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衍收回了目光。
他脑后那轮转动不休，足以磨灭万古的生死道轮，光芒一敛，悄然隐没。
洞府内，那股冻结时空、压制万道的恐怖威压，也彻底消失，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扑通！”
苏灼华和涂山雪双腿一软，瘫坐在地，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圣躯仍在不受控制地轻颤。
那不是恐惧，而是一种来自生命本源的、被绝对碾压后的臣服。
她们刚刚踏入圣境，本以为自己终于站在了云端，能与他并肩。
可直到此刻，她们才真正明白。
自己与萧衍之间的差距，非但没有缩小，反而被拉大到了一个令人绝望的程度！
如果说，她们是山脚下仰望星空的凡人。
那萧衍，就是她们仰望的整片星空。
两女俏脸红晕未褪，圣光氤氲，美得惊心动魄。
但她们看向萧衍的眼神，只剩下被巨大冲击碾碎后的茫然与空白。
萧衍一步踏出，已至二人身前。
他没有说话，只是握住了她们的手腕。
一股无法抗拒的霸道力量，瞬间涌入她们体内！
苏灼华娇躯剧震！
她刚凝聚的神凰真火，在这股力量面前，连挣扎一下都做不到，瞬间被抚平、驯服。
那因为仓促突破而虚浮的圣境根基，竟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被强行夯实、填满！
她能感觉到，自己那高傲的神凰血脉，在发出阵阵哀鸣，那是对至高存在的本能畏惧！
涂山雪的感受则更为直观。
她引以为傲的、能窥探时间长河的能力，在萧衍面前，彻底紊乱、失效。
因为他，就站在长河之上。
“起来吧。”
萧衍的声音响起，平静而温和。
两女这才如梦初醒，俏脸一红，顺着他的力道，从地上站了起来。
“你……你现在……”
苏灼华看着眼前的男人，那双明媚的凤眸中，再也看不到一丝一毫的高傲，只剩下纯粹的仰望。
“圣主。”
萧衍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轰！
这两个字，比任何神通都更具威力，直接在两女的识海中炸响！
圣主！
那可是传说中的境界！圣王之上，方为圣主！
整个九洲大陆，有史以来，有名有姓的圣主，屈指可数！
每一位，都是一个时代的绝对主宰，是镇压万古，让万族俯首的无上存在！
而现在，这样一个存在，就活生生地站在她们面前。
还是她们的男人！
苏灼华的大脑彻底宕机。
她身为神凰后裔，本以为一日成圣已是神话，可这份神话在萧衍面前，竟然不值一提。
一股强烈的挫败感，混合着为他强大的狂喜，在她心中疯狂交织，让她几乎窒息。
涂山雪的反应更为剧烈。
通过《同心共死印》，她比苏灼华感受得更真切。
在她的感知中，此刻的萧衍，就是“天道”本身。
他的过去、现在、未来，三位一体，完美闭环。
除非能同时抹掉时间长河里的全部痕迹，否则他就是永恒不灭！
这就是真灵不朽！圣主真正的恐怖之处！
她忽然想起了自己看到未来的孤寂背影，心脏猛地一抽，下意识地攥紧了萧衍的手。
看着两女那呆萌的模样，萧衍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他双臂一展，将两具散发着诱人馨香的圣体，再次拥入了怀中。
两女同时发出一声嘤咛，身体瞬间绷紧，但很快就软化下来，乖巧地将头埋在他的胸膛。
这一次，她们心中再无旖旎，只有满满的敬畏与依赖。
“感觉怎么样？”萧衍柔声问道。
“感觉……自己像个废物。”苏灼华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委屈和不甘。
萧衍轻轻抚摸着她们柔顺的长发，目光却穿透了厚重的山壁，望向了外界那风起云涌的天地。
“走吧，该出去了。”
萧衍转身，缓步向洞外走去。
他步伐不快，但每一步落下，脚下都凭空生出黑白二色的道韵涟漪，所过之处，空间法则自动退避。
两女对视一眼，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连忙跟上。
洞府外，天高云淡，山风习习。
随着萧衍的出现，整片天地的法则，都在剧烈地颤抖，仿佛随时都会因为承受不住他的存在而崩塌。
萧衍抬头，望向了苍穹之上的无垠星空。
成为圣主之后，他的视野，早已不再局限于这片大陆。
亿万星河，无尽次元，都在他的一念之间。
苏灼华看着他的侧脸，忍不住轻声问道：“你在看什么？”
萧衍没有回头，只是抬起了右手，朝着遥远的星空深处，随意地一指。
“没什么。”
两女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那里只有一片深邃的黑暗，空无一物。
但她们已是圣境，神念所及，瞬间跨越了无法计量的时空距离。
她们“看”到，在那片黑暗宇宙的彼岸，悬浮着一颗枯寂的灰败星辰。
它比脚下这片大陆还要庞大数倍。
就在她们疑惑这一指的用意时。
萧衍缓缓放下了手指。
下一秒。
苏灼华和涂山雪的神魂猛地一颤，脸色瞬间煞白如纸。
她们脑海中，关于那颗庞大星辰的“印象”，正在飞速淡化、消失！
不，不是消失！
是她们的记忆在告诉她们，那里……从来就没有过任何星辰！
她们刚刚看到的景象，仿佛是一个荒诞的幻觉！
一种源于灵魂深处的、比死亡更极致的恐惧，让她们浑身冰冷！
毁灭一颗星辰，圣王也能做到。
但让一颗星辰“从未存在过”，这是神才拥有的权柄！
她们骇然转头，看向身旁的男人。
萧衍看着两女煞白的脸，笑了笑，仿佛只是擦去了一粒灰尘。
“一个念头而已。”
根源上抹掉一颗比大陆还大的星辰，只是……一个念头？！
两女的脑子，已经彻底变成了一片空白。
就在这时。
数道强横无匹，带着沧桑古老气息的神念，从大陆的四面八方横扫而来。
显然，是被萧衍那让万道颤栗的圣主气息惊动了。
这些沉睡了不知多少万年的老怪物，是这个世界最后的底牌。
其中一道神念尤为霸道，带着审视与贪婪，竟敢直接朝着萧衍的识海探来，妄图窥探他的本源！
萧衍脸上的笑意，淡了下去。
他甚至都懒得动手，只是薄唇轻启，对着虚空，冷声吐出了两个字。
“找死。”
声音不大，却蕴含着天地间最强大的死亡法则，瞬间穿透了空间与时间的阻隔，直接作用在了那道神念的本体之上！
“啊——！！！”
遥远的西洲极西之地，一处被无尽黄沙掩盖的地下神殿中，一口悬浮在血池上方的青铜古棺，猛地炸开！
一具干瘪的古尸从中摔落，神魂当场被震碎！
一丝代表着圣主不朽特性的真灵，从古尸天灵盖升起想要逃跑，却骇然发现天地间所有的“生机”都被瞬间抽空！
他所有因果、气息、存在的痕迹，都在这一瞬间，被彻底抹去！
同一时间，其他几道刚刚靠近的神念，像是被踩了尾巴的野狗，发出了凄厉惊恐的尖啸，以一种燃烧本源、不计代价的方式，疯狂回缩！
其逃窜速度，比来时快了亿万倍！
转瞬间，整个世界，安静得可怕。
所有窥探的目光，消失得一干二净。
萧衍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转过身，重新将还在剧烈颤抖的两女搂入怀中。
他低头，在她们光洁的额头上，各亲了一下。
“走吧。”
他的声音恢复了温和。
“我们回家，看看星儿她们把天庭搞的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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