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禾望着空地上那片赤金穗芒、冰澈根系的圣禾,只觉体内的万化道韵竟在自发震颤,与圣禾中蕴含的冰火之力隐隐共鸣。
身着兽皮的老者缓缓起身,木杖轻点地面,周遭的草木便沙沙作响,像是在传递着古老的讯息。“老朽乃蛮荒古域的守域者,守护这片圣禾已有千万载。”老者的声音裹着山风的粗犷,却又带着草木的温润,“圣禾生混沌,蕴冰火,本是天地共生的极致之选,却因古域封闭,道韵不通,始终未能真正觉醒。”
阿禾走上前,指尖轻触一株圣禾的穗芒,温热的火意与清冽的冰寒同时涌来,两种极致的力量在她掌心交织,却没有半分冲突,反而生出一种奇妙的平衡。她心中豁然开朗,这便是蛮荒古域最纯粹的共生之道,无需刻意调和,只求顺应本心。
“前辈,”阿禾抬眼望向老者,眼中满是笃定,“我有万界灵土灵水,愿以万化道韵为引,助圣禾觉醒。”
老者抚掌而笑,眼中精光乍现:“好!好!果然是共生之主应有的气度!”
阿禾当即扯开布包,将沧澜灵水、青木祖土尽数取出,又将青岚仙稻、冰极寒禾的种子撒在圣禾之间。她盘膝而坐,运转《万化本源诀》,将自身道韵催动到极致,眉心处的万化源种微光闪烁,一缕缕混沌气息缓缓溢出,笼罩住整片空地。
灵水顺着圣禾的根系渗入泥土,灵土裹住根茎,万界种子的生机与圣禾的冰火之力交融缠绕。赤金的穗芒愈发耀眼,冰澈的根系竟生出细密的白霜,霜华之上,又有点点火星跳跃,冰火相生,异象环生。
一旁的雪白幼狐看得入了迷,甩着尾巴跑到阿禾脚边,将脑袋埋进她的衣摆,发出舒服的呼噜声。山间的异兽们也纷纷围拢过来,灵鹿低头啃食着路边的灵草,彩蝶停在圣禾的穗芒上,连远处的龙吟凤啼,都变得愈发清越。
不知过了多久,阿禾猛地睁开双眼,一声清喝响彻山谷:“蛮荒圣禾,觉醒!”
话音落下的刹那,整片圣禾忽然爆发出万丈光芒。赤金的火光与冰蓝的寒气直冲云霄,在半空凝成一道冰火交织的光柱,光柱之中,隐约可见龙凤虚影盘旋飞舞。圣禾的穗芒开始抽长,根系愈发繁茂,竟朝着四周蔓延开来,所过之处,枯木逢春,乱石生花。
老者望着这一幕,眼中满是热泪,他对着阿禾深深躬身:“多谢共生之主!蛮荒古域,终于能融入万化宇宙,重见天日了!”
阿禾起身扶起老者,笑道:“这是圣禾的机缘,也是蛮荒古域的缘分。”
她取出《万化共生录》,提笔写下:蛮荒古域,守域老者,圣禾觉醒,冰火共生。一笔落下,书页金光闪烁,远在万化道碑处,万界共生图上又添新景——悬浮山岳之间,冰火圣禾亭亭如盖,异兽环绕,生机盎然。
夕阳西下时,老者领着阿禾登上古域之巅。极目远眺,云海翻腾,山岳连绵,无数生灵在林间穿梭,一派原始而蓬勃的景象。
“共生之主,”老者从怀中取出一枚刻着龙凤图腾的玉佩,递给阿禾,“此乃蛮荒古域的域令,持之可自由往来,亦能引古域生机,护你周全。”
阿禾接过玉佩,只觉一股厚重的蛮荒气息涌入体内,与万化道韵完美相融。
她抬头望向天边的星河,星舟在星云间静静等候。幼狐蹭了蹭她的手背,眼中满是不舍,却又带着期待。
阿禾微微一笑,摸了摸幼狐的脑袋:“等我回来,带你去看青岚星的稻田,去看万界的共生田。”
幼狐似懂非懂地点头,甩着尾巴跑开,很快又叼来一枚赤红的圣禾果实,放在她的手心。
星舟缓缓升起,阿禾靠在舷窗边,望着下方渐渐变小的蛮荒古域,掌心的圣禾果实温热依旧。
她知道,下一段旅程,已然在星河深处,悄然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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