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奈川县大会第四轮战罢的第二天，整个县的篮球圈像被投入了深水炸弹。
《神奈川体育周刊》的头版标题用加粗黑体字写着：“黑马之最！湘北高校连斩四敌，场均净胜分高达62.5！”副标题更耸动：“安西教练的秘密武器？一年级的‘战术大脑’水户洋平数据全解析！”
相田弥生坐在编辑部里，看着自己熬夜写出的专题报道被排版印刷，嘴角带着职业记者特有的满足感。她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上还开着湘北前四场比赛的数据统计表——水户洋平场均16.8分12.2次助攻、3.1次抢断、42.6%的三分命中率，以及那份在高中生中堪称恐怖的“助攻失误比”。
“但这只是开始，”她喃喃自语，目光投向窗外，“真正的考验在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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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奈川县大会第四轮战罢的第三天早晨，县立体育馆外的售票窗口挂出了“本日票已售罄”的告示牌。
六点四十分，距离比赛开始还有三个半小时，县立体育馆-仙台馆体育馆外，已经有三百多人在入口处排起了队。他们中有穿着校服的学生，有带着相机的篮球爱好者，甚至还有几个穿着西装、看起来像是企业球探的中年人。
“喂，前面的！别挤啊！”
“哇，今天好多人啊！”
“黄牛票！黄牛票有没有？我出三倍价钱！”
“听说今天能坐满五千人？”
“肯定的！翔阳那边说来了上千人的啦啦队，湘北也有好几百。”
“我可是专程从横滨过来的，就为看三井寿的三分！”
“我是来看水户洋平的传球，那小子前四场比赛的助攻集锦都传疯了……”
体育馆工作人员一边检查设备一边感慨：“县大赛八强战而已……这场面都快赶上全国大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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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点整，第一波绿色浪潮抵达。十五辆喷涂着翔阳高中校徽的豪华大巴车缓缓驶入专用停车场——那是私立学校才有的待遇。车门整齐划一地打开，身着墨绿色校服的学生们鱼贯而出。
他们训练有素。
一年级生自动列队，手里举着“翔阳必胜”的横幅；二年级生分发着绿色手摇旗和头带；三年级生则在应援团团长的指挥下，开始演练加油口号。
“一、二、三——翔阳！”
“一、二、三——必胜！”
领头的飞机头团长举着扩音器：“记住！我们的声音要压过一切！要让湘北那些公立学校的家伙知道，什么叫做私立名校的底蕴！”
短短四十分钟，超过一千名翔阳学生涌入西侧看台。他们展开五条十米长的巨型横幅，最显眼的一条写着：“神奈川A级劲旅·翔阳高中篮球部——连续十五年县大赛八强”。
翔阳学生们坐下后并没有闲着。他们开始练习复杂的助威动作——当球员命中三分时全体起立做特定手势，当抢断成功时齐声呐喊，当教练叫暂停时唱起校歌段落。
“看到了吗？”一个梳着中分头的翔阳学生得意地对旁边其他学校的观众说，“这就是组织性。湘北那种临时拼凑的啦啦队，能喊齐口号就不错了。”
七点四十分，湘北的车队到了。
四辆略显陈旧的大巴车——那是公立学校的标准配置。但车里涌出的热情，却丝毫不输对面。
第一辆车门打开，安西教练率先走下来，身后跟着提行李袋的彩子。球员们陆续下车，赤木刚宪抬头看了一眼体育馆，深吸一口气。
下来的一辆车是以晴子、藤井、松井为首的湘北女子应援团，足足五十多人。她们穿着统一的红色t恤，手里拿着彩球，一出现就引得排队的人群一阵骚动。
“我的天，湘北什么时候有这么多女球迷了？”
“听说都是冲着流川枫去的……”
“不不，我听说那个红头发的一年级生樱木花道也有很多支持者……”
“水户洋平！水户洋平后援会在这里集合！”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几个一年级女生红着脸举起了自制的手牌。虽然人数不多，但在这个场合显得格外醒目。
