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找到旅店房间,炭治郎和祢豆子去安置行李,
善逸则嚷嚷着要去街上找找有没有特色小吃,一溜烟跑了,房间里暂时只剩下苏蘅和富冈义勇。
苏蘅关上房门,转过身,眼睛亮晶晶地望着正在解下腰间日轮刀、准备放置的富冈义勇,脸上还残留着之前在街上看到的甜蜜一幕带来的笑意,
“鱼鱼先生,”她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尚未散去的软和的温度,
“蜜璃小姐和伊黑先生他们的感情真的很好呢,虽然平时看起来一个爱说爱笑,一个沉默寡言,但刚才……,”
她想起夕阳下那两只自然而然交握的手,和蜜璃羞红却满足的侧脸,嘴角弯了起来,“感觉他们之间,有一种说不出的默契和温柔。”
富冈义勇将刀靠在墙边,直起身,听到她的话,侧过头看向她,表情没什么变化,
只是很平淡地、陈述事实般地“嗯”了一声,然后补充道:“伊黑,很喜欢她。”
他的语气过于理所当然,大概像是在说“天是蓝的”一样自然。
苏蘅愣了一下,随即嘻嘻笑出声,几步凑到他面前,仰起脸,满是好奇和促狭,
“咦?你怎么知道的?难道伊黑先生偷偷告诉你了?”她眨眨眼,故意逗他,“鱼鱼先生,你平时不是总是一副‘生人勿近’、‘闲事莫理’的样子嘛,居然还会注意到这种事情?我以为你除了挥刀和发呆,眼里就没别的了呢。”
富冈义勇被她问得沉默了几秒,他垂眸看着苏蘅近在咫尺的、写满狡黠笑意的脸,
然后,在她惊讶的目光中,缓缓抬起手,伸出食指,轻轻点了点自己的眼睛。
“不瞎,”他言简意赅地说,
“噗!”苏蘅这回是真的没忍住,笑出了声,肩膀都抖了起来,
她怎么也没想到会得到这样一个答案,而且配上富冈义勇那一本正经在陈述客观真理的表情,反差感简直绝了。
“好好好,你不瞎,你看得见,”苏蘅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好半天才缓过来,
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花,看着眼前这个表情平静、眼神却专注地望着自己的男人,心里某个角落忽然变得无比柔软,
她想起最初认识他时,他那副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想起他独来独往、几乎不与旁人交流的习惯。
“只是有点意外,”她收敛了笑容,语气变得轻缓,带着探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
“我刚开始认识你的时候,总觉得你像是把自己关在一个透明的壳子里,能看到外面的一切,但不愿意走出来,也不想让别人走进去,话也不怎么多,好像对什么都漠不关心……所以,看到你能这样清楚地感知到别人的感情,还挺惊讶的。”
她试图更准确地表达自己的想法:“我有时候觉得,你好像不是不懂,只是觉得没必要说,或者……害怕,”
她观察着他的表情,“是因为……觉得多说无益,还是因为怕自己哪天不在了,反而会让在乎你的人更难过?”
最后这句话她说得很轻,带着试探,她想起那些牺牲的鬼杀队员,想起他曾经背负的沉重过去,
也许,这种沉默寡言、避免与人建立过深羁绊的状态,是他保护自己、也保护他人的一种方式?
富冈义勇安静地听着,脸上依旧没什么明显的情绪波动,只是那双深海般的蓝眸,在听到她最后一句话时,眼睫颤动了一下,
他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只是目光沉沉地看着她,过了好一会儿,才用他那特有的、平直无波的语调,低声说。
“说无用,”
他承认了,至少部分承认了。
他并非不懂人情世故,也并非冷漠无心,
只是或许经历了太多离别,让他觉得言语苍白,承诺易碎,不如沉默,不如远离,这样即使有一天……。
苏蘅心里一酸,又她上前一步,主动伸手,轻轻拉住了他垂在身侧、微微蜷起的手指,
他的指尖微凉,但她掌心传来的温度,却似乎让他僵硬了一瞬。
“才不是无用呢,”苏蘅抬起头,认真地看进他的眼睛里,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
“大家喜欢你,不是因为你会说多少好听的话,而是因为你就是你啊,炭治郎、祢豆子、善逸,还有忍小姐、实弥先生大家都很喜欢你,信任你,就算你话少,有点……嗯,笨笨的?”
