墟天渊封印阵眼中，那枚由混沌之气与凤凰真火交织而成的巨大光茧，已经膨胀到了几乎充满整个核心空间的规模。
光茧内部，林凡的意识沉浸在一片无边无际的混沌海洋之中。他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感受不到空间的界限，只觉得自己正在与某种至高的本源融为一体。凤来传承给他的不仅是力量，更是一种对生命、对火焰、对涅盘重生的至高理解。
“咔嚓——”
细微的碎裂声从光茧表面传来。
紧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裂痕如同蛛网般迅速蔓延！
“轰——！！！”
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恐怖能量，从光茧内部轰然爆发！
那不是破坏性的爆炸，而是一种生命本质升华到极致后，自然释放的本源波动！混沌之气与凤凰真火完美融合，化作一种全新的、凌驾于三界一切力量之上的至高神力！
这股力量如此浩瀚，如此纯粹，以至于——
整个墟天渊的封印，在这股力量的冲击下，如同纸糊的城堡般，从内部被彻底**撑破**！
“砰——！！！”
震彻三界的巨响中，那困扰了三界无数年、需要上古神以生命为代价才能维持的墟天渊封印，炸开了！
不是破碎，而是被一股更强大的力量从内部直接**重构**了存在形式！
封印炸开的瞬间，其中被镇压了万古的魔物、妖邪，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在那混沌与凤凰交织的神光中，灰飞烟灭！那些稍微强大一些的，也不过是多撑了瞬息，便在无差别的净化之光中化为虚无！
墟天渊深处，那些苟延残喘了无数年的邪祟，在这一刻迎来了真正的末日。
当光芒渐渐散去。
行止和沈漓站在墟天渊外，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的景象。
那里，原本应该是漆黑扭曲的深渊入口，此刻却是一片清明。虚空中残留着淡淡的混沌光晕与凤凰真火的余温，却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邪气。
而在那片清明的虚空中央，一道身影静静站立。
是林凡。
他依旧穿着那身简单的青衫，但整个人的气质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如果说之前的他像是一柄藏在鞘中的利剑，那么现在的他，就像是……这片天地本身。深邃，浩瀚，不可测度。
他仅仅是站在那里，周围的虚空就在微微震颤，仿佛在向他致敬。他不需要任何动作，不需要任何言语，就自然成为了这片天地的中心。
行止的瞳孔剧烈收缩。
沈漓也捂住了嘴。
他们看着林凡，又看着那片已经彻底“消失”的墟天渊——不是被摧毁，而是被某种更高层次的力量直接“净化”、“重构”了。困扰三界无数年的最大威胁，就这么……没了？
林凡缓缓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他能够感受到体内流淌着的、前所未有的力量。那不是简单的神力叠加，而是一种本质的跃迁。他心念微动，目光扫过墟天渊深处那些侥幸在刚才的爆发中残存下来的、躲藏在最阴暗角落的魔物。
他甚至没有抬手。
只是目光所及之处——
“嗤——”
那些潜伏了万载、狡诈凶残的魔物，如同被阳光照射的冰雪，瞬间汽化、消散。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挥手间，墟天渊彻底清明。
至此，困扰三界无数年、需要上古神以生命镇守的墟天渊问题，被彻底、永久地解决了。
行止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干涩。他经历过上古神战，见识过父神开天辟地的伟力，但眼前这一幕……依旧超出了他的理解。
沈漓则是怔怔地望着林凡，又望向那片已经“干净”的墟天渊。她想起了父亲，想起了那些为了镇守这里而牺牲的前辈，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林凡一步踏出，来到了两人面前。
他的动作看起来平淡无奇，却仿佛缩地成寸，无视了空间的阻隔。
“行止，沈漓。”林凡开口，声音平和，却带着一种自然而然的威严。
“林凡……你……”行止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却不知该从何问起。
“墟天渊的问题，已经解决了。”林凡简单地说道，然后看向沈漓，眼中闪过难过，“沈漓，关于凤来前辈……”
沈漓身体微微一颤，却摇了摇头，打断了林凡：“林凡，不用说了。父亲他……选择了他认为对的路。”她的眼眶微红，却强忍着没有让泪水落下，“这样也好。他苦了一辈子，念了母亲一辈子……现在，他终于可以去见母亲了。”
林凡沉默地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有些悲伤，不需要言语。
三人回到了天外天。
这里依旧是那片寂寥的星空，那座法则宫殿，那些枯寂的古树与残碑。但不知为何，在林凡踏入的瞬间，整个天外天仿佛都“活”了过来。星辰流转的速度似乎加快了些许，宫殿散发的清辉更加温润，连那些古树都仿佛恢复了一丝生机。
行止感受着天外天的变化，心中震撼更甚。他看向林凡，终于问出了那个问题：
“林凡，你现在……到底是什么境界？”
林凡闻言，微微偏头，似乎也在认真感受自己现在的状态。片刻后，他摇了摇头：“我说不清楚。和之前的神境……完全不同。像是站在了更高的地方，看之前的一切。”
行止深吸一口气，眼神复杂：“这种气息……我从没感受过。”
林凡看向他。
“我的父神。”行止的声音带着敬畏与追忆，“开天辟地、缔造三界秩序的父神。他曾经提到过一个境界，那是超越了上古神，凌驾于一切法则之上的境界。他称之为——**混沌主神**。”
“混沌主神？”林凡轻声重复。
“对。”行止点头，苦笑道，“父神说他只差一步就能触及，但终究未能完全迈入。他说那是一个真正超脱、真正自在的境界，是能与宇宙本源直接对话的境界。具体是什么样的……连父神也不完全清楚。”
他看向林凡，眼中充满了探究与不可思议：“而你身上的气息……已经让我感受到了那种‘超脱’与‘本源’的感觉。虽然还不完全，但方向是对的。你……可能已经触摸到了那个门槛。”
林凡静静地听着，没有立刻回答。他闭上眼，仔细体会着自己现在的状态。
他能感觉到，自己一念之间，可以引动三界法则。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神格已经不再是简单的“星璇”，而是化作了一片不断生灭、演化着的“混沌宇宙”。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本质，已经与某种更加宏大、更加古老的存在连接在了一起。
“具体的……我也说不清。”林凡最终睁开眼，给出了一个让行止哭笑不得的答案，“我只知道，现在的我……大概能打好多个以前的自己。”
行止：“……”
这算什么形容？！
但看着林凡那认真而不是在开玩笑的表情，行止忽然觉得，这个形容或许才是最贴切的。
超越认知的境界，本就不是言语能够准确描述的。
沈漓在一旁听着两人的对话，虽然不太明白那些高深的境界划分，但她能感觉到，眼前的林凡，已经成为了真正能够守护三界、甚至决定三界未来的存在。
她望向星空，心中默默说道：“父亲，你选中的传承者……真的很了不起。”
天外天，星辰静默流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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