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人都很听贾梗的话，立刻静了下来，全神贯注地看向电视屏幕。
“妈，你把电视机声音调到最大吧？”
贾梗看大家都不作声，便转头对母亲开口。
也想让她亲手试试基本操作怎么调。
“我、我不会啊！”
秦淮茹没料到儿子会把这个任务交给自己，心里顿时怯了。
其实她之前看过儿子怎么调，也知道哪个是调声音的旋钮，顺时针转就能把声音调大。
只是心里那道害怕的坎，还是迈不过去。
“妈，很简单的。”
贾梗看母亲犹犹豫豫，脸上还带着点慌，就鼓励着解释道，“右边的旋钮，往右拧就行。”
“嗯，小槐花最棒了。”
贾梗摸了摸妹妹的头。
“哥哥，你也教我好不好？”
紧挨着贾梗坐的小当立刻也表示想学。
妹妹都试了，她也想试试。
“好啊，下次教你。”
贾梗自然不会偏心，对两个妹妹一视同仁。
有什么好东西，都是一起分享的。
兄妹三人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棒梗，可别忘了你何叔我啊。”
“棒梗，小姨也想学。”
何雨柱和秦京茹看操作这么简单，也有点心痒。
“海棠，你该不会还怕这个吧？”
何雨水没有说要跟贾梗学调声音，倒是揶揄了一下坐在旁边的于海棠。
她知道，只要跟棒梗提，他肯定愿意教。
“是啊，我好怕呀。”
于海棠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接着对老同学说：“我旁边坐了个棒梗肚子里的蛔虫，真吓人！”
何雨水白了她一眼，顿时无语。
“大家想学的心情我理解，我一定都教，绝不偏心。”
贾梗见家人们都跃跃欲试，心里也很高兴。
不用把电视机当成供在神龛里的宝贝，平常心对待就好。
他接着说：“不过现在不是教学的时候，电视马上就要开始了，大家安静看电视吧。”
一家人立刻闭上嘴，不再说话，纷纷点头如捣蒜。
大家都知道棒梗说到做到，之后肯定会教每个人怎么调电视机。
而且他话里的意思，显然不只是调声音，还包括画面之类的设置。
“哎呦，开始了。”
杨厂长舒舒服服地坐在软垫上，经过刚才那一段，就不再插话，只专注地看向电视。
虽然这屏幕比厂里的小一些，但整体更显小巧精致。
不像厂里的电视机那么笨重，简直像小姑娘和大妈的区别。
他正思索着，忽然屏幕中央闪过一行字：“世上只有妈妈好”
。
他立刻意识到——这是贾梗写的故事。
“开播了！总算开播了！”
“等了快两小时了……”
“咦，‘木更’这笔名什么意思？”
“你连这都不懂？就是‘棒梗’里的‘梗’字呀！”
周围的人们或坐或站，纷纷低语 * 动起来，却又都默契地控制音量，生怕打扰旁人。
有人对贾梗的笔名感到不解，旁边便有人压低声音解释。
“棒梗，我的好孩子……”
秦淮茹盯着屏幕上的字，眼眶一热，泪水便滚了下来。
她知道那句“世上只有妈妈好”
唱的就是她。
怎能不幸福？怎能不欢喜？
见无人注意，她悄悄拭去眼角的泪。
这是喜事，不该掉泪的。
一旁的秦京茹将姐姐的举动看在眼里，明白她为何落泪——都是因为棒梗这懂事的孩子，懂得心疼母亲。
姐姐这些年的辛劳、为家的付出，在这一刻都值得了。
何雨水和于海棠看见片名也惊喜不已，又见前排的贾梗，更觉惊讶——他的作品竟真的搬上电视了。
她们也注意到秦淮茹拭泪，却和秦京茹想得一样：那是幸福的泪水。
此刻众人都专注盯着电视，不便上前安慰。
贾张氏并没留意儿媳的动静，只盯着屏幕。
她虽不识字，但从周围人的对话里知道，这是宝贝孙子小说改编的影片。
突然，屏幕上出现一个蘑菇头的小女孩，模样可爱又惹人怜。
她猛地想起什么，高声说：“是小槐花呀！”
“真是小槐花！太可爱了！”
何雨水看见屏幕上在房间里玩耍的小女孩，也认了出来，惊呼道。
“是啊！是啊！”
于海棠也盯着屏幕连连惊叹。
开场便是小槐花的镜头，还这般可爱。
整个屏幕都被她娇俏的瓜子脸占满，尤其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灵动得让人心颤。
“小槐花快看，你上电视啦！”
贾梗当然也一眼就认出了电视里那个可爱的小姑娘正是自己的小妹。
至于刚才在屏幕上看到自己的笔名，他早有心理准备，反应很平静。
“太好了，我上电视啦！”
小槐花也瞧见了自己在电视里玩耍的画面，兴奋地拍手欢呼，又得意地朝妈妈炫耀：“妈妈，你看见我了吗？”
“妈妈看见了，是我的乖女儿。”
秦淮茹怎么可能认不出自己的闺女？只是刚才那一瞬间觉得有些突然。
画面里的女儿虽然漂亮可爱，但总觉得不够立体、不够真实，有点平面化。
