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砚的手掌刚触碰到石棺,一股冰冷又磅礴的古神破灭之力便顺着掌心涌入体内,他的经脉瞬间传来撕裂般的剧痛,星墟本源都被这股力量震得剧烈翻涌。
石棺之上,初代星衍族的意志虚影缓缓凝实,那是一位身披星纹战甲的老者,银紫色的双眸与陈砚如出一辙,周身萦绕的破灭之力,足以让维度震颤。老者俯视着陈砚,声音带着跨越万古的沧桑:“你可知,献祭半数神魂的代价?一旦承接,往后千年,你神魂残缺,再难精进,稍有不慎便会神魂溃散,彻底陨落。”
“晚辈知晓。”陈砚咬紧牙关,任凭破灭之力冲刷着经脉,脸上却毫无惧色,“可维度万族危在旦夕,若连维度都没了,谈何神魂,谈何精进?”
初代虚影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抬手一挥,石棺缓缓开启,棺内并无尸骨,只有一枚通体漆黑、刻满古神符文的晶石,以及一卷泛着银芒的星纹帛书。“此乃古神破灭晶,内藏完整的破灭本源;帛书则是星墟本源的终极奥义。”初代虚影的声音在陵寝中回荡,“想承接这股力量,需先过本心之劫,若你心存半分退缩,便会被破灭之力反噬,形神俱灭。”
话音落下,陈砚只觉眼前景象骤变,他竟回到了星衍阁的中枢大殿,只是殿内空无一人,唯有一面水镜悬于半空。水镜中,先是映出他幼时被族人排挤的模样,又闪过他初得本源星印时的欣喜,再到墨渊、清玄等人并肩作战的画面,最后定格在西境战场——魔神肆虐,联军覆灭,维度崩碎,万族沦为魔域,而他却蜷缩在角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无力回天。
“只要你放弃承接破灭之力,便可带着星墟本源远走他乡,寻一处安稳维度苟活,不必承受神魂献祭的痛苦,也不必面对魔神的威压。”一道蛊惑的声音在陈砚耳边响起。
“荒谬!”陈砚猛地拔剑,星墟本源虽在幻境中被压制,却依旧爆发出凌厉的锋芒,他一剑劈碎水镜,怒吼道,“我陈砚身为星衍阁主,护万族安危是我的使命,若为苟活而弃万族于不顾,纵使长存于世,又有何意义!”
随着水镜碎裂,幻境瞬间消散,陈砚重回陵寝。初代虚影的身影愈发凝实,他抬手按在陈砚头顶,沉声道:“本心之劫已过,今日本座便将初代意志与破灭本源,尽数传你!”
古神破灭晶骤然爆发出璀璨的黑光,与帛书的银芒交织在一起,化作两道流光涌入陈砚体内。他只觉脑海中一声轰鸣,初代与魔神鏖战的全部记忆、星墟本源的终极操控之法,以及那股足以磨灭一切本源的破灭之力,瞬间融入他的神魂与经脉。
剧痛如海啸般席卷全身,陈砚的神魂开始寸寸撕裂,半数神魂在破灭之力的冲击下化作光点,另一半则与初代意志、破灭本源彻底融合。他的气息在这一刻暴涨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混沌战刃自动飞到掌心,刀身同时亮起银紫与漆黑两色光芒,进化为“星墟破灭刃”,刃身上的星纹与古神符文交织,散发出令维度都为之战栗的威压。
只是这股力量的代价也随之显现,陈砚的脸色惨白如纸,眼神中多了一丝空洞,识海深处,半数神魂的位置已是一片虚无,稍有异动便会引发剧烈的神魂刺痛。
“去吧。”初代虚影的身影渐渐淡化,“带着这份传承,守住我们的维度,莫要让初代们的牺牲,化为泡影。”
陈砚对着石棺深深一拜,握紧星墟破灭刃,转身便撕裂空间。陵寝内,初代虚影望着他离去的方向,最后看了一眼石棺上的星纹,彻底消散在古神金光之中。
西境战场的空间裂隙骤然破开,陈砚的身影裹挟着银紫与漆黑的双重光芒,缓缓落在墟影结界之上。他周身的威压让魔神都下意识地停住了动作,猩红竖瞳中第一次闪过了忌惮:“你……你竟真的得到了完整的破灭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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