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寨主陆谦身边,更有小温侯吕方、赛仁贵郭盛、险道神郁保四、摄魂将军沙摩海、没羽箭张清五将随护!
尤其是那附灵了妖将兀突骨将魂的险道神郁保四——不待陆谦发话,已迈步而出!
二话不说,郁保四抬起那粗壮如擎天柱石的大腿,猛地一脚踹在正叫嚣的哈兰生胸口!
哈兰生来不及反应,已如遭重锤般倒飞而出,直摔到中军大帐门口。
未等他起身,郁保四闷雷般的声音炸响:
“在俺家哥哥面前,岂容你如此放肆?
再敢叫一声,信不信爷爷扭断你脖子,挖你脑浆下酒?”
哈兰生被牛筋捆绑难以起身,胸口剧痛说不出话,只得怒目瞪向郁保四。
看清对方模样时,他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哈兰生本已算魁梧高大,可郁保四身高一丈有余,头大如斗,扫帚眉下铜铃眼炯炯生光,蒜头鼻、血盆口,络腮钢须根根扎煞。
龇牙怒目之间,煞气腾腾,宛如金刚太岁临凡,凶神恶煞降世。
更骇人的是,他说话时不时舔着嘴角,仿佛真打算挖人脑浆!
这下不止哈兰生心生惧意,连一直垂首的赛黄忠庞毅也面露惊凛。
“郁保四兄弟,快回来!”
大寨主陆谦此时开口:
“这位哈兰生将军武艺高强、天生神力,被我梁山擒获后不曾求饶,反要与我等单打独斗,实是一条好汉!
你二话不说就踹人一脚,岂是我梁山待客之道?传出去叫人以为我们只会欺凌弱小,岂不坏了众兄弟名声?日后切莫再如此无礼!”
说罢,陆谦转眼看向仍半躺在地的哈兰生,笑眯眯道:
“某家陆谦,江湖人称玉面判官,蒙兄弟们抬举,现为梁山泊大寨主。
说实话,某日日自省,唯恐处事不当,辜负众兄弟信任。”
话音至此,他陡然转冷:
“某虽一向与人为善,却非任人可欺之辈,更非手无缚鸡之力的弱书生!”
哈兰生将军可听懂了俺方才的话?”
哈兰生本就郁气难消,又被险道神郁保四狠踹一脚,心中更是窝火。
此时再听陆谦言语,不禁暗骂:
“这厮胡说些什么?本将明白什么!
有话便直说,有屁就快放!何必拐弯抹角来羞辱俺?真真气煞人也……”
可惜他胸口堵得慌,一时竟说不出话。
一急之下,那口憋了许久的血再也压不住,“噗”
的一声喷了出来。
陆谦故作惊讶道:
“哎呀!哈兰生将军分明内伤在身,竟还说要与我等兄弟比武较量!
啧啧,真不愧是条好汉!
众兄弟往后都该学学哈兰生将军这般气魄!
对了,哈兰生将军方才说要与我梁山好汉单挑,却不知这胜负该如何判定?”
“我!……”
哈兰生喷出那口血后,胸口倒是舒畅了些,总算能开口说话。
只是郁保四那一脚让他明白,单论力气自己绝非那恶汉对手。
可方才自己又那般嚣张,一时竟不知如何回应陆谦的话。
陆大寨主却主动替他拿了主意:
“某家倒有个提议!
不如哈兰生将军就与我这郁保四兄弟比试一场,如何?
将军若赢了,某家便归还你的兵刃马匹,恭送将军离去!
但若你输了——
郁保四兄弟跟前正好缺个扛斧的,往后你就给他当个扛兵器的随从,怎样?”
此言一出,众好汉都冷笑着看向哈兰生。
哈兰生此时骑虎难下,有心拒绝,却已被架在火上。
思前想后,索性把心一横,怒道:
“本将若是不应,倒叫你们这些贼人笑俺贪生怕死!
好!俺就依你这贼首的提议,与那蛮汉斗上一场!……”
“哈哈哈哈!某家果然没看错,哈兰生将军真是条好汉!”
不待他说完,陆谦便大笑着打断,随即对险道神郁保四喝道:
“兄弟还愣着做什么?快带哈兰生将军出去比试!
记住某家的话——
动手可以,打伤打残也行,就是不许随便抠人脑浆吃!”
郁保四听罢,咧嘴一笑,点了点头,随即大步上前,一把抓住了哈兰生的束甲丝绦!
那哈兰生虽奋力挣扎,却如小鸡崽一般,被他轻松提起,直往帐外走去!
郁保四这般举动,陆谦与众好汉皆神色如常,仿佛早已司空见惯。
唯独赛黄忠庞毅,心中暗暗嘀咕:
“早听闻梁山泊大寨主玉面判官陆谦,为人豪迈慷慨,英明神武,
又一向爱惜人才,常招揽四方豪杰入伙。
本以为他唤我与哈兰生将军前来,必是看重我二人武艺,有意劝降。
可他方才与那壮汉所言,竟是『打伤打残都无妨,只别打死』——
这……这哪里像是要招安的样子?”
正思量间,忽闻耳边传来陆谦温和的声音:
“手下人无礼,竟将庞老将军绑得如此之紧,实在委屈老将军了!”
