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阳光刚刚穿透淡淡的晨雾,空气中还带着些许清冽,我站在宾馆的窗边,望着外面逐渐繁忙的街景。董先生端坐在对面,姿态淡定如古松,双眼深邃如星海,语调平静却又带着一种穿透尘世的空灵:“你想测哪方面的运势?”
我忍不住轻笑出声:“你不是说,一字可以包罗万象么?那就随意说,讲到哪算到哪,反正都在‘见’字的范畴。”
他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缓缓靠在椅背上,目光似曾穿过时空的迷雾:“‘见’,意味着看见、出现。它藏着两层意思:一是你想看见的,就在那里;二是不愿看见的,也同样存在。见与不见,终究都共存无碍,就像天地间的阴阳,彼此交映。”
那瞬间,我的心被他的话触动了。追问:“能再细说说吗?”他略略扬起嘴角,像在回忆过去的岁月:“好。从你十二岁之前说起——那时,你所见的是山村里的乡民,田野里的庄稼。虽然你未曾遇见过名流雅士,车水马龙,也未曾踏足繁华都市,但那些存在,只是你未曾留意。”
他顿了顿,声音变得略沉:“再到你十二到二十四岁,你看到的是城市的繁华,百态的市井生活。那些桃源隐现,雅士高人,虽未映入你的眼帘,却一直存在着,与你的生活交织共存。”他微微低头,语调逐渐变得凝重:“直到你二十四到三十六岁,你所见的,是宝马香车、衣冠楚楚的繁荣景象。而那些普通百姓的疾苦,浮云万里,仿佛被掩藏在喧嚣之下,暗中持续发生,未曾被你察觉,却从未停止。”
一股难以名状的震撼袭上心头,我仿佛看见自己的脚步轨迹在他的话中浮现,生命的画卷在眼前铺开。
老萧忍不住问:“那三十六岁之后,呢?”
董先生笑了笑,眼中似藏着星辰:“三十六岁,是人生的分水岭。身体康健,道行修养,皆依自身。未来的事,暂且不提。”我略带期待地追问:“先生,从‘见’字延伸出的王阳明‘心说’,似乎暗示着某些端倪?见与不见,都在那里,不如不用算生辰八字,单从相术中窥一二?”他点头微笑:“当然不是,只是在帮你开天眼。”
“开天眼?”我迷惑地看着他。
他微笑着说:“正是。你看那些字,比方说‘见’,它的甲骨文象形,是一个人头顶一只眼睛——人上面一只眼。这不仅是普通的‘看见’,更象征‘天眼开启’的迹象。”他顿了顿,眼神带着几分神秘:“你是否知道,‘见’字中的这个眼睛,像是长在头顶上。这代表了‘开天眼’的潜力——能洞察天机,窥视宇宙的奥秘。”
我屏住呼吸,深深被其中蕴藏的玄妙吸引:“那么,比如凡人又怎会了解星空的秘密?而那些开启天眼之人,能辨认天上最亮的星——启明星、南方的木星、西方的金星,甚至北极星的轨迹?”
