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他有意岔开话题,她还是下意识抬眼望去。
三辆囚车正缓缓经过,车内押着三名青年。
见到他们,陆翰脑海中立刻闪过熟悉的画面——
“阿刚、阿金、阿明?”
这三人本身并无特别之处,却因他们的结义大哥而留名。
大铁锤——那位贯穿《秦时明月》的豪杰,也是陆翰颇为欣赏的角色。
眼前的场景与记忆中如出一辙,三人因触怒大将军宴懿而获罪。天啊!这些士兵犯了何事?同为将士,怎会沦为阶下囚?”
“他们救了位卖花姑娘,冲撞了宴懿将军的车驾,这才被抓。”
“世道不公啊!行善反遭祸,他们可是燕国的栋梁!”
“慎言!宴懿将军睚眦必报,都城之内谁敢违逆?”
原文改写如下:
确实如此,大将军宴懿手握兵权,莫说杀几个士卒,就算更出格的事,也没人能奈何得了他......
可怜啊,只能怪他们命不好。
散了吧散了吧......
待囚车远去,知晓内情的百姓议论纷纷,无不为那三名士兵感到冤屈和痛惜。
可他们最多也只能私下议论,毕竟这三人得罪的是宴懿大将军。
放眼整个燕国,除了极少数人,谁敢与宴懿作对?又有谁能动得了宴懿?
某种程度上说,宴懿在燕国的权势,就如同昔日姬无夜在韩国一般。
两人同为大将军,掌握军权,同样权倾朝野,同样横行无忌。
陆翰听完四周的议论,随即提议:雪女,要不我们去看看?
雪女毫不迟疑地应允,与陆翰一同追随囚车而去。
就在这时,地面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咚咚咚!
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撞击地面,震得周围建筑簌簌作响,墙上物件纷纷坠落。
陆翰和雪女循声望去,只见一道如小山般巍峨的身影正朝这边移动......
来人渐行渐近,步伐不快不慢,但那异常魁梧的身躯,以及虬结如龙的筋肉,令人过目难忘。
此人正是陆翰方才提到的大铁锤。
此刻大铁锤面色焦急,浑身散发着凛冽寒意,背负巨锤,直奔囚车而来。如此伟岸身躯,当真天赋异禀!若在战场上,定有万夫莫敌之威!
初次得见大铁锤的陆翰不禁由衷赞叹。
雪女亦点头称是:确实骇人。
只是不知他究竟是谁?按理说这等体魄,绝非无名之辈。
陆翰答道:观其体型兵器,想必就是大铁锤无疑。
大铁锤?原来是他!
雪女恍然大悟。
她自然听过这位燕国第一力士的威名——相传此人力能扛鼎,勇冠三军,乃太子燕丹钦封的燕国第一勇士。呵呵,看来今日将军府有好戏上演,错过实在可惜。
走,我们跟上去瞧瞧......
陆翰话音未落,已携着雪女疾步前行。
两人快步穿过几条街巷,最终停在了一座气派的府邸门前。
此刻的将军府外早已人声鼎沸,围观百姓与江湖人士挤作一团,兴致盎然地望着府门方向。
雪女眉头微蹙。
人群推搡拥挤,即便身怀武艺也难以穿行,何况她身为女子,更不愿与旁人贴身相触。随我来。”
不等雪女回应,陆翰径直牵起她的手向前走去。
他周身真元流转,一道无形的气墙骤然成形,将两侧人群轻松分隔。
两人如入无人之境,转眼便立于府门最前方,院内的景象清晰可见。
雪女却心绪不宁。
她几度试图抽回手腕,却始终未能挣脱,只得双颊泛红地任由他牵引。
一路行来,她早已注意到陆翰的不凡,此刻终于忍不住脱口而出:“你竟会武功?”
在雪女的印象里,陆翰一直是琴棋书画皆通的翩翩公子,何曾想过他还藏着这般身手?这让她对眼前人的好奇愈发浓烈。
陆翰却不答话,反而眼含笑意道:“很奇怪么?不过好心提醒——女子若对男子生了好奇,离动心可就不远了。”
雪女闻言轻笑,面上不露波澜,心下却乱了一瞬。
自相识以来,她的情绪总在不经意间被这人牵动。
二人不再多言,同时将目光投向院内。宴懿,放人!”
大铁锤怒发冲冠,戟指高台上的将军。
得知兄弟蒙冤后,他当即拎着兵器闯府要人,哪管对方位高权重。
宴懿按剑冷笑:“好个燕国第一力士!但这将军府岂容你撒野?想救人可以,先陪本将军赌一局!”
“少啰嗦!划下道来!”
大铁锤暴喝应战,眼中精光闪动。
这个看似莽撞的壮汉,实则粗犷中暗藏机锋。
宴懿明知大铁锤力大无穷还敢设下 ,显然早有算计。
但大铁锤毫不畏惧,为了兄弟的性命,他绝不会退缩。来人!把本将军备好的鼎抬上来!宴懿一声令下,十余个魁梧士卒小心翼翼地将一尊双耳大鼎运至场中。
众人这才发现异样:快看!鼎里竟燃着火!
陆翰与雪女凝神望去,只见鼎中烈焰翻腾。
雪女惊疑道:里面究竟是什么?