原来庞毅出神之际,陆谦已亲自上前,替他解开了身上的牛筋索。
不待庞毅开口,陆谦又笑道:
“庞老将军能连战我麾下卫鹤、酆泰二将而不败,武艺高强,实在令人佩服!
观老将军眉目凛凛,定是爽快之人。
陆某便直说了——不知老将军可愿弃暗投明,上我梁山坐一把交椅?”
因有哈兰生前例在先,陆谦这番话,倒让庞毅一时怔住,措手不及。
本想严辞拒绝的话,竟未能出口,只迟疑道:
“庞某乃败军之将,怎当得起陆寨主如此看重?”
第二八三回 哈蛮子乖巧 赛黄忠庞毅入伙
大寨主陆谦听庞毅此言,摇头一笑,温言劝道:
“庞老将军何出此言!
胜败本是兵家常事,老将军何必自轻?
陆某向来识人,自问不会看错。
若得老将军入伙,于我梁山而言,真如猛虎添翼!”
庞毅听罢,心中百感交集,
不由暗想:
“我庞致果身为凤雏庞统之后,自少年习武,刀马娴熟,胆略过人。
怎奈数十年来,竟无一人真心赏识。
此番随军征讨梁山,谁想我已年过七旬?
虽自认老当益壮,不输当年黄忠,
可官军之中,谁不用异样眼光看我?”
主帅云天彪,待我庞致果不过比旁人稍好一些罢了!若真个看重,前次我自请为先锋时,他怎不允?却偏点了哈兰生、娄雄、谢德三人!
哈兰生武艺高强,我不及他,也还罢了。
可娄雄、谢德那等庸碌之辈,又凭何居先锋之位?说来说去,云天彪不过是嫌我庞致果年迈,恐误了他的大事!
再看陆寨主如何待我?阵前被我斩将的卫鹤,想来也是他麾下重用之人。
如此大仇,陆寨主竟不计较,只为邀我入伙。
这般赏识之恩,我岂能不知好歹?
常言道: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
陆寨主如此抬举,我再不领情,岂非不识抬举?
正思量间,又听陆谦低语道:“庞老将军若肯来投,我必使你堪比三国黄汉升,犹有过之!”
庞毅只当陆谦许他五虎将之位,心中惊喜,却仍问道:“陆寨主此言何意?”
陆谦只笑不答——帐外已响起咚咚脚步声。
帘子一掀,险道神郁保四抢步入内,抱拳瓮声道:
“哥哥,俺已与那哈蛮子比试过了!幸不辱命,打得他心服口服,愿归顺入伙!”
说罢扭头大喝:“哈蛮子,还磨蹭什么?既输了,便来拜见陆谦哥哥!若慢一步,俺真拧下你脑袋吃脑浆!”
话音才落,哈兰生垂头丧气、鼻青脸肿地挪进帐来,再无先前嚣张气焰,朝陆谦躬身抱拳:
“小将……拜见陆谦哥哥!”
以前在云总管手下当差时,我总仗着自己有把力气、会些武艺,觉得天下没几个人能比得上我!
就连上回被杜壆总管擒住,我心里还不服气,老想着再跟他比试一场!
可今天,我使出浑身力气,竟连郁保四哥哥一只手都敌不过;比试兵器,在他手下也走不过二十回合!
到这时候,我才明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
刚刚回军帐的路上,我也仔细想明白了。
既然之前和陆谦哥哥立下赌约,我自然愿赌服输。
若陆谦哥哥不嫌弃,从今天起,我哈兰生愿上梁山入伙!
就算真替郁保四哥哥扛兵器,也绝无半句怨言!
陆谦哥哥在上,请受小弟一拜!”
说完,哈兰生便躬身行礼。
陆谦连忙上前扶住他,笑道:“哈兰生将军愿意入伙,就是我梁山的自家兄弟,过去的事不必再提。
我先前也是看你口气太大,才故意那么一说。
以将军的本事,哪能真让你去扛兵器?”
“正好,刚刚营外交战时,青龙总管杜壆手下的心月狐——摇山力士卫鹤阵亡了。
你若愿意,就去杜壆总管那儿接替卫鹤的位置,担任青龙七宿中的心月狐,如何?”
哈兰生先看了杜壆一眼,见他微笑点头,才向陆谦郑重抱拳说道:
“说实话,杜壆总管的武艺,我心里佩服得很!那天见过的几位头领,也个个身手不凡、气度出众。”
“蒙陆谦哥哥不嫌我是败军之将,一入伙就委以重任,小弟感激不尽!今日在此立誓,往后定为哥哥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哈哈哈哈!兄弟快起来,我这人不讲究这些虚礼!”
陆谦大笑着再次扶起他,说道:“你先去旁边坐下,等我与庞老将军说几句话,就叫人准备酒席,为你们二位接风洗尘!”
哈兰生抱拳一礼,又望了庞毅一眼,随即走到杜壆身旁微微行礼,才寻了个位置坐下。
庞毅在一旁看着哈兰生的举动,又抬眼望了望面容凶悍的险道神郁保四,心中不由掀起惊涛骇浪——
只因昔日他与哈兰生同在那景阳镇陆路兵马总管云天彪麾下为将,对哈兰生的性子,他可再清楚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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