翔阳的学生们面面相觑，飞机头团长的表情僵住了。
第三辆车上跳下来的是一队穿着湘北红色校服的学生从大巴车上跳下来，领头的是堀田德男和他带领的“炎之男”后援团。以及高宫望领衔的樱木军团，背后印着硕大的“天才”二字。他们高举着连夜赶制的手绘横幅，上面用歪歪扭扭但气势十足的字写着：“湘北！制霸全国！”
“三井！今天看你的了！”德男挥舞着自制的铃铛，声音嘶哑却充满热情。
“樱木！抢爆他们的篮板！”高宫举着画有樱木夸张头像的牌子。
第四辆车是湘北学校组织的普通应援学生，他们挥舞着校旗，举着“湘北加油”的简单标语。
但真正的声势来自后续——随着开赛时间临近，不断有穿着湘北校服的学生自行赶到。他们三三两两，有的结伴而来，有的全家出动。父亲扛着摄像机，母亲拿着便当，弟弟妹妹手里举着小旗子。
“我儿子是湘北一年级生，他说今天全班有一半人都来了！”
“我女儿在流川枫亲卫队，凌晨五点就起来化妆了……”
“我们全家都是三井寿的粉丝，从武石中学时期就看他打球！”
到八点半，东看台已经聚集了超过五百名湘北支持者。红色虽然没有对面绿色那么整齐划一，却更加生动、热烈，充满了自发的热情。
翔阳那个中分头学生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
八点五十分，海南队的球员们走进体育馆时，看台上响起了一阵骚动。
“是海南！他们也来了！”
“牧绅一！真人比电视上还壮！”
“看来连海南都重视这场比赛……”
牧绅一径直走向南侧的观察区，那里已经摆好了“海南大附属高校专用席”的牌子。他坐下后，目光直接投向正在热身区投篮的湘北队员。
“清田，重点看赤木和花形的对位。”牧绅一开口道，“这两个人中锋的技术特点完全不同，今天的禁区争夺会决定比赛走向。”
清田信长难得认真地点头：“赤木的力量占优，但花形的脚步和投篮范围更广。不过赤木今年也开发了中投……”
高头力教练摇着纸扇，若有所思：“关键是外线。翔阳有身高优势，但湘北有三井寿这个级别的射手，还有水户洋平这个组织者。藤真会怎么选择防守重点，很有意思。”
神宗一郎轻声补充：“水户洋平前四场比赛的三分命中率是42.6%，场均命中2.8个。翔阳如果放空他，会付出代价。”
九点整，陵南队入场。
田冈茂一教练的脸色比平时严肃。他昨晚又看了一遍湘北对津久武的比赛录像，重点研究了水户洋平在第三节指挥的那波18:2的进攻高潮。
“都看清楚。”田冈对队员们说，“湘北已经不是你记忆中那支靠个人能力的球队了。他们的战术执行能力，现在全县能排进前三。”
仙道彰在座位上舒展了一下身体，目光落在远处正在练习传球的17号身上：“那个水户洋平……他的传球选择简直像能看到未来。”
“不是像能看到未来，”池上亮二沉声道，“是他的阅读比赛能力太强。我统计过，他前四场比赛的助攻中，有67%是传给了完全空位的队友。这不是运气，是战术设计和个人能力的结合。”
鱼住纯握紧了拳头：“赤木那家伙……今年终于有像样的队友了。”
越野宏明翻着笔记本：“翔阳的优势在内线身高，但湘北的优势是速度和空间。如果翔阳跟不上湘北的转换进攻，会被拖垮。”
田冈教练突然说：“关键是樱木花道。如果他能像前几场那样抢下大量篮板，湘北就能打出他们最擅长的快攻。但翔阳的平均身高……樱木的压力会很大。”
九点二十分，相田弥生在前排记者席架好了三台摄像机。
她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上同时播放着湘北和翔阳的比赛集锦。左边窗口是三井寿连续命中三分的镜头，右边窗口是藤真健司突破分球的画面。
“相田小姐，今天你更看好哪边？”旁边《篮球月刊》的记者问。
弥生推了推眼镜：“湘北有更好的进攻体系，翔阳有更成熟的防守经验和身高优势。关键是看哪边能打出自己的节奏。”
她调出一张数据图：“湘北前四场比赛，场均得分141.5分，失分66分。翔阳三场比赛，场均得分128分，失分72分。这是进攻火力和防守铁壁的对决。”
“但湘北还没遇到过翔阳这种级别的内线防守。”
“所以今天赤木和樱木的表现至关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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