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所的铁窗透着冷光,陈默隔着钢化玻璃看向对面的齐万山——不过数日,他已没了往日的嚣张,头发花白了大半,左手的素银戒指不知去向,指节因焦虑抠出几道血痕。“我不是要帮你翻案。”陈默先开口,将那把酸枝木折扇的照片推到玻璃上,“我要知道‘先生’的底细,还有这扇骨的来历。”
齐万山的目光落在照片上,喉结剧烈滚动,突然激动地拍着玻璃:“是他!是‘先生’让我戴那枚戒指,让我用‘七爷’的名号!他说这样能帮我在地方立足,等拿到‘双锁乾坤榫’的工艺,就带我回京城翻案!”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当年那封举报信,是他在省木工协会的走廊塞给我的,说只要我交上去,陈建国的木工房就会倒闭,图纸就成了无主之物!”
“他长什么样?”陈默追问,指尖按住桌下的录音笔。齐万山皱着眉回忆,眼神却飘忽不定:“穿中山装,戴金丝眼镜,左手虎口有颗黑痣……但我只见过他三次,每次都在暗处,声音用了变声器。”他突然凑近玻璃,压低声音,“他有个木盒,里面装着半块榫卯令牌,说令牌凑齐就能打开‘技艺库’——那令牌的纹路,和你爹图纸上的‘万字锁’一模一样!”
这话刚落,看守突然过来敲门:“会见时间到。”齐万山还想再说,却被强行架走,路过门口时突然回头喊:“木盒在林场老木屋的房梁上!别信齐修远,他也想要令牌!”陈默捏着照片,心沉到谷底——齐万山的描述与李组长查到的“资深顾问”吻合,可他最后那句“别信齐修远”,让刚建立的信任瞬间崩塌。
返回匠魂堂的路上,李组长发来消息:“齐修远今早去了县城邮局,取了个匿名包裹,监控拍到包裹上有‘景记商行’的旧标识。”陈默刚推门进屋,就被顾婉秋拉到教具前,她用放大镜指着那些刻痕:“这些不是‘景记商行’的标记,是‘万字锁’的残纹!和你爹图纸上的纹路比对,少了最关键的‘锁芯’部分——像是有人故意刻错,引我们往歪路上走!”
林教授也凑过来,手里拿着U盘分析报告:“齐家早年确实和‘景记商行’有往来,但十年前商行查封时,齐家是举报方之一。更奇怪的是,那位‘资深顾问’的履历是伪造的,背后推手的Ip地址,居然指向京都工艺美院的服务器!”陈默突然想起齐修远递来的黄花梨木牌,翻出来一看,牌背刻着极小的“锁芯”纹路——与教具上缺失的部分完全吻合。
傍晚时分,齐修远的随从送来一张请柬,说是齐修远在公社招待所备了晚饭,“有关于木盒的线索相告”。顾婉秋攥着请柬,眼神警惕:“他明明知道你去见了七叔,还主动邀约,太反常了。”陈默却将木牌放进兜里:“他要令牌,我要‘先生’的线索,我们都是棋手,也都是对方的棋子。去看看,他到底想下什么棋。”
招待所的包间里只摆着两副碗筷,齐修远亲自倒酒,酒壶是酸枝木材质,壶身刻着完整的“万字锁”纹路。“木盒我已经让人去林场取了。”他开门见山,将一张照片推到陈默面前——老木屋房梁上确实挂着个紫檀木盒,盒锁正是“万字锁”,“但我要一半‘技艺库’的资料,齐家需要靠这些重振声誉。”
“你早就知道木盒的位置。”陈默端起酒杯,却没喝,“七叔说你也想要令牌,你举报‘景记商行’,是不是为了独吞走私渠道?”齐修远笑了,从口袋里掏出半块令牌,纹路与齐万山描述的一致:“这是老爷子留给我的,另一半确实在木盒里。‘先生’是我家政敌安插的棋子,当年利用七叔打压陈家,是为了削弱我家在工艺界的话语权——我们的敌人是同一个。”
就在这时,齐修远的手机突然响起,他看了眼屏幕,脸色骤变:“木盒被人捷足先登了!”两人赶到林场老木屋时,房梁上只剩断裂的麻绳,地上有枚掉落的纽扣——是京都工艺美院助教常穿的制服纽扣。林教授的电话也同步打来:“那位‘资深顾问’下午进了美院,带走了一份‘双锁乾坤榫’的仿制图纸,说是要去参加峰会!”
月光照在空荡的木屋,陈默捡起那枚纽扣,激活“木语”技能——纽扣上残留着微量朱砂,与扇骨里的印记同源。他突然明白,自己从一开始就陷入了一盘大棋:齐万山是明面上的弃子,齐修远想借他的手揪出政敌,“先生”利用齐家内斗窃取技艺,而他自己,既是被各方拉拢的“棋手”,也是因父亲旧案被卷入的“棋子”。
齐修远看着断裂的麻绳,脸色凝重:“看来‘先生’早就盯着木盒了。三天后的京都峰会,他一定会现身——那里才是真正的棋盘。”陈默握紧那半块令牌,感受着木牌的温度:“不管谁是执棋者,只要他碰了‘匠魂’,我就不会让他得逞。”
系统提示音在夜色中响起:
【叮!宿主触发“棋盘核心”剧情,多方势力汇聚京都峰会,关键道具“榫卯令牌”现身!】
【当前疑点:齐修远的令牌真实性(未知)、“先生”的真实身份(关联美院+齐家政敌)、木盒内的秘密(未解锁)】
返程的路上,陈默看着窗外的星空,星星点点如棋盘上的棋子。他不知道自己最终会成为执棋者,还是沦为弃子,但他清楚,这场博弈的核心从来不是令牌或技艺库,而是“匠魂”的传承——谁守住了匠心,谁才是真正的赢家。而京都峰会,就是这场博弈的终局棋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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