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景宫深处,云雾缭绕,仙气氤氲。整座宫殿由先天灵玉铸就,古朴而祥和,殿内悬浮着无数道黑白二气,交织成太极图案,散发着平衡万物、镇压诸天的气息。老子盘膝坐在殿中央的蒲团之上,双目微闭,周身庆云缭绕,三花聚顶,五气朝元,正沉浸在深层次的修行之中。
他头顶的太极图缓缓旋转,黑白二气流转不息,不仅在滋养他的圣人本源,更在推演着洪荒的天道运势。作为天道圣人之一,老子与旧天道的联系最为紧密,能够清晰地感应到洪荒大地之上任何触及天道根本的异动。
当女娲斩断最后一道与旧天道的因果线时,远在昆仑山的老子,猛地睁开了双眼。他的眼眸深邃如古井,黑白二气在瞳孔中流转,倒映着遥远朝歌城的景象 —— 招妖幡破碎,金色因果线断裂,女娲道心通透却修为暂跌。
“唉……” 一声悠长的叹息,从老子口中发出,回荡在空旷的八景宫内。这声叹息中,蕴含着无尽的复杂情绪,有惋惜,有无奈,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认同。
他抬手一招,太极图化作一道流光,落在他的掌心。图上黑白二气剧烈翻滚,原本平衡的图案出现了一丝紊乱,代表着旧天道的金色符文黯淡了几分,而代表着人道的红色符文则愈发明亮。“女娲道友,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老子喃喃自语,声音低沉而沙哑。
他与女娲同为上古圣人,见证了洪荒从混沌初开到如今的变迁。他深知女娲的品性,慈悲为怀,心系众生,当年抟土造人、炼石补天,皆是为了洪荒的安宁。只是她一直保持中立,不愿卷入势力纷争,如今却毅然斩断与旧天道的因果,加入反天联盟,这背后必然是对旧天道不公的彻底失望。
老子闭上眼睛,再次推演天道运势。眼前浮现出无数画面:四圣联军惨败,朝歌城人声鼎沸,人道气运暴涨,四圣之间矛盾渐生,西方二圣暗中算计…… 种种景象交织在一起,指向一个清晰的结果 —— 旧天道的统治,已经摇摇欲坠。
“天道不公,众生离心,连女娲都选择了背离,看来天道确实需要改变了。” 老子再次叹息。他并非愚顽不化之人,心中早已察觉到旧天道的弊端。天道偏袒三清与西方二圣,垄断洪荒气运,压制人族、妖族等势力,导致量劫频发,生灵涂炭,这并非他所愿看到的景象。
当年他创立人教,主张 “无为而治”,便是希望人族能够自然发展,不受过多干预。可随着旧天道的日益僵化,他的理念也难以实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四圣为了维护道统,打压异己,挑起战乱。
然而,叹息归叹息,老子最终还是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他缓缓站起身,走到殿外的观景台上,望着昆仑山连绵的山脉,以及天际之上隐隐流动的天道法则。“我乃三清之一,旧天道的基石。天道虽有不公,但纲常不可乱。若人人皆可随意背离天道,洪荒必将陷入更大的混乱。”
他的选择,早已在无数岁月前便已注定。作为天道圣人,他的道基与旧天道深度绑定,一旦旧天道崩塌,他的修为也将受到重创,甚至可能身死道消。更重要的是,他坚信,天道的问题,应当在天道的框架内修正,而非彻底打破。四圣的做法或许有误,但反天联盟的 “逆天而行”,在他看来,同样是对洪荒秩序的破坏。
“通天师弟、女娲道友,非我不愿改变,实乃道路不同。” 老子喃喃自语,周身黑白二气流转,太极图再次悬浮于头顶,散发出强大的威压,“旧天道若真当覆灭,自有天数注定。在此之前,我仍需坚守岗位,维护最后的秩序。”
他转身返回殿内,取出一卷古朴的经文,开始推演新的防御之法。既然女娲已经加入反天联盟,反天联盟的实力必然大增,后续的冲突在所难免。他必须尽快修复自身伤势,加固昆仑山的防御,同时联络元始天尊与西方二圣,商议应对之策。
虽然心中认同女娲的选择,明白天道需要改变,但老子最终还是选择了站在旧天道一边。这并非固执,而是他作为天道圣人的责任与无奈。洪荒的未来,究竟是旧秩序的延续,还是新规则的诞生,或许只能在最终的决战中,由实力来决定。
八景宫的云雾再次变得平静,黑白二气缓缓旋转,如同老子此刻的心境,在认同与坚守之间,保持着最后的平衡。只是这份平衡,在反天联盟日益强大的攻势下,究竟还能维持多久,恐怕连老子自己,也无法给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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