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星际长城的守夜人 (the Nights watch of the Interstellar Great wall)
地点： 土星b环，“深渊港”地下深层，守望者密室 时间： “人工降雨”事件后 30分钟
喧闹的酒馆被甩在了身后。 在那个黑袍人——自称**“老乔”**的带领下，亚瑟三人穿过了后厨的冷库，钻进了一条隐藏在通风井里的秘密电梯。
随着电梯急速下降，周围的霓虹灯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带有军事风格的苍白灯光。 空气中的烤肉味也变成了陈旧的臭氧和防锈油的味道。
“你们惹大麻烦了，年轻人。” 老乔摘下了那张仿生面具，露出了一张布满烧伤疤痕的脸。他的半个脑袋都是金属的，一只电子眼正疯狂转动，似乎在接收什么数据。
“你们以为那桶水只是钱？” 老乔按下电梯的急停按钮，转身死死盯着亚瑟： “那是信标。”
“在土星环，能源和水是受到严格监控的。你刚才那种规模的能量释放（电解水），产生的电磁波特征，就像是在黑夜里点了一堆篝火。” “不仅黑市的强盗看到了……” 老乔指了指头顶： “……它们也看到了。”
“它们？”铁臂抱着那桶剩下的水，有些紧张。
“到了。” 电梯门打开。 展现在三人面前的，不再是贫民窟，而是一座旧时代的指挥中心。
巨大的全息星图悬浮在房间中央，虽然大部分区域都在闪烁着红色的“离线”警报，但依然能看出它曾经的宏伟。 而在星图的周围，堆满了各种古老的服务器和量子纠缠终端。
“欢迎来到**‘星际长城’第77号哨站**。” 老乔走到控制台前，熟练地输入了一串长达64位的密钥。
嗡—— 全息星图亮起。 它显示的不是普通的土星环。 在那无数碎石和冰块之间，连接着密密麻麻的防御卫星和自动炮台。 整个土星环，其实是一个巨大的、环绕着土星的防御阵列。
“土星环不是自然形成的。” 亚瑟看着那张图，瞳孔微缩。 “这是……残骸带。”
“没错。” 老乔抚摸着控制台，眼中流露出无尽的悲凉。 “三百年前，当‘光锥屏障’建立时，一部分人类试图强行突围。” “他们在这里，与负责封锁的自动化舰队发生了激战。”
“数万艘战舰被打碎，数百万人的尸体和飞船残骸混合在一起，在土星引力的作用下，变成了这道光环。” “我们……是睡在坟墓里的人。”
“而那些赢了的家伙……” 老乔手指在星图上一划，指向了土星环的外围轨道。
那里有几十个红点正在高速移动。 它们没有编队，像是一群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正直扑“深渊港”而来。
【警报！侦测到高能反应！】 【识别信号：净化者舰队（the purifiers）。】 【目标锁定：c-42泊位（小猎犬号）。】
“净化者？”苏珊看着那些红点，“它们也是人类吗？”
“曾经是。” 老乔调出了一张模糊的照片。 那是一艘造型狰狞的战舰，表面没有任何窗户，完全由黑色的装甲包裹。 “它们是当年的督战队。但在漫长的岁月里，它们的指挥系统被‘模因病毒’的一个变种感染了。”
“这个变种并没有让它们发疯，而是让它们变得极端洁癖。”
“在它们的逻辑里：” “任何试图离开太阳系的物体，都是病毒载体。” “任何拥有高能反应（比如你们那颗金属氢电池）的个体，都是潜在的感染源。”
“你们刚才的‘卖水’行为，被它们的**‘敌我识别系统’（IFF）**判定为了——病毒爆发。”
轰隆——！！！ 就在这时，头顶传来了沉闷的巨响。 整个地下基地都在震动，灰尘簌簌落下。
“它们来了。” 亚瑟看了一眼震动波形图。 “不是轨道轰炸。它们直接撞进来了。”
“它们不在乎平民伤亡。”老乔抓起一把老式的高斯步枪，扔给铁臂。 “对于净化者来说，整座深渊港都是**‘培养皿’**。如果有必要，它们会把这颗冰彗星彻底气化，以此来‘消毒’。”
“我们得走。” 亚瑟没有慌张，反而露出了一种猎人看到猎物的眼神。 “老乔，你的这个哨站，还能控制外面的防御卫星吗？”
“大部分都坏了。只剩下一部分**动能拦截弹（Kinetic Interceptor）**还能发射。”老乔苦笑，“但那是用来打陨石的，打不动战舰装甲。”
“不需要打穿装甲。” 亚瑟推了推眼镜，大脑中已经在构建战术模型。
“这里是碎石带。” “我们不需要比它们火力强。” “我们只需要引发一场**‘凯斯勒效应’（Kessler Syndrome）**。”
亚瑟指着星图上那些密集的冰山和岩石： “如果我们在特定的节点引爆拦截弹，制造出的碎片链式反应……” “……就能掀起一场人造流星雨。”
“把这群‘洁癖’的战舰，埋葬在它们制造的垃圾堆里。”
亚瑟转身向电梯跑去，风衣在身后猎猎作响： “铁臂，苏珊，回船上！” “我们要起航了！” “既然它们想净化我们，那我们就给它们上一课——”
“……什么叫做‘越脏越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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