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谎言之下的旧日蓝图 (the blueprint of old days Under the Lie)
地点： 双子城，地下深层，两面神的“真理密室” 时间： 进入酒吧密道后 10分钟
通道的尽头并不是想象中的豪华办公室，也不是高科技的数据中心。 而是一个……图书馆。 一个充满了纸张发霉味道、堆满了实体书籍的老式图书馆。 在这里，没有全息投影，只有昏黄的钨丝灯泡。
“很惊讶吗？” 那个引路的无脸机器人停下了脚步。它的面部再次变化，这次变成了一张苍老而睿智的脸。 【在这个信息被随意篡改的时代，只有纸张是不会撒谎的。】 【欢迎来到我的收藏室。我是两面神（Janus）。】
“你就是两面神？”亚瑟环顾四周，看着那些落满灰尘的书架。 “我以为你会是一个超级AI，或者是一个拥有千亿算力的服务器。”
【我既是，也不是。】 机器人走到一张巨大的红木桌前，坐下。 【在网络上，我有无数个分身。但在现实中，我只是一个喜欢收集旧时代垃圾的老人。】
它指了指桌上的一张图纸。 那是一张“事件视界号”的结构图。上面密密麻麻地标注了红色的修改意见。
【你的船很有趣。泰坦星的骨架、地球的火控、半人马座的装甲、再加上熵增军团的心脏。】 两面神评价道： 【就像是用乐高积木拼出来的弗兰肯斯坦。】 【尤其是那个反物质反应堆。如果你现在的船体结构强行进行超光速折跃，‘液态金属’焊缝会因为引力波震荡而崩裂。】 【到时候，你会变成一颗从内部引爆的超新星。】
“所以我来找你。” 亚瑟拉开椅子坐下，直视着机器人的眼睛。 “听说你有办法解决适配问题。”
【我有。】 两面神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厚重的书，书名是《大统一理论的工程学应用（第4版）》。 【我有一套‘力场耦合算法’。它可以让你的拼装船像原装货一样稳定。】 【我甚至可以给你提供一份‘银河系暗物质航道图’，让你避开大部分海盗。】
“代价呢？” 亚瑟知道，在这个城市，免费的东西最贵。
两面神合上书，那张睿智的脸突然变成了一张狡诈的笑脸。
【代价是，帮我去偷一样东西。】
“偷什么？”
【一张地图。】 两面神指了指脚下。 【在双子城的正下方，两颗恒星的引力死点，有一个被称为‘绝对离线区’（the Absolute offline Zone）的地方。】 【那里是双子城的金库。】 【那里没有网络，没有信号，甚至连电磁波都被屏蔽了。所有的安保措施都是物理的。】
【我要你去那里，帮我拿回一份名为‘原初坐标’的星图。】
“星图？”亚瑟皱眉，“银河系的星图网上到处都是。”
【不。那不是现在的星图。】 两面神的声音变得低沉，带着一丝敬畏。 【那是上一代宇宙的星图。】 【据说，那张图上标记了‘观察者’（the observer）诞生的地方。】
“什么？！” 一直沉默的铁臂和苏珊同时惊呼。 观察者，那个封锁了太阳系三百年的高维存在，竟然也有“老家”？
【是的。观察者不是神。它也是某种文明进化而来的。】 【既然是文明，就有起源。】 【只要找到它的起源，也许就能找到它的弱点。】
亚瑟的心跳加速了。 这不仅仅是一次交易。 这是关乎人类命运的情报。如果能知道观察者的底细，也许就能找到彻底击败它的方法。
“为什么是我？”亚瑟问，“你有无数个分身，为什么不自己去？”
【因为那是‘物理保险库’。】 机器人的脸变成了无奈的表情。 【我的意识虽然无处不在，但我无法入侵一个拔了网线的房间。】 【而你们……】 它指了指铁臂的机械臂，又指了指苏珊的枪： 【你们是‘物理专家’。你们擅长用暴力破解物质。】
“那个保险库里有什么防御？”
【不知道。】 两面神摊开手。 【因为进去的人都没出来。】 【但我可以告诉你，那个保险库的主人，是‘天狼星帝国’的皇帝。他把那张图当成传家宝。】
“天狼星？” 亚瑟笑了。 “又是老朋友。”
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风衣。 “成交。” “给我修船的方案。我去给你拿那张图。”
【爽快。】 两面神扔过来一枚沉甸甸的机械钥匙。 【这是金库大门的第一道锁。剩下的，靠你们自己了。】
……
一小时后。 双子城底部，第101层，“深渊电梯”入口。
这里是城市的边缘，再往下，就是两颗恒星那狂暴的引力乱流。 一部巨大的、用铅块包裹的电梯停在这里。 电梯上没有任何电子按钮，只有一根粗大的拉杆。
“这就是通往‘绝对离线区’的入口？” 铁臂看着那个充满蒸汽朋克风格的电梯，感觉自己回到了伦敦。
“是的。从这里开始，我们要告别数据时代了。” 亚瑟检查了一下身上的装备。 高斯手枪、光子匕首、还有那把从41号那里拿来的黄铜钥匙（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但他一直带着）。
“苏珊，检查氧气。下面可能是真空。” “铁臂，准备好你的钻头。如果钥匙打不开，我们就硬钻。”
“薛定谔。” 亚瑟拍了拍背包里的猫。 “在这种没有观测者（监控摄像头）的地方，你的量子能力应该会更强。”
“喵！”（早就等不及了！）
亚瑟拉下拉杆。 咔咔咔—— 伴随着齿轮咬合的巨响，电梯缓缓下降，坠入了双星光芒照不到的黑暗深渊。
他们要去偷的，不仅是一张图。 而是神明的出生证明。
【第九十六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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