她说到这,有点不好意思地抿嘴笑了一下,但眼神依旧明亮而坚定,“但我们都知道,鱼鱼先生是个非常、非常温柔可靠的人。”
她脸颊微微泛红,但目光没有丝毫闪躲,反而更加灼热地望进他眼底,像是要透过那层平静的冰面,看到最深处,
“就像我……我知道刚开始知道你不爱说话,有时候还总是摆出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可是……,”
她的声音忽然低了下去,带着一丝羞怯,却无比清晰地,一字一顿地说:“我就是喜欢你啊。”
话音落下的瞬间,房间里安静得只剩下两人交织的呼吸声,窗外的市井喧嚣仿佛被隔绝在外。
富冈义勇他定定地看着苏蘅,那双总是古井无波的眼眸深处,像是有什么东西骤然碎裂,又迅速重组,翻涌起难以言喻的、复杂而汹涌的情绪,
惊讶、困惑、一丝无措,最后定格为一种近乎灼热的专注,
他反手握住了苏蘅的手,力道不大,却带着一种抓住了就不容离开的决定。
苏蘅被他看得脸颊发烫,但没有移开视线,
她看到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紧抿的唇线似乎有松动的迹象,
然后,他忽然,极轻微、却极其清晰地,笑了一下。
那不是一个明显的笑容,只是嘴角极其细微地向上牵动了一瞬,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
但苏蘅看到了,她真切地看到了,那双深邃的蓝眸里,冰层彻底融化,漾开了一层浅浅的、温暖的涟漪,像是春风吹皱了一池静水,
“嗯。”他低低地应了一声,声音比平时更沉,更哑,握着她的手,微微收紧。
苏蘅感觉自己的心像泡在了温热的蜜糖水里,甜得发胀,软得一塌糊涂,
她忍不住也弯起眼睛,对他绽开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
“笨蛋,”她小声嘟囔了一句,却把他的手握得更紧。
他们来到港口不算太早,放下行李,小小的休息一会儿,就已经是晚上了,
港口城镇的夜市开始热闹起来,各色灯笼点亮了长街,食物的香气混杂着海风的咸腥,弥漫在空气中,
炭治郎和祢豆子对什么都好奇,善逸先前就探查过了,现在带着他们去吃好吃的,
苏蘅和富冈义勇并肩走在熙攘的人流中,手不知何时又牵在了一起,十指相扣。
“听说这边的烤海蛎子和鱼丸汤特别有名,我们先去尝尝?”苏蘅兴致勃勃地指着前面一个烟气袅袅、客人不少的小摊。
富冈义勇没什么意见,点了点头,任由她拉着往前走。
刚在摊子前的小板凳上坐下,就听到一个元气满满、带着惊喜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啊!阿蘅,富冈先生!”
两人转头,只见甘露寺蜜璃正拉着伊黑小芭内,从另一个方向走过来,
蜜璃手里已经拿了好几样小吃,眼睛亮晶晶的,看到他们,开心地挥着手,
伊黑小芭内跟在她身后,手里还提着一个油纸包,目光平静地扫过他们,最后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停留了一瞬,还是颔首致意。
“蜜璃小姐!伊黑先生!”苏蘅也笑着打招呼,“你们也来逛夜市?”
“是呀是呀!”蜜璃拉着伊黑小芭内在他们旁边的空位坐下,献宝似的把手里的东西展示给苏蘅看,“看!这是章鱼烧,这是炸虾饼,这是糖渍苹果!伊黑先生给我买的!都好好吃!”她说着,捏起一个章鱼烧,很自然地递到伊黑小芭内嘴边,“伊黑先生也尝尝这个!”
伊黑小芭内身体似乎僵了一下,但在蜜璃期待的目光下,还是微微低下头,
就着她的手,无声地吃掉了那个章鱼烧。虽然绷带遮住了下半张脸,但露出的耳廓,似乎有些泛红。
苏蘅看着这自然又亲昵的一幕,忍不住抿嘴笑起来,
富冈义勇也看了一眼,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默默将老板端上来的、热气腾腾的鱼丸汤往苏蘅面前推了推。
“你们要回东京了吗?”蜜璃一边小口吃着苹果,一边问。
“嗯,明天一早就出发,”苏蘅点头,舀起一颗鱼丸吹了吹,“这边的事情差不多了,你们呢?还要留几天?”
“父亲交代的事情差不多处理完了,海上那边最近也平静了些,”
蜜璃说着,看了一眼正在安静擦筷子的伊黑小芭内,脸上又浮起淡淡的红晕,“我们……大概也快回去了。”
围坐在简陋的小摊边,就着昏黄的灯光和夜市喧嚣,分享着简单的食物,
炭治郎和祢豆子很快也找了过来,善逸则抱着一大包各种零食,加入了“战局”,气氛轻松而愉快,只是最普通的朋友聚会。
苏蘅偷偷观察着蜜璃和伊黑小芭内,蜜璃总是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伊黑大部分时间只是安静地听着,
偶尔在她被食物烫到或者汁水沾到嘴角时,会极其自然地递上手帕,或者轻轻拍一下她的背,
他的动作很细微,目光也常常落在别处,但那份无声的照顾和关注,却无处不在。
而她自己身边,富冈义勇依旧话不多,只是在她杯子空了的时候默默添上茶水,
真好呀~
蜜璃咽下口中弹牙的鱼丸,眼睛亮晶晶地,脸上带着分享趣闻的兴奋:“说起来,大家现在都各有各的忙呢,可有意思了!”
