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还有主动求死的？
盛其祯抬手，菜刀已经架在了这嘴硬少年的脖子上，只需往前一划，就像杀鸡放血一般，她闭了闭眼，抬手将人推开三米远。
过去一看，这群乞丐还挺滑头的，趁着少年拖延时间的功夫，一群人靠着无情铁嘴，硬是刚刚煮熟的肉汤咕咚咕咚喝完了。
大夏天的喝出一身汗吧。
盛其祯拽住少年的衣领，轻轻松松将人拖到院子里，丢在杂草上，冷笑：“要么赔钱，要么去衙门。”
一听到说进衙门，少年的脸色变了，眼中露出恐惧和厌恶。
盛其祯随意拉了个凳子坐下，也不管有没有灰尘，厨房里剩下的三个小乞丐想跑，菜刀像是长了眼睛，掠过三人的面门，劈在院子里的一棵枯树上。
“轰隆——”
树本就失去了生机，只是勉强维持着站立的姿势，这会儿被巨力一击，直接轰然倒地，扬起一地灰尘。
三个小乞丐，其中两个女孩一个男孩，纷纷像是看怪物般望向盛其祯，异口同声道：“女侠！”
嘴硬少年也瞪大眼睛，“你究竟是什么人？”
盛其祯：“我还想问你们，受谁指使抢我的东西？不老老实实交代，今天别想出这个门。”
她忽然话锋一转，含着些许笑意，但总让人觉得有些皮笑肉不笑，“张老板，事儿还没了结呢，你跑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张老板：……
他努力挤出平生最和善的笑容，只是眼睛里的恐惧出卖了他，“盛姑娘，有话好好说，何必动刀子呢。”
“你看，你要是想杀价也不是不行，好歹先出价啊。”
张老板认为盛其祯这从头至尾的举动，就是为了杀价租房。
盛其祯看他那汗流浃背的样子，缓和了语气让二丫把凳子端来，一行人坐下后，她才缓缓开口：“隔壁云因县来了一伙儿流匪。”
她看向少年，“那群人穷凶极恶，我差点就死在他们手里，好不容易死里逃生，总觉得这些人不会善罢甘休。”
“我在这镇上摆摊这么久，还是头一次被1抢。且我和你们无冤无仇的，你们何故抢我？”
“莫不是受人指使？”
少年脸色变幻莫测，定格在了心虚上，但还是否认了，“我们不过是嘴馋了，看这小孩大摇大摆带着肉在路上走，看他不顺眼便动手了，哪来的指使？”
“呵。”盛其祯看他们还不承认，干脆起身，少年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扼住命运的后脖颈，膝盖窝蓦然一痛，往前栽倒跪在了满地杂草中，脏话到了嘴边，被地上的尘土给堵住。
“呜呜——”
盛其祯将人双手反剪，转头看向另外三个乞丐：“你们仨可以走了。”
将人摁倒在地上摩擦，不管张老板如何劝说，盛其祯随手扯下发带，把少年的双手捆绑起来，一把拽住衣领，“走，见官！”
不儿，来真的？
张老板急了，这要是见了官，旁人都会以为他名下管理的宅子出了问题，万一传出去，不就更没客人上门了吗？
且他一时心软放任乞丐们在无人居住的房屋栖居，按照律法有包庇罪，不能去官府！
“盛姑娘，这宅子原本是180文一个月，我现在150文租给你，如何？”
盛其祯笑了笑，“租房子的事儿之后再说，待我将这小贼投入牢狱之中，打个十大板，不愁他不肯说真话。”
三个小乞丐急了，他们往日都是小打小闹的，这次干坏事也是听说对方是个姑娘家，且与家中关系恶劣，料想也无人撑腰打上门。
顶多他们是被这姑娘打一顿，到时候跪地求饶，打得轻一些，也不是不能挨过去。
谁料苦主竟然是个力大无穷，且瞧着武艺高强的，四个乞丐现在想供出背后之人，也觉得不能平息女侠的火气了。
之前那个小女孩忽然张开双手拦住了盛其祯，这回哭得可怜兮兮，而是一脸平静地抬高脖子，“盛姑娘，这件事是我应下的，你要送官府打板子，就押我去，我哥哥只是替我背锅。”
盛其祯看向这小姑娘，对方眼睛里没有一丁点害怕，只有事情败露的懊悔。
她松开手，少年还在地上像个水煮虾翻腾着，被她一只脚踩着脊背起不来身。
“那你跟我走吧。”
脚下的少年发出杀猪一般的叫声：“珠儿，你不能和她走！”
闹来闹去，这些人就是不肯供出背后主使，盛其祯有点累了，她思索着怎么才能在不给他们打骨折的情况下，给这群孩子一个深刻教训。
张老板忽然颤巍巍道：“120文！”
“不能再低了！”
“另外，他们抢的东西，我原价赔偿！”
盛其祯挑眉：“张老板，你跟他们什么关系？”
张老板叹了口气，“说来话长，这几个小子也是命苦……”
“那别说了。”盛其祯抬手，菜刀在阳光下反射着夺目的光芒，上面的铁锈上似乎有血迹，张老板看着胆寒。
“既然你们关系匪浅，那就一并送入官府。”
“二丫，二狗，给他们绑了！”
盛其祯从身后的背篓拿出一条粗麻绳，到这会儿，小女孩的脸色终于变了。
她忽然跪在地上，声音带着恳求：“你放过张老板，我愿意说实话。”
“晚了。”
白白耽误她半天时间，盛其祯一手拽一个，剩下的那些也不敢跑，害怕菜刀自动锁定，老实巴交地跟到外头的驴车上，在大街上绕了半圈但却没有去官府，而是带去了牙行铺子。
坐在里头，盛其祯随意倒了杯冷茶灌下去，真是渴死她了。
接下来就等着那些盯梢的人露出马脚了。
小女孩错愕道：“你，你不把我们送去官府了？”
盛其祯白了她一眼：“送你们过去有什么用，既然你们不肯说，那我只能请那些人出来了。”
她看着日头西移，算着时辰，老吴叔还会来县城最后一趟。
期间她饿了，还出门买了几个烧饼，三人分着吃了。
小乞丐眼巴巴瞧着咽口水。
时间一点点过去，忽然有人进门问：“有人在吗？我要租赁宅子。”
盛其祯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很熟悉，那是血迹在身上干涸后的恶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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