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赛金刚娄雄与猛罗汉谢德二将,恐哈兰生中计,急率大军赶来接应。
见哈兰生驻马而立,娄雄扬声问道:“将军为何在此驻足?莫非让那贼子逃脱了?”
“哈将军但指个方向,末将这就去取他首级!”
谢德瓮声瓮气地接话。
哈兰生摇头道:“二位将军且看这四周地势!那贼人逃走不足为虑,只怕是故意引我们入这埋伏之地!”
娄雄、谢德闻言四顾,二人久随赛关羽云天彪征战,立时看出此地凶险:若被人堵住来路,前路再设伏兵,便是瓮中捉鳖之局。
娄雄急道:“此地险要,最易设伏!当速速退出道口方为上策!”
谢德却反驳:“我等争当先锋,本为立下头功。
若待云总管大军到来,仍徘徊在道口之外,这先锋官当着有何意义?穿过神峰山唯此一路,不如催军疾行,尽快通过这道口!”
哈兰生与娄雄皆觉在理,正要传令进军,忽闻两边山头连响两声炮响。
霎时间四面杀声震天,旌旗蔽空,刀枪如林。
但见无数满载顽石荒草的车辆从山头轰然滚落,将道口堵得水泄不通。
随即千百儿郎自山上冲杀而下,当先两员悍将厉声大喝:“休要放走了这些狗官!”
但见那两员大将,模样生得极为相像,皆是身高近丈,肩宽体阔,浓眉环眼,半脸虬髯的粗豪大汉!
二人皆披乌金盔甲,各持一根碗口粗的红铜大棍!
左边山头上冲下一将,面如紫膛,胯下骑一匹青湛湛的肥膘骏马;右边山头上亦冲下一将,脸似靛青,跨坐一匹黄澄澄的斑驳驹马。
此二人不是别人,正是昔日曾任朝廷侍卫亲军步军左营指挥使、殿前步军都虞候,如今却在玉面判官陆谦麾下,任青龙七宿中的氐土貉党世英、箕水豹党世雄!
此时他二人龇牙咧嘴,狞笑凶狠,浑身散发腾腾杀气,一看便是惯于冲锋陷阵的猛将!
官军尚未回神,这两凶神已率本部兵马,如蜂拥般杀进阵中。
两柄熟铜棍上下翻飞、左右横扫,一时间将遇将伤,兵逢兵死,直杀得日色无光,地动山摇,烟飞雾惨,云惨风愁!
大力铜人哈兰生、赛金刚娄雄、猛罗汉谢德三将见状,又惊又怒。
哈兰生怒喝道:“好一伙泼贼,果然在此设伏!众军莫慌——前排拼死挡住贼兵,后排速速列阵!刀盾兵居前,弓手压后,辎重兵以车为垒,骑兵分两翼包抄!娄雄、谢德何在?速去迎战那两名贼首!”
哈兰生连声呼喝,官军渐渐稳住阵脚。
娄雄、谢德应声而出,各执兵器直取党世英、党世雄。
党氏兄弟正杀得兴起,见两员状若金刚罗汉的官将冲来,顿时精神大振,齐声大吼,拍马舞棍迎上!
娄雄、谢德也面目狰狞,誓要斩将立功。
四将霎时撞在一处,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各出全力厮杀。
可惜娄雄、谢德不知党氏兄弟之可怖。
那二人本就是惯战猛将,更得大寨主陆谦附灵隋唐名将薛万钧、薛万彻之魂,身为陆谦随侍傀儡将,武艺之高,连青龙总管杜壆也忌惮三分。
娄雄、谢德不过是团练使,至多小彪将之能,岂是二人对手?
四将捉对厮杀未及十合,娄雄已被党世英一棍击碎头颅;谢德则被党世雄先碎马首,跌下地来,顷刻踏为肉泥!
这两位将领毕竟是追随赛关羽云天彪的沙场老将,若是在这里丢了性命,实在太过憋屈!
第二七八回 哈兰生败战糜胜 杜青龙轻松擒敌
官军中的团练使赛金刚娄雄与猛罗汉谢德,接连被党世英、党世雄这两名悍贼斩杀!
哈兰生心头又惊又怒,当即提起独角铜人,直指党氏兄弟,厉声大喝:
“哇呀呀!你们两个贼寇!竟敢害了谢德、娄雄二位将军,罪该万死!有胆就别逃,吃我一记铜人!”
说完便要催马直冲党世英、党世雄而去。
就在这时,侧面突然传来一声高呼:
“那番将休得猖狂!梁山泊大寨主玉面判官陆谦麾下,赤面虎袁朗在此!”
话音未落,只见南面杀来一将,身高九尺,头戴熟铜盔,身披团花绣罗袍,外罩乌油铠甲。
坐下卷毛乌骓马,赤面黄须,手持两柄水磨炼钢挝,左十五斤,右十六斤,威风凛凛,气宇轩昂。
此人正是青龙七宿中的尾火虎——赤面虎袁朗。
哈兰生还未细看,东面山头又传来一声震天怒吼:
“官军番奴!既已中我梁山埋伏,此时不降,更待何时?”
随即一名九尺巨汉率军从山头杀下。
只见他膀阔腰圆,紫面膛,粗眉环眼,额上皱起一个“王”
字,胸前护心毛半拃长,手持虎眼铁锏,宛如凶神降世。
此人乃是青龙七宿之亢金龙——恶虎太岁酆泰。
哈兰生虽自恃武勇,却也不敢独战四将,瞅准空隙拨马冲出,撞开拦路的梁山兵卒,拍马前奔。
没走多远,便见先前诈败诱他入伏的拦路虎糜胜,正与两将并马而立。
右边那将身高七尺五六,面如镔铁,黑中透亮,秃眉细眼,鹰鼻阔口,颌下微有胡茬。
身披重甲,腰挎宝刀,胯下骏马如龙,掌中倒提一杆长刀,煞气逼人!
