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老周家的那扇窗又动了一下,林青立刻合上手里的布防图。他把本子塞进怀里,抬手做了个手势。
赵刚会意,转身低声传令。
四个方向的暗哨已经就位,应急组全员趴伏在房顶和墙角,枪口对准老周家门口的小路。通讯室那边也换了新人,弹药房外埋了铃线,粮仓周围撒了细沙。整个营地表面安静,实则弓弦拉满。
林青蹲在指挥所后屋的窗台下,眼睛盯着手表。十一点三十七分。
他轻声开口:“再等八分钟。”
赵刚靠在他旁边,“他们每次动手都在十二点前,这次应该不会变。”
“那就让他们按习惯来。”林青说,“我们不按他们的节奏走。”
话音刚落,西门方向传来两声狗叫。不是平常那种乱吼,是短促、连续的低吠。
这是信号——有人靠近边界。
林青站起身,拍了拍裤子,“开始了。”
他带着两个战士绕到老周家后巷,贴墙前进。地上有新踩过的泥印,通向屋后排水口。他弯腰看了看,排水管盖子松了一半,像是被人从外面推开过。
“人是从这儿进的。”他说。
赵刚点头,“里面至少两个,刚才咳嗽声不一样。”
林青没再多说,只把手枪保险打开,然后做了三个动作:指天、指地、指门。
应急组立刻响应。
南侧屋顶亮起一道红光,是信号灯。北面有人轻轻敲了三下墙壁。东边岗哨的灯灭了,又亮。所有点位完成对接。
林青抬起手,五根手指张开,然后慢慢收拢。
包围开始。
他们没有强攻,而是等。十分钟过去,屋里还是黑的。又过了三分钟,后屋传来一声轻响,像是椅子被挪动。
紧接着,灯亮了。
不是主屋,是厨房。昏黄的灯光从窗户透出来,照出两个影子。一个坐着,一个站着,都在低头说话。
林青对赵刚使了个眼色。
赵刚带人绕到前门,悄悄堵住出口。林青自己带着两个战士从侧面翻进院子,贴着墙根靠近厨房。
里面的对话断断续续飘出来。
“……线剪了,但没炸。”
“通讯断了多久?”
“不到两分钟,备用线路马上接上了。”
“操,这帮人警觉得很。”
“别急,按王特务说的,一步步来。今晚先把药库点了,明天再动指挥部。”
林青听到这儿,眼神一冷。
他抬手做了个“三、二、一”的手势。
下一秒,厨房门被猛地踹开。
枪口直接顶住那两个人的脑袋。
“动一下就打死。”
两人当场僵住。坐着的那个手伸进怀里,还没掏出来就被一脚踢翻在地。搜出身上的火柴盒和一小瓶煤油。
站着的那个想往窗边跑,被门口的战士一把按倒。
“老实点。”
林青走进去,把桌上的地图拿起来一看——上面标了五个红点:通讯室、粮仓、弹药房、药库、指挥部。每处都写着时间安排。
“计划排得挺满啊。”
他把地图折好收起,然后蹲下来看那个带头的。
“谁让你们来的?”
那人咬牙不语。
林青也不逼问,只说:“带走。”
外面的应急组已经控制全场。其他几处目标点都没发现异常,说明这伙人还没来得及分头行动。
赵刚过来汇报:“西门抓了一个望风的,鞋不合脚,估计是临时拉来的民兵。审了一下,说是有人给钱让他帮忙递东西。”
“钱呢?”
“藏在茅坑底下,五十块大洋。”
林青冷笑,“这点钱就想搞垮我们?”
