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安三年冬,漠北传来急报——未归化的黠戛斯部族纠集残部,袭扰贝加尔湖军屯,劫掠粮草、屠戮戍卒,京营旧部驰援时因战术僵化、装备老旧,竟折损三百余人。消息传入太极殿,龙椅上的李宸翊拄着玄铁拐杖,九旒珠冕下目光骤寒。
满朝文武或主张增兵戍边,或提议安抚招降,唯有李宸翊沉声道:“大唐疆土,岂容宵小觊觎!旧军积弊已深,需建一支天下无双的锐旅,既镇边疆、又固京畿,成我大唐‘天下第一军’!”
此言一出,殿内哗然。有老臣谏言:“陛下龙体有恙,不宜大兴军伍,恐耗国库、扰民生。”李宸翊却起身,玄铁拐杖重重叩击金砖,声响震彻殿宇:“朕身残,却未忘守土之责;国盛,更需强军护佑!这天下第一军,不仅要成沙场利刃,更要成军制典范,谁敢阻之,以误国论处!”
帝王威令既出,再无人敢置喙,一支名为“天枢锐卫”的新军,自此拉开组建序幕。
李宸翊亲自定下“天枢锐卫”的遴选铁则,由镇国大将军卫凛牵头,从边军、京营、破虏书院、西域都护府中层层筛选,标准之苛,远超历代军伍:
优先选戍边五年以上、立过战功的老兵,或破虏书院考核前三的优等学员,凡有临阵脱逃、克扣军饷劣迹者,终生不得入营;
需在三日内完成百里奔袭、重甲攀城、马槊破阵等十项考核,且需精通至少三种军械(连弩、投石机、陌刀),曾有京营悍卒因陌刀术差半招,被当场剔除;
加试战术推演,需在沙盘上破解黠戛斯的袭扰战术,且需立下“叛唐者死、怯战者诛”的血誓,由大理寺卿狄清亲自核验忠诚信仰。
遴选当日,长安西郊校场聚了万余名精兵悍将,李宸翊不顾残足不便,乘舆亲临督查。见一名破虏书院学员在战术推演中,以“诱敌深入、断其粮道”之策破解漠北骑兵战术,他当即拄杖下舆,亲自为其递上净水:“兵者,非唯勇力,更在谋略。你有此智,可入天枢锐卫,任百户之职。”
最终,三万报名者中仅三千人入选,皆为军中顶尖精锐,号称“三千锐士,可抵十万雄师”。
李宸翊令工部将作监,依《大唐文明会典·技典》中的军械图谱,结合西域传来的冶铁技术,为天枢锐卫量身打造装备,其精良程度冠绝天下:
改良明光铠,在肩甲、胸甲处加嵌西域精钢,轻便且防御更强,可抵御漠北弯刀劈砍与吐蕃劲弩射击,同时增设护腿甲,适配骑兵与步兵协同作战;
标配三连发强弩,射程达三百步,弩箭淬有特制破甲药;陌刀加长至一丈九尺,采用灌钢法锻造,可破重甲骑兵;还配备便携投石机,一人即可操作,能投射燃烧火石,专破部族营帐;
精选西域汗血宝马与漠北良驹杂交的新品种,耐力足、速度快,且经特殊训练,可适应戈壁、雪原等复杂地形。
装备配发之日,李宸翊亲赴营中查验,见一名校尉的强弩扳机有细微松动,当即下令将工部监造官拿下,杖责三十、贬为庶民:“天枢锐卫的装备,分毫差错皆可致命!凡懈怠者,军法无情!”此举震慑了工部与全军,此后军械再无半分纰漏。
李宸翊虽不能上马冲锋,却以毕生军事韬略,为天枢锐卫制定了“谋略为先、铁血为骨”的训练体系:
每日辰时,全员需在沙盘上推演历代经典战役,且需结合漠北、西域的实战地形,凡推演失误三次者,即刻除名;李宸翊每月亲赴营中,随机抽选百户,与其对弈沙盘,曾有校尉因轻视其残足,在沙盘上连败三阵,被降为普通士卒;
模拟漠北雪原、西域戈壁、江南水网等十余种战场环境,每月组织“生死对抗”,败者需受饿腹、负重等惩戒,胜者可获军功、擢升职位;曾有小队因在雪原演练中贪功冒进,被“全歼”后,全队罚戍边三月;
打破步骑壁垒,要求每名锐士既会马战、又能步战,且需通晓斥候、后勤、军械维修等技能,实现“一兵多用、小队成军”,此训法源自李宸翊监国时统筹西征后勤的经验,旨在让锐卫适应任何复杂战局。
训练最苦之时,有士卒私下抱怨“训法过苛”,李宸翊拄杖至营中,当着三千锐士的面,脱下朝靴,露出因残足而变形的脚踝:“朕一足可残,却能坐镇朝堂、定国安邦;尔等四肢健全,却惧训练之苦,何谈守土护民?”
锐士们见帝王如此,皆羞愧不已,此后训练愈发刻苦,营中再无半句怨言。
李宸翊为天枢锐卫定下“十斩军规”,比历代军法更严苛:临阵脱逃者斩、克扣军饷者斩、私通敌寇者斩、怠慢训练者斩……且规定“将犯法,罪加三等;兵犯法,连坐其伍”,由东宫暗卫与军法官双重督查,杜绝徇私舞弊。
新军成军未久,便有一名千户因私吞赏赐,被军法官查实。其叔父为京营旧将,跪求李宸翊网开一面,李宸翊却冷声道:“天枢锐卫,乃天下第一军,若开徇私之例,何以服众?何以镇疆?”当即下令将其押至营前,当众处斩。
三千锐士目睹此景,皆凛然生畏,军规自此深入人心,营中纪律严整如铁。
景安四年春,黠戛斯部族再度集结五千骑兵,大举袭扰贝加尔湖军屯,扬言“踏平大唐北疆”。李宸翊令卫凛率天枢锐卫五百人驰援,其余两千人留守京畿,以验新军战力。
卫凛依李宸翊亲授的战术,先令二十名锐士扮作牧民,混入黠戛斯部族,摸清其粮草囤积地;再以百人设伏于雪原峡谷,以三连发强弩射杀先头部队;待敌军大乱,五百锐士分三路合围,陌刀手结成墙式阵破其骑兵,强弩手远程压制,便携投石机投射火石焚毁其粮草。
一战之下,黠戛斯五千骑兵折损四千,首领被生擒,北疆狼烟尽散。捷报传回长安,满朝文武惊叹:“五百锐士破五千骑兵,真乃天下第一军!”
班师之日,李宸翊乘舆至朱雀门迎接,望着凯旋的天枢锐卫,他拄杖起身,朗声道:“天枢锐卫初立便建奇功,此乃大唐之幸!往后,尔等当以‘守土安邦、威震四方’为己任,成我大唐最坚之盾、最利之矛!”
三千锐士齐声高呼“吾皇万岁、天枢无敌”,声浪震彻长安。自此,天枢锐卫之名传遍四海,漠北部族不敢再犯,西域藩国俯首称臣,连远在地中海的部族都听闻其威。
太极殿内,李宸翊握着传国玉玺,玄铁拐杖斜倚御座,望着案上的北疆舆图,眸色沉凝。他知道,残足无碍其守土之责,天枢锐卫不仅是一支强军,更是大唐盛世的军事根基,有此锐旅,大唐的万里江山,必将固若金汤,传之万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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