不过她很快就不再纠结这个，听见女儿的声音，便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哈哈哈！”
小槐花高兴极了，既有在电视台拍摄时玩得开心的记忆，也有被哥哥和妈妈夸奖的喜悦。
“妈，那只是拍的电视影片，不是真的。”
贾梗见妈妈这么投入，简直像是入了戏。
“那也不能笑呀，太不严肃了，好像认同那个坏人叔叔似的。”
秦淮茹嘴上教训着儿子，眼睛却一直盯着电视。
虽然小说她已经读过好几遍，知道接下来小梅不会死，而是会被农户收养，但她还是期待在电视上看到这一幕。
前排坐着的人虽然认同秦淮茹的话，却没人敢出声附和。
毕竟她是贾梗的母亲，有资格这么说，其他人最多也只能点头表示同意。
就在大家被这一幕激起愤慨的时候……
小槐花忽然开心地说：“哥哥，我想起来啦！这是我们在电视台玩的假装睡觉游戏，对不对？”
“哈哈哈！对呀，小槐花。”
贾梗本来被妈妈训了之后一直忍着不笑，这下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当时确实告诉妹妹，闭着眼睛假装睡觉，就当是一个好玩的游戏。
“啊？这就是京茹你之前说的那种假装睡觉？拍戏就是玩游戏？”
秦淮茹顿时想起之前秦京茹提过这事。
“对对对！”
秦京茹这时也想起来了，立刻接话：“我当时还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现在总算明白了。”
她又感慨道：“我在现场看到的，和电视上播出来的完全不一样，感觉好零散啊！”
“棒梗，这到底是为什么啊？不都是现场拍下来的吗？”
何雨柱直接问贾梗，直觉告诉他这小子肯定懂。
“对了，棒梗，你应该知道的吧？”
秦京茹闻言回过神来，立即望向侄儿。
“电视影片和电影差不多，和舞台上连续不断的表演完全不同。”
“这个呀，叫做蒙太奇，是一种拼贴剪辑的手法。”
贾梗对这方面略知一二，见大家都看着自己，被他的话吸引却又不太明白的样子，便解释道：
“就是用摄像机拍下许多片段，再拼接起来，形成连贯的影片。”
“蒙什么奇？拼贴？”
秦淮茹听得云里雾里，完全摸不着头脑。
“对呀，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可不是嘛。”
围观的众人听了贾梗的解释，虽不懂蒙太奇是什么，却都不禁感到惊奇。
尽管小声议论着，每双眼睛仍紧盯着电视机。
大家都想知道接下来的剧情。
“我好像有印象，确实是叫蒙太奇。”
这时杨厂长点点头，想起许大茂放影片时曾提过这个词。
但他依然不解，问道：“棒梗，这蒙太奇具体是什么意思？你能给我讲讲吗？”
“杨厂长，蒙太奇是个法语词，大致就是剪辑的意思。”
“其实叫什么不重要，只要知道它是电影中一个很重要的理论就行。”
“我们简单理解就好，就是一种影片拍摄技巧，把胶片剪辑后重新组合的理论。”
“比如我妹妹拍戏时，只是拍了一小段。”
“而现在电视上播放的是完整影片，就是把所有拍摄的片段拼接起来形成的。”
贾梗见杨厂长提问，想必其他人也想了解，就简单解释了一下。
蒙太奇的概念最早在20世纪20年代，由苏联电影大师爱森斯坦向国外介绍。
直到20世纪30年代初，中国电影人才从英文电影理论中逐渐认识蒙太奇理论。
最初曾根据法语原意试译为“织接”
“剪辑”
等，后来发现“旧词被赋予新意”
，便保留了英语音译，成为一个新词。
不是从事电影行业的人，一般不会知道。
就算在后世，普通老百姓对此也不甚了解。
当然，也不需要了解，只要能欣赏电影的魅力就够了。
“哦，这样一说就清楚多了。”
杨厂长恍然大悟，显然对电影拍摄的知识有了更多了解。
然而他心中浮起疑问，问道：“棒梗，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这个嘛，肯定是棒梗跟着那位中年导演学的吧？”
何雨柱笑着答道，语气中透出几分得意。
他得意的是杨厂长刚提出疑问，自己立刻就想到了答案。
“何叔，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机灵了？”
他当然明白三大爷和三大妈的话里带着奉承的意思，但两人说的确实也是大伙的心声。
这马屁拍得正是时候。
“原来是这样，这就叫蒙太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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