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决赛夜的星光
决赛夜的舞台比想象中更亮，追光灯像融化的金子，泼在夏禾白色的纱裙上。她握着麦克风的手轻轻颤抖，余光扫过评审席——周老师坐在最中间，手里转着笔，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严苛，倒像是在说“别慌”。
前奏响起时，夏禾深吸一口气，开口的瞬间，台下瞬间安静。她的声音还是像小溪，却比初来时多了份韧劲，唱到副歌那句“月光漫过指尖”时，那个练了无数次的转音终于稳稳落地，清澈里带着力量，像小溪撞碎在岩石上，溅起的水花映着光。
周老师转笔的动作顿了顿，嘴角悄悄扬起一点弧度。
童星男生的吉他声适时响起，温和地托着旋律，像给小溪铺了层软软的草甸。林玥站在后台，看着舞台上那个曾经连说话都怯生生的女孩，此刻在光里舒展得像朵刚绽开的花，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她时，她攥着衣角说“我怕唱不好”的样子。
评委席传来低声讨论，有人说“这转音处理得妙”，有人夸“保留了自己的特色”。夏禾唱到最后一句“星光总在相遇时发亮”，目光越过人群，直直落在周老师身上，像是在交一份完成的作业。
周老师放下笔，在评分板上打了个大大的勾，然后举起写着“9.8”的牌子。
台下掌声雷动时，夏禾鞠躬的瞬间，眼泪掉了下来——不是难过，是热的。后台的林玥递过纸巾，听她哽咽着说：“我做到了，既没丢小溪的清澈，也溅起了他说的水花。”
童星男生不知什么时候也走了过来，挠挠头递上瓶水：“刚才吉他弦调得刚好吧？我特意松了半格，怕你唱着费力。”
夏禾接过水，笑出了泪花：“谢谢。”
林玥看着他们三个站在后台的侧影，追光灯的光晕在他们身后晕开，像一幅慢慢晕染的画。忽然明白，成长从来不是变得完美，而是带着所有的不完美，一步步找到属于自己的调子——就像夏禾的歌，周老师的琴，还有那把悄悄调松的吉他弦，最终都在决赛夜的星光里，和出了最动人的和声。
舞台上的大屏幕开始播放选手成长混剪，从初见到现在，夏禾跑调的录音、周老师皱眉的特写、童星男生调弦的侧影……画面最后定格在三人并肩看乐谱的瞬间，配文写着：“所有的棱角，终会在光里温柔相撞。”
林玥掏出手机，给远在国外的朋友发了条消息：“你看，真的有人能把争吵唱成歌。”
手机很快回复：“就像我们当年一样。”
是啊，就像当年一样。林玥抬头望向舞台，夏禾正在谢幕，周老师站在台下，手里拿着支刚折的白玫瑰，花瓣上还带着露水。
周老师看着夏禾走向自己的身影，把那支带着露水的白玫瑰递过去，声音里带着难得的温和：“送给你——不是奖励，是祝贺。祝贺你，终于敢在自己的歌声里，活成了最舒展的模样。” 夏禾接过花，指尖触到花瓣上的凉意，忽然想起第一次被批评跑调时，周老师皱着眉说“再练”的样子，眼眶一热，把脸埋进了带着晨露气息的花瓣里。舞台的光落在她们身上，像一层薄薄的糖霜，甜得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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