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州梁山的峰峦间,一面玄色大旗迎风猎猎,旗上“劫不义之财,济梁山之民”八个大字,在晨光里透着几分悍然。山脚下的官道上,宋江一身粗布短打,腰间佩刀,望着远处驶来的盐商车队,眸色沉凝——自聚义梁山以来,流民日渐增多,开垦的荒田尚未有收成,祝家庄残留的余孽仍在暗中作祟,地方官府断了梁山的物资补给,为了让寨中数百流民活下去,他终是选择挂旗立规,以劫掠不义商户为生。
这盐商车队来自青州,东家与济州官吏勾结,垄断当地盐价,一斤盐卖至百文,百姓买不起盐,只能淡食度日,而盐商却靠着苛利赚得盆满钵满,沿途还纵容护卫欺压百姓。晁盖率人埋伏在官道两侧的密林里,见车队驶入埋伏圈,一声呼哨,梁山众人手持刀枪冲出,护卫们猝不及防,纷纷弃械投降,无人敢反抗。
“宋公明,盐商东家跑了!”吴用快步走来,递上截获的账本,上面记满了盐商勾结官吏、盘剥百姓的明细。
宋江翻看着账本,指尖攥得发白,挥手道:“将盐粮尽数运回山寨,分一半给山下受灾流民,剩下的留作寨中储备;账本收好,日后若有机会,便公之于众,让百姓知这盐商的恶行。”
梁山众人动作利落,将盐袋、粮车搬上山,沿途百姓见是梁山人马,非但不惧,反倒围拢过来,有人递上粗茶,有人诉说商户盘剥之苦——这些日子,宋江等人只劫掠勾结官吏、欺压百姓的不义商户,从不扰寻常行商与贫苦百姓,甚至会将劫掠所得分予周边流民,渐渐在梁山周边攒下了“劫富济贫”的名声,不少走投无路的汉子,纷纷来投。
山寨聚义厅内,晁盖将刚劫掠的绸缎、药材归置妥当,沉声道:“公明兄,如今寨中已有五百余人,每日消耗甚巨,单靠劫掠商户,终究不是长久之计,青州官府已派捕快巡查,日后行事恐难顺遂。”
吴用捻着胡须附和:“青州盐商背后有济州府撑腰,此次被劫,必然会上报朝廷,届时怕是会有大军来剿,我们需早做打算。”
宋江坐在主位,望着厅内众人黝黑的面庞,这些人皆是被豪强、官吏逼得走投无路的流民,他深吸一口气:“我等举旗劫掠,从不是为了一己之私,只是为了活下去,为了讨回几分公道。若官府真要派兵来剿,我们便守好梁山,凭险据守,绝不主动作乱;若商户仍敢为非作歹,我们便接着劫,只劫不义之财,不伤无辜之人。”
话音刚落,厅外传来欢呼声,原来是手下将分盐的消息传回,山下流民纷纷感念梁山恩德。宋江起身走到厅外,望着山寨中升起的炊烟,望着流民们脸上久违的笑容,握紧了腰间佩刀——他本不想落草为寇,可这世道,若不狠下心来,寨中众人与周边百姓,便只能任人宰割。
果不其然,青州盐商被劫的消息,三日内便经济州府快马上报长安。东宫谋断堂内,李宸翊拄着玄铁拐杖,看着密报上“梁山宋江挂旗劫掠,专劫商户,聚众数百,恐成乱局”的字句,眸色微沉,指尖划过“专劫商户”四字,若有所思。
“殿下,济州府此前上报,当地商户多与官吏勾结,垄断物资、抬价盘剥,百姓怨声载道,梁山流民聚集,物资匮乏,想来宋江劫掠,并非无端作乱。”常胜躬身汇报,将东宫暗卫探查的梁山周边民情一并呈上。
李宸翊翻看民情密报,看着上面百姓控诉商户苛利、官吏徇私的记录,玄铁杖重重顿地:“商户盘剥,官吏纵容,逼得百姓聚义劫掠,这济州的吏治,怕是早已糜烂。若只派兵镇压,治标不治本,反倒会激起民怨,让乱局更甚。”
他即刻将密报与民情记录呈至御书房,李佑阅罢,指尖摩挲着案上的《乾元律》,面色凝重:“大唐律法,既不容豪强作乱,亦不容商户盘剥,更不容官吏徇私。宋江聚众劫掠,虽有不妥,却事出有因,根源在济州吏治与商户乱象,需先查吏治,再抚流民,而非一味镇压。”
父子二人对视一眼,已有决断。李佑沉声道:“传朕旨意,命狄砚率锦衣卫赴济州,暗中调查商户勾结官吏之事,核实梁山劫掠的真相;同时命济州府暂缓派兵,不得激化矛盾,待查明真相,再行处置。”
“儿臣遵旨。”李宸翊躬身领命,心中明了——梁山举旗劫掠,看似是地方乱局,实则是大唐治理尚未触及的盲区,若能借此肃清济州吏治,安抚流民,便能将乱局化解,更能彰显大唐律法的公正,护得一方安稳。
而梁山之上,宋江尚不知长安的动向,他正率人加固山寨防线,清点劫掠所得的物资。玄色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映着他坚毅的面庞,也藏着他的无奈与锋芒——他不知道,这场为了活下去的劫掠,即将牵动大唐中枢,也将彻底改变他与梁山众人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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