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车停在大理的洱海边，晨雾还没散尽，苏晚就在车顶上敲敲打打。林墨趴在车窗上看，她正把一块新的太阳能板往支架上固定，工装裤的裤脚沾着露水，动作却稳得像在摆弄精密仪器。
“早饭好了再弄吧。”林墨端着刚热好的牛奶喊。
“马上就好。”苏晚探出头，脸上沾着点灰，笑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改完这个，咱们的电就够你整天拍视频了。”
这已经是她们第三次改装房车了。从最初的紧凑实用，到现在的五脏俱全，每一寸空间都浸透着苏晚的心思。林墨翻出苏晚画的空间分配图，那张泛黄的素描纸上，用不同颜色的笔标着区域：蓝色是储物区，红色是休息区，绿色是工作区，角落里还有个小小的粉色标记，旁边写着“林墨的零食角”。
“你看这里。”林墨指着图上的绿色区域，那里原本是张折叠桌，被苏晚改成了可升降的工作台，“现在我拍视频剪辑时，再也不用趴在腿上了。”
苏晚刚从车顶下来，额角渗着汗，闻言凑过来看：“我还在桌板下面加了个小抽屉，能放你的内存卡和读卡器，免得你总乱丢。”
林墨拉开抽屉，果然看到里面整整齐齐地摆着十几个内存卡，每个上面都贴着标签：“青海湖日出”“沙漠星空”“苏晚修车”。她突然想起上次找不到存储卡时，苏晚在副驾的缝隙里摸了半天，最后笑着说“你啊，丢三落四的毛病啥时候改”，转头就画了张新的布局图，特意把存放小物件的地方标成醒目的红色。
蓝色的储物区改动最大。苏晚把原本零散的柜子改成了分层收纳，最上层放露营装备，中间层是修车工具，最下层留了个宽敞的空间，贴着张便签：“林墨的相机包专用位”。“这样你不用每次翻来翻去，相机也不容易磕着。”苏晚边说边演示，拉开抽屉时，里面的工具挂在特制的挂钩上，一目了然，“我还在工具区加了块磁铁板，小螺丝就不会丢了。”
休息区的改动藏着温柔的小心思。原本并排的两张单人床，被苏晚拼成了一张双人床，床底下加了个抽屉，里面铺着厚厚的棉垫。“上次在漠河，你总说床太窄，翻身就掉下去。”苏晚的耳尖有点红，“这样……宽敞点。”
林墨摸着柔软的棉垫，突然想起那个零下四十度的夜晚，自己冻得缩成一团，苏晚把她往自己床上拉，说“挤挤暖和”。当时的床确实窄，两人背靠背躺着，能清晰地听到彼此的心跳，像在寒夜里互相取暖的小动物。
最让林墨惊喜的是那个粉色标记的零食角。苏晚在驾驶座后面的空隙里，钉了个三层的小架子，每层都铺着防潮纸，第一层放着她爱吃的巧克力，第二层是坚果，第三层是各种口味的速溶奶茶。“上次在戈壁滩，你说想吃甜的，我翻遍了整个房车都没找到。”苏晚拿起一包巧克力，塞进她手里，“现在随时都能吃到。”
林墨剥开巧克力，甜腻的味道在舌尖化开，心里却比巧克力还甜。她看着那张被涂改过无数次的空间分配图，上面有苏晚用橡皮擦过的痕迹，有不同颜色的批注，还有个被圈起来的角落，写着“预留：林墨的新镜头”。
“你怎么知道我想买新镜头？”林墨惊讶地问。
“你上次看摄影杂志时，盯着那个镜头看了足足十分钟。”苏晚笑着说，眼里的光比洱海的晨雾还温柔，“等咱们再攒点钱，就给你买。”
改装完的房车像个移动的小家。林墨坐在升降工作台上剪辑视频，苏晚在旁边的工具区保养扳手，阳光透过车窗洒进来，落在那张空间分配图上，把红色、蓝色、绿色和粉色的标记都染成了暖金色。
“你说，咱们以后还会改吗？”林墨突然问。
“当然。”苏晚放下扳手，看着她，“你想要什么，咱们就改什么。”
林墨看着她认真的样子，突然觉得这张空间分配图，其实是她们的生活蓝图——每一个标记都藏着对彼此的在意，每一次改动都为了让对方更舒服。就像那些交错的线条，看似复杂，却紧紧地把两个人的生活连在了一起，再也分不开。
后来，林墨把这张空间分配图扫描进了电脑，设成了视频的片头。粉丝们纷纷留言：“苏师傅太厉害了，这布局比我家还合理！”“那个零食角也太甜了吧，是爱情的味道！”
林墨把评论念给苏晚听时，她正在给太阳能板擦灰，闻言笑了笑：“什么爱情，是为了让她拍风景时，不用为别的事操心。”
夕阳西下，洱海的波光映在车窗上，林墨看着那张空间分配图，突然明白：最好的空间分配，从来不是算计着每一寸地方，而是知道对方需要什么，然后把最舒服的位置，永远留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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