他转头下令:“所有人归位,封锁营地出入口。通知各班班长,今晚不准任何人进出,包括送水送饭的。”
命令刚下完,广播筒响了。
是林青提前安排的人。
“全体注意!刚刚抓获两名破坏分子,身份正在核实。所有人员留在原地,等待进一步通知。重复一遍,不准擅自走动。”
命令传下去后,营地彻底静了下来。
林青回到指挥所,把抓到的三人分开关押。带头的那个依旧不开口,另外两个已经开始发抖。
他让人把煤油瓶和火柴拿去化验,确认有没有引燃物残留。又把地图摊在桌上,和之前的举报记录对照。
线索全对上了。
三次断线,两次触碰陷阱,一次谣言传播——都是这伙人干的。他们用老周家当据点,通过排水管进出,白天装病请假,晚上偷偷回来。
最狠的是,他们故意留下一只鞋在西门,想引林青过去。结果林青看穿是调虎离山,根本没上当。
赵刚进来时,手里拿着一份口供。
“最小的那个扛不住了,招了。说他们是五个人,还有一个在外围接应,叫‘老疤’,负责传递消息和收钱。”
“老疤?”林青皱眉,“是不是脸上有刀痕?”
“对。以前在镇上赌坊做事,后来跟着王特务混。”
林青立刻反应过来,“王特务还没死心,这是派了新队伍来试水。”
“现在怎么办?放个活口出去传信吗?”
林青摇头,“不放。但我们得让他们知道,计划失败了。”
他拿起笔,在纸上写了几行字:
“行动终止,据点暴露,兄弟被抓,速撤。”
然后把纸条交给赵刚,“找个嘴严的,混去镇上茶馆,把这张条子塞进老疤常坐的凳子下面。别露脸,办完就回。”
赵刚接过纸条,“万一他不信呢?”
“他会信。”林青说,“因为他们今晚的行动时间、路线、手法,全是我们预料中的。这种精准打击,只能说明内部出了问题。他不敢赌。”
果然,第二天早上,镇上报来消息:茶馆里那个凳子空了一整天,没人坐。老疤当天下午就消失了,连铺盖都没拿。
而营地这边,气氛完全变了。
战士们走路抬头挺胸,见了面都会互相提醒:“小心点,别让坏人钻空子。”群众也积极起来,洗衣的大嫂主动报告哪家孩子半夜出门,挑水的老李看见陌生面孔直接带到岗楼。
林青站在晒场边上,看着人们自发组织巡逻队登记名字。
赵刚走过来,“你说他们会再来吗?”
“会。”林青说,“但不会再用这套办法了。”
“那下次呢?”
“下次我们就不是等着抓人了。”林青看着远方,“是去找他们。”
他转身往指挥所走,路上遇到几个年轻战士。
“林哥,我们能不能去外围查查?光守着太憋屈了。”
林青停下脚步,“急什么?这才刚开始。”
他掏出怀里的地图,指着外面一圈山道,“想找他们,得先知道他们在哪儿落脚。现在还不着急动手。”
战士们点头散去。
林青走进值班室,把今天的巡逻表看了一遍,然后在日志本上写下:
“六月十一日,凌晨两点,破获小破坏团体行动,五人团伙瓦解其三,外围一人失联。敌方计划被打乱,暂时退却。我方防线未损,士气上升。”
写完合上本子。
赵刚站在门口,“下一步怎么走?”
林青站起来,走到地图前,手指划过镇子西侧的山路。
“他们逃了,一定会报信。王特务收到消息,要么放弃,要么换打法。”
“你觉得他会换?”
“肯定会。”林青说,“但他不知道,我们现在不只是防守。”
他拿起桌上的步话机,拨通频道。
“喂,三号岗,把昨晚拍的照片送过来。”
几分钟后,一个战士送来几张底片。
林青在灯下一张张看。
其中一张拍到了西门铁丝网外的脚印。不止一双鞋,有三个人曾在那里停留。其中一个鞋底有裂纹,形状特殊。
他把这张放大,用笔圈出来。
“这个脚印,给我盯死了。”
赵刚凑近看,“你是说……他们还会回来?”
“不是回来。”林青把底片放下,“是换地方重来。”
他转身拿起枪,检查弹夹。
“我们得比他们更快。”
外面天刚亮,晨雾还没散。
林青走出屋子,迎面碰到送早餐的炊事员。
“林干事,吃点东西吧。”
他接过馒头,咬了一口,边走边吃。
走到岗楼时,他停下,抬头看了眼西边的山。
那里有一条小路,通向废弃的采石场。
他记得,昨天夜里,应急组曾在那附近发现一处熄灭的篝火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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