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陵也觉得,刚才说的有些太过火了,赶忙躬身离开了,房间。
萧大器与徐陵两人的争吵自然是被萧誉的探子如数的探知到,并且将这些事情全部告知给了萧誉。
得知这样的消息的萧誉正在房间中查看着军报,听到探子的消息不禁吐槽道“真是可笑!
亏得先前还有人把他吹得神乎其神,说他临危不乱、能安邦定国,如今看来,不过是个被人戳穿了假面的草包!
被那个叫徐陵的指着鼻子骂他沉迷享乐、荒废国事,他却只能拿‘以下犯上’来压人,连一句反驳的硬气话都没有!这般沉湎声色、胸无城府,也配做储君?”
庾持躬身附和道:“殿下所言极是。那徐陵敢如此直言,想必也是忍无可忍。太子殿下耽于享乐半月有余,将新政、流民等大事抛诸脑后,连属官的紧急奏章都懒得批阅,这般做派,与市井酒徒何异?”
萧誉说道:“那徐陵忠心可嘉,却也太过天真。这般顶撞太子,只会让萧大器对他愈发厌弃,说不定还会迁怒于新政推行。一个刚愎自用、安于享乐的储君,再加上一群敢怒不敢言的属官,这湘州的局势,怕是要愈发有趣了。”
庾持点头道:“殿下英明。太子如此放纵,自然我不会察觉到我们的计划!”
萧誉嘴角的笑意更深:“不急。让他再放纵些,让天下人都看看,大梁的储君究竟是个什么货色。等他把路走绝了,我们再出手,便是顺理成章。”
转过天来,萧大器亲自登门造访湘州王府。萧誉听闻太子到访,心中虽有几分讶异,却也即刻出迎,将人请入内堂奉茶。
落座之后,萧大器端着茶盏,却并未饮用,只是频频叹气,眉头拧成一团,满脸郁结之色。
萧誉见状,故作关切地问道:“太子殿下今日登门,神色似有不悦,可是遇上了什么烦扰之事?”
萧大器又重重叹了口气说道“河东王有所不知,我近日被一个人搅得心神不宁,实在是苦不堪言。”
“哦?不知是何人敢惹太子烦心?”萧誉配合地追问。
萧大器放下茶盏,语气陡然加重:“还能有谁?便是陛下派给我的那个,副使徐陵啊!想当初巡视江州、郢州、雍州时,大半的政务都是他在打理。
我不过是挂个名罢了,实则并未操劳多少。可他倒好,如今竟蹬鼻子上脸,对我管东管西,整日在耳边念叨新政、田亩、吏治,絮絮叨叨没完没了,实在是让孤不厌其烦!”
萧誉闻言附和道:“岂有此理!殿下贵为储君,乃是国之根本,他一个区区副使,不过是辅佐殿下办事的属官,竟敢如此放肆,指挥来指挥去,简直是以下犯上,有失储君体面!”
萧大器点点头说道:“可不是嘛!他整日在孤耳边叽叽喳喳,像只聒噪的麻雀,弄得孤连片刻清静都没有,连饮酒赏乐的兴致都被搅没了!”
说到此处,萧大器话锋一转说道:“我思来想去,与其日日受他烦扰,不如做个了断。我决议将此人调到最远的桂阳郡,让他去那边核查新政落实、吏治清浊与田亩统计之事。桂阳郡偏远,正好让他离孤远些,省得日日在眼前晃悠。”
他看向萧誉,语气带着几分恳切:“河东王,此事还需借你之力。桂阳郡乃湘州辖地,还请你给孤一个通行的方便,开具路引,让徐陵尽快启程。如此一来,孤也能安心休息几日了。”
萧誉心中暗自冷笑,暗道萧大器果然胸无大志,为了贪图享乐,竟将如此得力的属官贬到偏远之地。
徐陵素有才干且忠心耿耿,将他调离长沙,不仅能让萧大器彻底无人约束,更能断了太子身边的一股正气,于自己而言,实在是一箭双雕的好事,想到此处。
萧誉脸上立刻堆起恭敬的笑容,起身拱手道:“殿下此言言重了。能为太子解忧,乃是臣的荣幸,这有何难?臣这就为殿下开具路引,加盖印信,交与太子麾下。徐陵今日便能启程,定让他尽快远离长沙,让殿下能安心享受清净。”
萧大器见萧誉如此爽快,面露欣喜之色,拍着萧誉的肩膀笑道:“还是河东王懂我!有你相助,孤便再无后顾之忧了!”
萧誉躬身应道:“能为殿下效力,臣深感荣幸。”不多时,萧誉便将加盖了边防印信的路引交给了萧大器。
萧大器拿到以后,自然是千恩万谢的离开了,想东王府。
当日晚间太子行辕的偏院房间外,一道黑影蜷缩在廊下的立柱后,一身侍卫装束却敛声屏气,正是萧誉安插在行宫的暗探。
屋内烛火摇曳,映出两道对峙的身影,争吵声透过窗棂缝隙,清晰传入暗探耳中。
徐陵手持那份调令,脸色很难看,他略带不满的问道:“太子!桂阳郡偏远险峻,新政推行阻力最大,田亩核查与吏治整顿皆需主心骨坐镇,您为何不同我一同前往?”
萧大器斜倚在榻边,脸上还带着几分宿醉的慵懒说道:“我自有安排。长沙周边诸郡的巡视尚未收尾,需坐镇此处。桂阳郡的差事,你身为副使,足以胜任,只需代我前往核查新政落实、吏治清浊与田亩数额便可。”
徐陵继续说道:“太子这话未免太过敷衍!您分明是嫌我在此碍事,打扰了您饮酒赏乐的雅兴,才故意将我发配到那偏远之地!”
萧大器猛地一拍案几,酒意瞬间醒了大半,眼中闪过厉色:“大胆徐陵!我乃太子西巡正使,节制各路官员,派给你的差事,你竟敢公然顶撞?”
话音未落,他抓起案上一枚盖着湘州刺史官印的朱红路引被扔到地上说道:“这是加盖了河东王官印的官方文书,有此物你一路上便可以畅通无阻!”
徐陵望着地上的印信,叹了一口气说道:“既然太子心意已决,下官……接旨便是。”
萧大器见徐陵终于服软,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神色,挥了挥手:“既如此,便退下吧。明日便启程,莫要再耽搁。”
徐陵深深看了他一眼,那目光中带着惋惜,随即便拱手离开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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