她掰着手指头,一个个数过去,“岩柱悲鸣屿先生,你们知道的,力气大得惊人嘛!东京一处山里的一个老寺庙,那边前阵子山体滑坡,庙都塌了半边,好多寄养在那里的孤儿没处去,悲鸣屿先生听说了,直接就过去了,一个人,就一个人哦!”
“把那些垮下来的梁啊、柱子啊,跟搬小树枝似的挪开,硬是清出一块地方,还帮着一起重建,”
“现在他干脆就暂时留在那里了,一边帮忙修庙,顺便……嗯,用他的方式锻炼他们的体魄。”
她吐了吐舌头,笑道,“听说有调皮的孩子想偷懒,被他看一眼,就乖乖去扎马步了!”
苏蘅听得忍俊不禁,眼前仿佛看见了,悲鸣屿行冥先生用那双曾斩杀恶鬼的巨手,小心翼翼地扶起一块砖瓦,为更弱小的生命撑起一片晴空。
“忍小姐就更不用说了,”蜜璃继续道,“她还招了好多学徒,有普通医家的孩子,也有战后失去亲人的孤女,现在蝴蝶屋对外是,‘紫藤花医药研究所’!就在蝴蝶屋旁边扩建的,”
“她研究新药材,或者是改进治疗手法,忙得脚不沾地,主公大人特批的经费,说这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
她看向苏蘅,笑眯眯地说,“苏蘅小姐回去肯定要被抓去帮忙,忍小姐念叨你好几次了,说有很多新想法要跟你探讨呢!”
苏蘅笑着点头,心里对回去后能与忍小姐一起钻研医道充满了期待~
那位总是带着温柔笑容、一直都坚韧强大的女子,大家在和平的时候,都能安心的做自己喜欢的事啦~
“实弥先生呢,”
提到风柱,蜜璃的语气稍微正经了些,但眼神依旧明亮,“他带着玄弥,一直在外头奔走,去帮助那些以前被鬼祸害过、现在日子过得艰难的地方,”
“有时候是帮人修缮被毁的屋,有时候是接济没了顶梁柱的孤儿寡母,玄弥那孩子也跟着他哥哥,学了不少本事,人也沉稳多了。”
她托着腮,眼神有些悠远,“实弥先生话还是那么冲,脾气也急,但碰到真正需要帮助的人,尤其是孩子,他其实……心软得很,就是帮完了忙,往往丢下一句‘少废话,走了!’就跑,留下人家在后面又哭又笑地道谢。”
炭治郎听得眼睛发亮,用力点头:“实弥先生一直很可靠!虽然说话直接!”
善逸在一旁小声嘀咕:“是是是,可靠,就是靠近了容易被他的大嗓门震聋……。”
祢豆子捂嘴轻笑。
“还有别的大家,”蜜璃总结道,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虽然散在各处,做着自己想做的事,但都没走远,心里都记挂着‘紫藤花’呢,主公大人说了,紫藤花不止是医院,更是个‘家’,是个‘根’”
“谁在外面累了、想歇歇了,或者有什么事需要帮手,一声招呼,大家都会回来,就像伊黑先生这次陪我来这边看生意,也是跟主公报备过的。”
她说着,很自然地朝身边的伊黑小芭内靠了靠,伊黑没什么表示,只是将手里剥好壳的烤虾,无声地放到了她面前的碟子里。
“蝴蝶屋现在可热闹了,”蜜璃拿起虾,开心地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补充,
“前院是医院,看病抓药的人来来往往;中院是研究所,总是飘着药草味;后院和旁边的宅子就留给大家回来住。”
“忍小姐还特意开辟了个大练武场,说大家手艺不能荒废,平时也能强身健体,我和伊黑先生上次回去,还看到无一郎在教几个孩子认字呢~”
苏蘅静静地听着,“真好,”她轻声说,嘴角却向上扬起,笑得真诚而开怀,“大家都找到了自己想做的事,而且……都还在一起。”
富冈义勇坐在她身边,沉默地听着,偶尔拿起茶壶,为她和自己续上清茶,
灯光落在他沉静的侧脸上,将那冷硬的线条柔化了几分,当听到“家”和“根”这样的字眼时,
他握着茶杯的手指微微收紧,眼底深处似乎有极淡的微光掠过。
“对了对了!”蜜璃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凑近苏蘅,
“你和富冈先生回去后,你打算住哪儿呀?蝴蝶屋后院东边那个小院很清静,院子里还有棵老梅树,开花的时候很香了!忍小姐之前还提过,说那里适合你住呢~”
“阿衡姐姐不跟富冈先生一起住吗?”祢豆子非常疑惑的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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