放眼望去,端的威风凛凛!
此人非是旁人,正是青龙七宿之末——心月狐,摇山力士卫鹤!
而卫鹤身旁那将,气势更胜!
但见他虎背熊腰,肩宽体阔,身长九尺有余。
再观其面,靛青脸色,扫帚眉斜挑,铜铃眼圆睁。
狮子鼻,火盆口,颌下络腮胡须根根如针!
手中横握丈八蛇矛,胯下骑着翻山越涧的啸天驹。
便是静坐马背,也自有一股豪烈威猛之气扑面而来!
果然是杀气森森,威风八面!
此人正是梁山泊玉面判官陆谦麾下青龙旱寨总管,青龙七宿之首——角木蛟,毒龙太岁杜壆!
眼见哈兰生慌不择路,直往自己阵前冲来,拦路虎糜胜将大斧往肩头一搭,放声大笑:
“哈哈哈!好个番邦蛮将!
方才追在爷爷身后何等嚣张,怎转眼就成了丧家之犬?
啧啧!能让俺梁山青龙七宿齐出围剿,你这厮也算够本事!
这般阵仗,足够天下人议论三天三夜!
若换作是我,早该弃械下马,伏地请降了!
怎的?你这番将还想负隅顽抗不成?”
哈兰生听得这番嘲弄,怒喝道:
“连我十合都接不住的鼠辈,也配在此狂言?
若有胆量便莫再逃,与某大战三百回合!
若是不敢,就速速让开道路!
免得被某的铜人砸成肉泥,枉送了性命!”
糜胜先前诱敌未尽全力,被哈兰生一路紧追早已憋闷,此刻再遭轻视,如何能忍?
当即向杜壆抱拳道:
“杜壆哥哥都听见了,这番将如此小觑于我!
今日若不与他见个真章,日后怎在兄弟们面前立足?
哥哥休要阻拦,定要让这厮见识俺拦路虎的真本事!”
杜壆笑道:“看来糜胜兄弟方才诱敌受了不少委屈。
你要与他较量也罢,但须全力以赴。
观那番将身形魁梧,使的又是独脚铜人,必是力大之辈。
交手时务必小心谨慎,切莫轻敌!”
糜胜听了,哈哈大笑,双腿一夹马腹,挥动大斧喝道:
“番奴休得猖狂,你糜胜爷爷在此!
今日就叫你见识见识拦路虎的威风!
哇呀呀——还不速速纳命来,吃我一斧!”
哈兰生怒喝道:“少说废话,看招!”
言罢纵马前冲,抡起独脚铜人迎面砸去。
糜胜拨转马头,铜人落空;哈兰生翻腕再扫,糜胜侧身又避;二马交错之际,哈兰生反手一记回马铜人,直取后脑,糜胜俯身再躲。
三招尽数落空,哈兰生气得暴跳如雷:
“泼贼!说好大战三百回合,为何一味闪躲?
莫非你手中大斧只是摆设?是汉子就与我硬碰硬见个真章!”
话音未落,他已高举铜人,挟风雷之势当头猛砸。
糜胜嘿嘿一笑,双臂发力崩开来势,斧攥如毒蛇吐信,直刺哈兰生咽喉。
哈兰生急忙偏头闪避,随即镫里藏身,险险躲过。
二马错镫时他手腕疾翻,铜人横扫马腿,糜胜急提缰绳,战马长嘶跃起,凌空跨过兵刃。
两骑分驰又回,再度缠斗在一处。
此时党世英、党世雄、袁朗、酆泰等人已杀散周遭官军,纵马围拢过来。
哈兰生暗自观察,见糜胜斧法凌厉马快力沉,果真是员猛将,心知此前在山口时对方未尽全力,当下不敢怠慢,一面紧守门户,一面窥探退路。
奈何神峰山口两侧崖壁陡峭,唯有前后两条通路:前有杜壆与摇山力士拦阻,后有党氏兄弟等人截断,欲脱身唯有血战突围。
正焦灼间,忽觉糜胜斧法渐乱,竟只剩招架之功。
那厮登时精神大振,双眼发光,暗想:
“原来这泼贼气力不济了!我何不趁机将他活捉,也好作为脱身的倚仗!”
心念转动间,口中“哇呀”
一声大吼,双臂发力,攻势加紧,一招快过一招!
糜胜虽奋力举斧招架,却仍被打得步步后退,眼看支撑不住,只得虚晃一斧,拨马败逃。
哈兰生正要借他杀出重围,怎肯放过?双脚点镫,催马紧追,口中大喝:
“你这拦路之虎,方才何等猖狂,如今往哪里逃!留下狗命!”
糜胜并不答话,只拍马朝杜壆、卫鹤所在处奔去。
哈兰生眼看追上,抡圆铜人,狠狠砸向糜胜后背!
“唰——!”
就在此时,一柄丈八蛇矛忽从斜里刺出,直取哈兰生战马。
哈兰生见状,顾不得再攻糜胜,急忙将铜人往下一挡。
谁知那蛇矛枪锋一转,猛然向上,“咔嚓”
一声,竟将他头盔挑落!
哈兰生惊惶之下,举铜人向上撩去,却又中计。
只见蛇矛枪头向下一滑,直刺下方,“噗”
地一枪,正中哈兰生左腿!
“啊呀!痛杀我也!”
哈兰生惨叫一声,身形摇晃,几乎坠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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