是燃烧的火油。陆翰一语道破。
他熟知剧情,早知其中玄机。用火烧鼎?宴懿如此狠毒,就不怕太子丹问罪?雪女脸色煞白。
滚烫的火油让整个鼎身灼热异常,常人触碰必会皮开肉绽。
这分明是要废掉大铁锤双手的毒计!即便他能强忍剧痛举起巨鼎,飞溅的火油也足以将其重创。宴懿手握兵权,岂会顾忌没有实权的太子丹?陆翰解释道。
见雪女神色黯然,他又安抚道:不必忧虑,有我在。
随着轰然巨响,青铜大鼎重重落地,震得地面龟裂。
围观者无不骇然:天啊!这燃烧的火油鼎要怎么举?碰到就会被烫伤啊!宴懿这是要置人于死地!
众人皆惊,那熊熊烈焰炙烤着青铜巨鼎,鼎身早已烧得通红,触碰者定会骨焦肉烂!围观百姓低声议论,眼中尽是不平之色,却无人敢高声拦阻。大铁锤!要是不敢碰这鼎,就马上滚蛋!那几个贱民的命,本将收定了!宴懿冷笑连连。
他深知此鼎非凡——内盛滚烫火油,重量倍增,常人触之即伤。且慢!大铁锤沉声喝道,某既承诺必不反悔,只望将军言出必践!
等你举起来再说吧!宴懿阴恻恻地摆手。
他绝不信有人能举起这口烧红的凶器。
热浪扑面而来,大铁锤的皮肤瞬间灼得通红。
囚车中传来撕心裂肺的呼喊:
大哥住手!
我们不怕死!
莫要枉送性命!
燕赵男儿一诺千金!大铁锤暴喝一声,双掌悍然握住鼎耳。
刺啦声响,皮肉顿时焦黑冒烟,鲜血尚未滴落便被蒸干。起——!随着震 吼,他浑身筋肉暴突,硬生生将巨鼎举过头顶。
滚烫的铜鼎在阳光下泛着骇人的红光。
熊熊燃烧的火油大鼎被缓缓托起,四周人群无不屏息凝神。铁骨铮铮,这才是真豪杰!
燕国有这等勇士,实乃大幸,只是......
何必如此啊!
百姓与江湖人士皆动容,既震撼又痛惜地望向大铁锤,为他的坚韧所折服。
陆翰目睹此景,眼中闪过赞赏,暗自决定要将其招入麾下,与无双鬼一同成为流沙的 大将。喝啊——!
大铁锤爆发出震 吼,双臂青筋暴起,终于将巨鼎高举过头。
他焦黑的手掌血肉模糊,滚烫火油不断滴落,在皮肤上灼出狰狞血泡,却始终未露半分怯色。
雪女不忍侧目:陆翰,他撑不住了,快想办法救他!
不急。陆翰目光深沉,时机未到。
此时大铁锤浑身战栗,汗如雨下,声音嘶哑地对宴懿喊道:鼎已举起......放了他们!
宴懿却阴冷一笑:本将军只说会考虑。
现在改主意了——你若能举着鼎走到我面前放下,或许会饶他们性命。他摩挲着剑柄补充道:方才说的可是二字。
你骗我?!大铁锤双目赤红,鼎中火油突然剧烈晃动。
大铁锤愤怒咆哮,掌心传来阵阵剧痛,却仍怒视着宴懿:背信弃义的东西!若敢伤我兄弟分毫,定要你百倍偿还!
宴懿讥讽地勾起嘴角,眼中满是不屑。
他盯着这个徒有蛮力的莽夫——凭什么燕国第一大力士的名号会落在这种蠢货头上?今日若不趁此良机好生折辱,如何消他心头之恨?
本将军已然开恩。宴懿抚摸着腰间佩剑,只要你能举鼎走来跪地认错,或许会考虑饶他们性命。
又是这般含糊其辞的伎俩。
大铁锤双目赤红,粗壮的手臂青筋暴起。
他岂会不知这分明是场猫戏老鼠的把戏?可濒临力竭的身躯连放下巨鼎都做不到,只能发出困兽般的怒吼。
忽然一道清朗声音破空而来:好个威风凛凛的大将军!专挑保家卫国的将士玩弄文字游戏,这副嘴脸倒也堪称奇观。
众人皆惊。
竟有人胆敢当面叱骂宴懿?
在无数骇然目光中,陆翰从容出列。
当他俊逸面容映入宴懿眼帘时,这位因相貌丑陋被戏称猢狲将军的权贵瞬间阴了脸色。哪来的乳臭小儿?宴懿佩剑锵然出鞘,给本将军拿下!
数十铁甲闻令而动,枪戟寒光顷刻将少年围困。当心!大铁锤急呼。
他双臂肌肉已然抽搐,却仍不敢卸下千钧重鼎——这是赌约,更是尊严。
陆翰指尖微动,无形剑气骤然绽开。
伴随着接连响起的痛呼,围攻的兵卒接连倒地,兵器坠地之声清脆如雨。
十数名士兵躺倒在地,哀嚎声此起彼伏。
若非陆翰手下留情,这些士兵早已命丧黄泉!
一招制服数十名军士,在场众人无不倒吸凉气,望向陆翰的目光彻底改变。
谁都未曾想到,这位看似文弱的贵公子竟有如此强悍的武艺,连宴懿都变了脸色,冷声质问:阁下何人?为何要与本将军作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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