他笑着点头:“正是。不开天眼,又怎能领略那些奇观?天上不动的星辰,是那些人用‘天眼’看见了更广阔的天地,洞彻黑暗中的秘密。”
我随手抽出一支香烟,递给他,他熟练地点燃,吸一口后,笑着说:“你的猜测挺有趣,有些地方还真说得对。”那一刻,我无意间透露了身份:我也是个行家里手。
老萧听得一头雾水,满脸疑惑:“你到底是说他命运好,还是一般人?”董先生始终一笑:“他回去后,自会告诉你答案。”我心头一动,暗暗心想:这人非凡,修为深不可测。与他交谈,越敬佩越觉得自己置身于鸿蒙宇宙的边缘——越是恭维,他越觉得我在轻视他的修为。
我压抑住滔滔崇敬,转而问:“这次我来,是想见一位故人,借用‘见’字。先生,能不能帮我推算一下,我们什么时候能再次相聚?”董先生沉吟片刻,缓缓开口:“再等四天。”
老萧皱起眉:“奇怪,我不知道你要见的是谁。”
我心头暗思:明天,我们就要离开江西,一天之内奔赴上海。后天,我会去拜访师傅,看似两天内就能再见。这四天,似乎藏着某个秘密。
我提醒他:“你要见的人,就在上海。”他点点头:“也是四天后。”老萧不能理解,笑着调侃:“如果他明天打车,怎么可能四天才到?”董先生微笑,没有说话。
我心头一紧:真是四天?那么我定要拜他为师!于是调侃:“能不能算算,我和先生何时再见?”董先生闭上眼睛,手指轻转,神色专注:“七七四十九个月后,我和你还能再次相逢。”
这句话沉入我的心扉,让老萧也沉默了片刻,似乎觉得眼前这位老人非凡难测。他笑着自嘲:“要是我们离开,又马上回来,难不成今天就能再见?”董先生摇头:“不可。那三个人,应该已到门口,要带我去别的地方。”
我恍然:“董先生,能留个联系方式吗?”他摇摇头:“有缘再见,留电话于事无补。你手机里有多少号码?又有多少正酣沉睡?自己数数吧。”
话未落,一名女老板走了进来,一脸笑意,先向我们示意,然后对董先生轻声说:“他们来了。”我们只得起身道别。
我试探:“大师,收点润喉费吧?”他笑道:“等四年后,再算。”
我们一同下楼,那三人簇拥着董先生渐行渐远。老萧摇头叹息:“真是看不懂。”
大厅中,一名女子在茶座上谈笑风生,似乎享受着这片刻的安静。我示意老萧不要追,他点点头,嘴角比划一下,似乎在打趣我:“你还打算和她调调味?”我会心一笑,向那女子走去。
她迎上前,笑得温柔:“欢迎再次光临,我叫程娜。”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我。
我扫了下,微笑着回答:“那就叫你娜老板吧。”她微笑着点头:“喜欢这个名字。下次……”我摆摆手:“别总说‘下次’,这次想和你聊聊。”
她领我来到天井边,笑盈盈地望着我,似乎在等待我的开口。
“这个董先生,姓谁?在这里住了多久?”我问。
程娜想了想:“他没有注册,是别人帮他登记的,大概住了半个月吧。账也是别人付的。”
我正准备问是谁帮他付钱,却在这时,二楼传来了呼唤声。她说:“有事了,下次再见。”
返回宾馆,我和老萧一同踏入房间。他倒了一壶热腾腾的茶,问我:“这个人到底怎么样?”
我反问:“你怎么看呢?”
“前面的预测挺准,运势没有错。可是后面的,全靠吹牛,真是神仙难以如此。”他的话让我心头一阵隐隐不安,我赶紧拨通陈总的电话。
他说:“明天玩一天,后天就走,两个内地城市,能在两天内达上海。”我又告诉丽姐我的情况,她惊讶:“你早说嘛?”
我心头一紧,忙问:“怎么回事?”
“我妈身体不好,几天前去了深圳。昨天打电话说会回来的。”我原本想找师父问问,却最终还是放弃。若那位老道人真如此准,我不敢轻易打扰,这是天意。
挂断电话,我陷入沉思。老萧已泡好两杯茶递过,小心翼翼问:“怎么了?”
我将电话中的情况告诉他,他也觉得奇怪:“你没有提前通知师父?”我摇摇头:“只是想给他个惊喜。”
他点头:“果然如此高深,他还说七七四十九个月后还能再见,是什么意思?”我沉思片刻,忽然豁然开朗:“果然是修为深厚!”我拿起宾馆的便签本,草草写下一行字:“‘见’——四天后再会”,“‘何时重逢’——七七四十九”。落笔的瞬间,我心中泛起涟漪——这份预言,似乎正暗示着未来的重逢时刻。
那一夜,我翻来覆去,难以入眠。心头仿佛荡起千层浪,久久不能平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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