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没有人了，小祖宗~快把被子拿开，别把自己给憋坏了~”
康熙回头，小崽子还是蒙着脑袋，这顾头不顾腚的，也不知道能躲了什么~
伸手拍了拍胤礽的小屁股，还是活蹦乱跳的儿子最好，他看着也舒心。
“来，阿玛看看，看看我的小宝，有没有被自己给闷坏了~”
胤礽不能自己走出来，康熙干脆帮他一把，顺手往那一小坨玩意儿一捞。
儿子就出现在了臂弯里。
“先吃点东西，昨天折腾了这么久，不饿吗？还是说，太子爷想吃奶？”
他搅拌着桌子上的粥，还不死心地要去招惹一下愿意安静地窝在他怀里的胤礽。
“阿玛你再说我就不理你了！”还有完没完？有完没完！
嘴碎的阿玛，一直说说说说。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先吃东西，吃完了回床上好好睡一觉。”
“阿玛叫了你舅舅进来交代点事情，然后就回来陪你，好不好？”
康熙一勺一勺的喂着腿上的小大爷，还要顺便报备一下自己一会儿的行程。省得他睡觉睡不安稳。
“阿玛~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乱摸别人的东西了~”胤礽觉得就是因为昨天摸了那个小狗，他晚上才会生病的。
自己难受不说，还让阿玛跟着担心。
他真不是个孝顺的孩子……
“没关系，保成还小，分不清人心险恶，也不知道小狗会不会害你，你只是单纯的觉得它可爱，想摸摸它而已。”
“嗯哼~~”胤礽揉着眼睛，“那我也不生气你刚刚笑话我的事了~”
“好，一笔勾销~”小崽子眼睛里打着转的泪水，让康熙就算有再多的话，也全都化成了一个名为纵容的东西。
“主子，钮钴禄庶妃在乾清宫外求见，说是来跟您和太子爷请罪的。”
昨夜胤礽生病叫了一整个太医院的太医这么大的事情，根本瞒不住。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康熙的紫禁城里全都是透风的窟窿。
随后太子白天在御花园里摸了翊坤宫的小白狗的事情，也跟着一起传了出去。
再加上后来康熙下令让梁九功把那个孽畜给处死了，这几个事情放在一起。
钮祜禄氏今儿一大早听说后，赶紧就让人给她更衣穿戴整齐，往乾清宫来请罪。
“阿玛~”胤礽嘴里还含着康熙刚刚喂进去的粥，只得拉了拉康熙的衣裳，
儿子眨巴着一双大眼睛，就这么看着他，不管是从什么角度看，他好像都不忍心驳了他的意思。
罢了，迟早都是要见的，今日不见明日见，早晨不见下午见。
“让她进来吧。”康熙起身穿了件衣裳，便摆手让梁九功出去传。
“奴婢给皇上请安，给太子爷请安。”
钮祜禄氏进来后不敢再扶着婢女的手，自己小心翼翼地在他们父子面前跪着。
“奴婢此来，是特意同皇上和太子爷请罪的，添寿，不，那个孽畜的事，是奴婢教养不周，才让它害了太子爷生病，奴婢知罪，请皇上责罚。”
她认错的态度极为诚恳，姿态亦足够恭谨，至少明面上，在康熙掌握确切的证据之前，是不能够拿她怎么样的。
法喀虽官职不显，可是钮祜禄氏又不是只靠他一个人撑起来的。
不说他们一族的姻缘亲，就遏必隆的门生故旧，也有不少在朝为官。
康熙已经不是那个愣头青了，他要学会平衡，学会一击毙命，甚至学会不出面，暗戳戳地报仇。
“起来吧。”他想清楚了便抬手叫起。
“此事说到底是孽畜不慎之过，与你关系不大，谈不上治罪二字，只是它到底是你宫里出去的，若是朕什么都不做，于太子也不好交代。”
“就罚你抄写宫规十遍，罚俸一年，你可认？”康熙看着处于下首的钮祜禄氏。
看着人畜无害的样子，只是这后宫的女人啊，是一个也不能够信，信你就输了。
“奴婢认罚，多谢皇上开恩，多谢太子爷开恩。”她谢了恩后没有告退，有些欲言又止。
“有话但说无妨。”
“是这样，前些时候，奴婢家中送了几箱子供人把玩的小玩意儿进来，奴婢想借花献佛，给太子爷压压惊，不知可否？”
她小心谨慎地为自己的赔礼想一个比较好听的名头，等着康熙的意思。
“你有心了，叫人把东西抬到东暖阁就是，退下吧。”
康熙略一想就点了头，什么小玩意儿，估计是大宝贝才对。
送上门来的东西，就算他是皇帝，保成是太子，也断没有不要的道理。
说实话，他其实根本没有财大气粗，相反，他穷得叮当响。
“奴婢告退。”
目送着钮祜禄氏出去，康熙摸了摸儿子已经圆滚滚的肚子，放下了碗。
“她送来的东西，一会儿阿玛叫太医检查过，你晚些时候若是想看，再去看，知道吗？”康熙弹了弹他的脑子。
真是大财迷养了个小财迷。
“哦~”胤礽有理由怀疑，阿玛要把他的赔礼给昧下来一部分，无他，阿玛太穷了，天天都在奏折上跟朝臣们哭穷。
不是有句话说嘛，穷则生变，哦，不对，好像是迟则生变，反正就是，阿玛有时候坏坏的，不得不防。
“不会要你的，放心吧。”康熙颇有些无奈，下次小眼睛滴溜滴溜转的时候，尤其是在心里偷偷说他坏话的时候。
能不能就是稍微地避着他一点啊，每次都猜到儿子怀疑自己不是个好人，他也会伤心的……
“嘿嘿~”被嘣的一下戳破思考的小气泡，胤礽心虚地朝康熙笑了笑。
“别嘿嘿了，像个傻子一样，嘿嘿给谁看呢？快回去睡觉，阿玛要去御书房见你小舅舅去了。”
他起身把儿子抱起来送回床上，严严实实地盖好被子，俯身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把拉了床幔，转身出去。
康熙抬脚走进御书房的时候。常海已经在等候多时了，脸上是瞒不住的焦急。
刚刚在路上他就听见了太子昨夜生病叫一整个太医院的消息，心里急得慌，生怕他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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