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辰本以为又是去结界里面修炼，没想到黎仙儿直接蹦出一句开车，于是问道：“去哪里？”
黎仙儿：“一会儿我在车里设置导航，你跟着导航开就是了。”
陆辰就坐上了架势台，然后发动汽车。黎仙儿坐在副驾驶上设置导航。
这是一辆越野车，金州猛士，带着浓浓的军车范儿。据说皮实耐用，是真正越野型。陆辰坐上去以后才发现，这辆车的感觉实在糟糕。
不是金州猛士不好，而是这辆车根本就不是市面上出售的那种款型。那些款型因为面向普通消费者，所以在使用体验、驾驶感、舒适感等方面都做了改进。
而这样真的是野战越野款。
真正的战地款跟民用款的区别还是很大的，战地款的车追求结实耐用、通过性好、性能好、易于维修，至于舒适度什么的，基本不考虑啊。
而且陆辰还发现，这辆车里的导航跟他平时用的导航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啊。
跟着导航的方向开车，开得久了，陆辰就有些无聊，然后就找话题问道：“修士能不能飞天遁地啊？”
黎仙儿：“遁地我不知道。飞天倒是可以。”
陆辰：“真的有人可以飞？”
黎仙儿：“如果是在洞天福地那种灵气浓郁的地方，元婴修士就能够御空飞行。”
陆辰：“如果是在正常世界里呢？”
黎仙儿：“你去过洞天，应该可以发现，洞天的区别跟红尘世界差别蛮大的吧。”
陆辰点了点头：“嗯嗯。差别真的很大。感觉在洞天那种地方，术法的威力强了十倍。”
黎仙儿：“那是因为洞天福地里灵气充足，天地之力也充沛，所以同样的术法，能够调用的天地力量自然更多，所以威力更强。我们的红尘世界，其实是末法世界，灵气稀薄，天地之力也贫瘠，修士费尽心力，但是能够调用的力量很少。在洞天福地那种地方，元婴修士就可以御空飞行，或者是御剑飞行。然而倒是红尘世界，他们就不行了。”
黎仙儿接着说道：“但是在红尘世界里，元婴修士还是真正的怪物。一直飞行很难，但是翱翔却没有一点问题。元婴修士在华山之巅往下跳，落地以后一点事都没有。而且他们以法力作为辅助，真的跑起来，踏雪无痕、飞檐走壁那真不是开玩笑。”
陆辰：“那么在红尘俗世，大概什么境界可以飞行呢？”
黎仙儿：“元神应该可以。”
陆辰：“应该？”
黎仙儿：“因为我也不确定，现如今这个时代根本就没有元神地仙。”
元神，被称为地仙。
陆辰：“没有元神修士？”
黎仙儿：“现如今的修行界，战力最强者，是梁道虚，而境界最高者就是青云的李如松。但是李如松并不是元神。”
陆辰：“差一点点？那就是有希望。”
黎仙儿：“不是差一点点，是差了一个时代。”
陆辰：“什么意思？”
黎仙儿：“最后一任地仙，是武当张三丰。至此以后，元神之路就彻彻底底的断绝了。”
陆辰：“彻底断绝了？”
黎仙儿：“末法时代的世界，已经没有了天元气。没有了天元气，修行就不可能成神。”
黎仙儿继续说道：“元神。就是以天元气化凡为神。获得了天元气，那就鲤鱼化龙，鱼跃龙门。没有天元气，这一步就永远跨不过去。”
陆辰：“什么是天元气？”
黎仙儿：“在道家的说法，那就是开天辟地的先天之气。你知道为什么远古有神灵，而后来就没有神灵了吗？”
陆辰摇摇头。
黎仙儿：“因为开天辟地之初，世界残留着很多天元气。这些天元气凝聚成为神格，于是就有了神灵。再后来，天元气越来越稀薄，已经不可能自然的凝聚出神格，于是出现了修行。巫祖，就是用修行之法凝聚神格。道家就是以道法凝聚元神。不过随着天元气的消耗，元神已经越来越不可能了。”
陆辰：“那就是没办法咯？”
黎仙儿：“谁知道呢？很多人觉得道法时代，或许是个机会。但是灵气复苏，这跟天元气没关系啊。所以，我个人的认为，道法时代，修士会越来越多，但是元神的瓶颈却依然没办法打破。”
陆辰：“那么张三丰是怎么做到的？”
黎仙儿：“真武遗留。武当乃真武的道统，遗留了一点天元气。”
陆辰：“那么修行其实就是毫无希望？”
黎仙儿：“大概如此吧。越是高境界，越发觉得绝望。不过，几千年来，大家也都习惯了。人类就是这样，虽然明知道活不过百年，但依然会争权夺利。或许正是因为知道自己活不过百年，所以更加喜欢争权夺利。修士也是如此。如果有希望，如果有路，相信很多修士都会闭关静修，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整天弄出一些幺蛾子。”
陆辰：“那么章家界意味着什么呢？”
黎仙儿：“意味着新的时代已经来临。”
“此话怎讲？”陆辰问。
黎仙儿：“虽然元神的问题依然没办法解决，但是天地灵气复苏是确定无疑的，而上古传承的出世，就代表着一轮洗牌。旧有的势力，新的机遇等等，都会在这个时候产生剧烈的矛盾和冲突。”
“有时候觉得这个世界就是烘炉。元神就是个盖子，盖住了所有的修士，大家都无法超脱。然后在元神之下，人们就在这个烘炉里争夺。”
听黎仙儿这么说，陆辰心里竟然出现了一点薄薄的悲凉。
以前，他觉得修士是很强大的存在，是很神奇的存在。
但是现在，他忽然发现，修士或许又是很可怜的存在。
因为天花板的存在，因为瓶颈的存在，因为无法超脱元神，所以充斥着一股歇斯底里的绝望。
他们看到了希望，然后发现希望只不过是幻象。
前方没有路。
辛辛苦苦的修炼，然后发现越来越陷入无奈和绝望。
这种情况，想想就真的很糟糕。
陆辰换了话题：“你知道冥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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