冷冻舱,玻璃内壁结着冰花。她一个个看过去,忽然停下。
“这里有张卡。”她说。
我看过去。一块黑色卡片夹在第三个舱体的密封槽里,像是被人故意留下的。
我走过去,用匕首撬开面板,露出里面的锁扣电路。电线很细,我剪断红蓝两根,反向搭接。
啪的一声,舱门弹开一条缝。
周婉宁伸手进去取出卡片。就在她指尖碰到卡的瞬间,头顶红灯突然狂闪,广播响起机械女声:“非法取卡,启动应急清除协议。”
我猛地抬头。
天花板多处裂开,几十枚钢钉从暗格里弹出,呈扇形朝我们所在位置激射而来。
我冲过去把她扑倒在地。背部朝上,军装和背包垫在中间。钢钉打在包上发出闷响,有的卡进布料,有的反弹落地。
但我还是慢了一步。
一枚钉子从肩胛下方划过,衣服撕裂,皮肤火辣辣地疼。血立刻渗出来,顺着腰侧流。
“你受伤了。”她想翻身查看。
我一手按住她手腕。“别动。”我说,“先关程序。”
她盯着我。
“我能处理。”我说,“你只管操作。”
她咬了下嘴唇,没再坚持。爬起来靠在控制台边,把密码卡插入接口。
屏幕亮起,开始加载数据。进度条缓慢上升,1%、2%……
我靠着冷冻舱坐下来,右手按住伤口。血还在流,但不多。我从战术绷带里扯出一段,绕过后背简单缠了一下。
外面的白雾开始消散。追兵的脚步声又出现了,在走廊边缘徘徊。他们不敢贸然进来,但也没撤。
我盯着门口方向。
突然,控制台上方的空间亮了起来。
一道全息影像浮现,是赵卫国的脸。他穿着西装,嘴角歪斜,眼神像刀子一样扫过来。
“你们以为逃得掉?”他说,“这才刚开始。”
我没看他。
而是迅速扫视四周设备。音源来自控制台右侧的投影模块,信号稳定,说明是远程接入,不是实体到场。
“别信画面。”我对周婉宁说,“只看数据流。”
她没抬头,手指仍在键盘上敲击。“他在干扰信号,我正在过滤假指令。”
进度条跳到15%,然后突然卡住。
屏幕上弹出提示:【二级验证失败】。
“需要什么?”我问。
“指纹或虹膜。”她说,“原始管理员权限。”
我看了看自己的手。刚才撬锁时蹭了灰,指甲缝里还有血。
我把血抹在扫描口上。
滴的一声。
【权限不符】
进度条不动。
赵卫国的影像还在说话:“你以为你能改写结局?你连十年前的事都没搞清楚。”
我站起来,走到另一台终端前。这台机器连着主数据库,屏幕上有日志记录。我快速翻看,发现最近一次访问是在三小时前,操作者代号L-9。
我回头问:“能不能伪造登录痕迹?”
“可以。”她说,“但需要时间。”
“多久?”
“至少五分钟。”
我看了眼门外。白雾已经散得差不多了。地面有几具人影躺着,一动不动,可能是被冻伤的雇佣兵。其他人躲在远处,正通过通讯器协调。
他们不会等太久。
“你有三分钟。”我说。
她抬头看我。
“我说三分钟。”我重复,“我能拖住他们。”
她没再说什么,双手重新放回键盘。
我捡起地上的AK-47检查弹药。半满。换上新弹匣,上膛。又从背包里摸出战术手电,绑在枪管下方。
刚做完这些,门口传来动静。
不是脚步声,是金属滑动的声音。他们在拆墙板。
我蹲在控制台侧面,枪口对准入口。呼吸放慢,盯着那片黑暗。
第一颗震撼弹飞进来的时候,我提前闭眼。
爆炸的强光闪过,我立刻睁眼,看到两个黑影从破口冲进来。一个持盾,一个端枪。
我开火。
子弹打在盾牌上火花四溅。持盾的人往前压,第二人趁机侧移,准备包抄。
我没等他完成转向,抬手就是一枪。他肩膀中弹,踉跄后退。
持盾的继续推进,步伐稳健。他知道我在等他。
我往后缩了半步,摸出最后一枚战术手雷。拉环咬在嘴里,估算距离和角度。
就在这时,周婉宁低声说:“好了。”
我看过去。
进度条跳到98%,正在绕过二级验证。
“还差一点。”她说。
我吐出拉环,抬手将手雷甩向持盾人脚下。
轰!
冲击波把两人掀翻。盾牌飞出去老远,砸在墙上。
但我没放松。
因为第三个人从另一个入口进来了。
他没拿枪,手里是一把电磁脉冲装置,正对着控制台方向。
我举枪瞄准。
他按下按钮。
一道蓝光扫过。
控制台屏幕闪烁几下,突然黑了。
周婉宁的手僵在半空。
“重启。”她说,“快!”
我扔掉枪,冲向维修口。电源线还在,我拔掉主缆,重新插上。
屏幕闪了一下,亮了。
进度条回到98%,继续爬升。
外面那人举起装置准备再试一次。
我抄起地上的钢钉,助跑两步,用力掷出。
钉子穿过空气,正中他手腕。
他闷哼一声,装置脱手落地。
我冲上去一脚踩碎。
回头时,听见周婉宁说:“完成了。”
屏幕显示:【物理干预成功,自毁程序终止】。
我松了口气,转身靠在墙上。
赵卫国的影像还在,嘴角挂着笑。
“游戏才刚开始。”他说。
我没有回应。
而是看着周婉宁把密码卡收好,合上计算机。
她抬头看我。“接下来去哪?”
我正要回答,忽然察觉不对。
地面轻微震动。
不是脚步,也不是爆炸。
更像是……某种大型设备启动的共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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