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懂?”顾雪棠上前两步,居高临下地睨着她
:“往日里你最是爱凑街头的热闹,恨不得日日黏在外面。
今日我约你去看太子殿下与太子妃游街观礼,你却推三阻四,
一会儿说要练字,一会儿说身子不适,你是不是早就知晓,今日会有人刺杀太子?!”
最后几个字,她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眼中满是怀疑与怨怼。
顾南苏握着笔的指尖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抬眼时脸上已染了几分恰到好处的惊愕
:“姐姐慎言!这般谋逆的话怎能乱说?我不过是想着近日课业松懈,想多练练字罢了,怎会知晓这些?”
她顿了顿,面露诧异:“姐姐说……太子殿下遇刺了?他可有受伤?”
顾雪棠见她神色真切,不似作伪,心中狐疑
她本是想着,今日太子与太子妃游街,她要看看传说中的大越长公主到底是什么模样,
传言她进城那日有人远远瞥见过,说是貌若惊鸿,她偏偏不信!
故而特意准备去一探究竟
可谁知刚挤到人群前排,还没看清那长公主的模样,就听得一阵惊呼,人群瞬间骚动起来,说是有刺客!
,场面混乱不堪,推搡间她被人踩了好几脚,裙摆上沾了泥污,鬓边的彩丝也乱了大半,狼狈不堪。
她只得被侍卫护送着快步离开!
如此狼狈,她一肚子火气无处发泄,便想起了顾南苏今日的反常,径直寻了过来。
顾雪棠冷哼一声,语气带着几分郁色,
:“具体情形我也不知,只听得人群中一片混乱,有人喊着有刺客,后来禁军便围了上去。
我听旁人说,太子殿下似是受了伤,但消息被宫里压着,到底伤得重不重,还无从知晓。”
说到最后,她眉宇间掠过一丝真切的担忧
她瞥了眼顾南苏依旧平静的脸,只觉得越看越晦气,不耐地挥了挥手
:“罢了,跟你说这些也无用,见到你就心烦!”
说罢,她狠狠一甩衣袖,腰间的宝石随动作闪过一道亮光,怒气冲冲地转身离去,
心里早已盘算着要立刻去找母亲,让她赶紧托人打探东宫的消息,务必弄清太子的伤情。
木门被她甩得“哐当”一声关上,庭院里重归寂静。
顾南苏垂眸看着案上晕开的墨渍,握着竹笔的手忽然微微发颤,指尖冰凉。
她深吸一口气,胸腔里翻涌着惊悸与庆幸,还有一丝决绝。
她真的重生了,竟真的回到了进宫之前。
上辈子的记忆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带着蚀骨的痛楚。
嫡姐顾雪棠嚣张跋扈,行事从来不过脑子,母亲江氏怕她孤身入宫难以固宠,
便硬是将素来安分的自己也送进了那座吃人不眨眼的皇宫,
去伺候那位喜怒无常、嗜血残暴的君王。
她打心底里惧怕那个男人,更不齿他的狠戾,
可顾雪棠却对他一见钟情,从此嫉妒所有能靠近他的女子,疯魔般地排挤、陷害旁人。
她本想独善其身,避开所有纷争,可顾雪棠偏要拉她下水,
一次次设计陷害,让她不得不卷入后宫的腥风血雨。
直到最后,顾雪棠竟让她去谋害那位和亲而来的太子妃
那是大越送来的公主,与自己无冤无仇,她自然不可能无缘无故害人!
可顾雪棠早已被嫉妒冲昏了头脑,见自己拒绝,便给自己下了慢性毒药,让她在无尽的痛苦中慢慢死去。
虽已重生,可那种五脏六腑每日疼痛的感觉,仿佛刻进了骨髓,仿佛此刻还在四肢百骸间隐隐蔓延。
好在,她死前也看到了顾雪棠的下场,
图望燕都被破之时,
那个作恶多端的女人被新任君主下令处以千刀万剐之刑,死得凄惨无比!
顾南苏眸底却燃起了决绝的火光。
这辈子,她绝不会再重蹈覆辙,绝不会再踏入那座牢笼,更绝不会再掺和进这些纷争之中!
一月后的赏梅宴,她必不会在出风头!
东宫寝殿内,龙涎香混着药气萦绕不散。
沈惊寒倚坐在软榻上,脸色依旧苍白,左臂缠着厚厚的纱布,渗出的血迹已呈暗红
那刺客的刀上淬了毒,虽经太医连夜施针解毒,他醒转过来仍觉浑身虚软,连抬手都带着几分乏力。
:“殿下,毒素已清,只需静养数日便可痊愈。”
为首的李太医躬身回话,目光掠过太子苍白的面容,
:“皇后娘娘在外殿等候许久,是否现在就禀报娘娘您已然醒转?”
沈惊寒眸色微缓,指尖在膝上轻轻一顿,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
:“去吧,告诉母妃我已转醒,余毒无大碍,让她不必挂心,早些回宫休息便是。”
“臣遵旨。”李太医躬身应下,转身轻手轻脚退出寝殿。
外殿的皇后听闻太子确已平安醒转,悬了整夜的心终于落地,
她本想入内探望,又念及太子刚醒必定身心俱疲不便打扰,
便吩咐宫人备好补身汤药送进去自己改日再来……,
目光扫过立在廊下的越银欢时,却连一个眼神都未给,径直带着侍从转身离去
不可否认,这有迁怒的成分,
越银欢与越倾歌同为大越人,今日的行刺十分蹊跷,
说不定背后真的有大越的手笔,故而此时面对越银欢也没了好脸色……
越银欢僵在原地,手指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袖。
皇后方才与李太医低语了几句,她一句也没听清,
不知太子具体情形如何,更猜不透皇后为何对自己这般冷淡,
心中又急又慌,忍不住想上前拉住李太医追问,脚步刚动,就见殿内走出一名宫婢,躬身说道
:“平宁公主,殿下有请,烦请随奴婢入内。”
越银欢心中一喜,她连忙整了整衣襟,几乎是快步跟着宫婢走入寝殿
入殿后,她见沈惊寒倚在软榻上,脸色依旧苍白,心中一紧,快步上前
:“殿下!您可有碍?”
沈惊寒声音淡淡:“无妨……,过来!”
越银欢快步走到榻前,立在太子身侧的黑衣蛊医适时开口了,
:“公主有所不知,殿下虽已醒转,余毒却未彻底清除!若不彻底更除,恐有伤根本”
越银欢面色一白:“那刀剑上有毒?”
她也只是听闻了沈惊寒受伤,可具体情况并不知晓,
现在听说余毒未清,不免流露出几分真实的担忧
那蛊医继续开口
:“公主勿急,
臣听闻公主身怀六甲,且腹中胎儿乃是福星降世。
福星自古有平灾祸安定之吉兆,殿下此番需借福星之力化解体内郁毒,
如今需取公主指尖少许鲜血入药,便可助殿下彻底康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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